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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围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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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人围炉 (第2/3页)



    苏晚棠被她逗笑了,喉咙里发出点轻响,像风吹过竹笛:“来,帮娘把这窗花贴在窗纸上。”小棠跑过去时带起阵风,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了飘,她抬手替女儿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点凉意,却比前阵子有力气了,能轻轻捏着小棠的耳垂:“贴在东窗上,那边太阳出来得早,能晒着,纸不容易潮。”

    东窗的窗纸是新糊的,用的是韧皮纸,白净得很,透着点米黄,像揉过的棉絮。小棠从灶台上摸了个粗瓷碗,里面盛着点米汤,是早上熬粥剩下的,放得稠了些,正好当浆糊。她用指尖蘸了点,往窗花背面抹,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了红纸:“娘,您今天剪得真快,昨天剪半片叶子就累了,今天这片禾叶,看着比林心怡姐绣的还好看。”

    林心怡前几天送过块绣帕,上面绣着青禾,针脚匀整,却不如苏晚棠剪的有灵气——这窗花上的青禾叶,叶尖带点弯,像被风吹得低下头,叶脉歪歪扭扭,倒像真的长在地里的样子。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苏晚棠望着西厢房的方向,那里堆着云砚深做木活的料子,有青檀、黄杨、梨木,码得整整齐齐,木头上还贴着小棠写的标签。“得讨个青禾旺盛的彩头——你爹说,今年要请石墩他们来吃年夜饭,人多热闹,比往年就咱们四口强。”

    往年过年,云砚深总说“人少清净”,却会在年夜饭后,站在院门口看巷里别家的灯火,一站就是半宿。今年不一样,经历过地窖里的生死,好像谁都怕了冷清。

    云澈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灰里混着点砖末,在他掌心留下道白痕。他往灶房看了眼,铁锅盖上凝着层水珠,像蒙了层雾,锅里炖着的肉香正往外冒,是五花肉炖冬笋,冬笋是石墩昨天从后山挖的,嫩得能掐出水。这是特意给苏晚棠补身子的,李伯说枯荣症得靠温养,肉得炖得酥烂,入口即化才好消化。

    他往灶膛里添了块硬炭,是石墩爹烧的“金刚炭”,燃得慢,火力稳,火星“噼啪”跳起来,映得锅盖上的水珠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银:“我早上去市集,买了两斤五花肉,带皮的,炖着香;沈砚说李伯那有新腌的腊鱼,是用灵植园的桂花卤腌的,让他捎一条来,给娘下酒。”

    苏晚棠酒量浅,却爱抿两口,说“活血”。往年总喝半杯就晕,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多喝两口。

    正说着,巷口传来沈砚的声音,带着点喘,像跑了一路:“苏婶子!云峥哥的信!修院寄来的!”

    云砚深赶紧迎出去,接过信封时手有点抖。信封是牛皮纸的,边角磨得有些毛,火漆印是青云修院的,印着株小禾苗,苗叶上的纹路清晰得很,是修院的专用印。云峥的字比在家时工整了些,横平竖直,却还带着点他惯有的潦草,撇捺收得急,像是急着写完去温书:

    “爹,娘,弟,妹:

    见字如面。修院除夕不放假,先生说第一年入学的弟子要守岁温书,不得归家,勿念。

    这里一切都好,同舍的师兄是青州来的,带了些家乡的栗子,炒着吃很香。功法进境尚可,已能凝聚第一缕木系真元,虽然微弱,却比刚入学时强多了。同舍的师兄说,我这进度,明年有望进内院,内院的灵植园更大,据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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