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铸盾·金瓯破局·财脉安邦 (第2/3页)
尺子量过的皮靴踏地声,在钢制栈桥和码头石面上雷鸣般炸响!
数十点红光于浓雾黑暗中次第亮起,整齐划一!金瓯院税警署的硕大防风牛皮灯笼无声高举,每一个灯笼正中,那殷红的“税”字,如刚烈滚烫的印章,在浓雾中灼热地燃烧!
人影幢幢,甲冑在身,刺刀在暗影中泛着幽光!
刘德华从灯笼红光的氤氲中踱步而出,身形挺拔,如同从古卷中走出的巡疆大将。一枚新铸的龙元银币在他指间翻转跳跃,齿缘磨擦声清晰可闻。“琼斯先生,”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坠地,“《炎华币制暂行条例》第十二款第三项,私毁、恶意损毁本朝法定货币者,按货值五倍论罚。诸位方才倾倒的……”他目光扫过海面残留的浮渣,继而,手势猛地一挥!
“至于这些毒物——”他话语陡然凌厉如刀锋!
“哗啦——轰!”
税警们整齐划一地掀开一艘驳船上厚重的防水苫布!月光适时撕开一角浓云,清辉洒落——哪有什么鸦片箱?堆积如山、棱角分明的,全是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赤铁矿砂!
“依我《新南威尔士禁烟令》第七条,凡缴获违禁鸦片者,应即罚没变价充公!不足变价之数,可以等值本国矿产品抵充销毁公费!琼斯先生,尔等今日倾销毒物,恰好抵消尔等所掠铁矿之值!这叫——”龙元银币于指间倏然停滞,“公道循环,两相冲抵!”
琼斯脸上优雅的笑容瞬间冻结,扭曲成一片灰败。浪人头目刚欲拔刀,“咔咔咔——”一片低沉而震慑心魄的步枪拉栓上膛声在四周同时响起!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在红灯映照下封死了所有去路!
刘德华的目光却再次投向那被墨水浸染的海面,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打捞!将所有落水之龙元,尽数捞起!运往造纸局,打成新纸浆!再行印刷,足额、双倍!”声音在码头的夜风里轰然作响,“通告全境!凡今日为捍卫国币而被洋人投入大海之龙元,金瓯院皆认!双倍!”
三日后。钱庄街的队伍蜿蜒如长龙,秩序却迥异以往,肃然中透着一种坚韧的静默。张记钱庄的老掌柜,粗糙的手指颤巍巍地捏起一枚刚刚兑换到手的簇新龙元。冰凉的金属质感直透心底。他捏着银币凑近眼前,那双久经商海沉浮的锐目细细摩挲着齿轮边齿,又用布满老茧的指尖弹了弹。银音清越纯粹,绵绵不绝。
“足……足色!足两啊!”老掌柜猛地抬头,对着排成长龙的人群嘶声喊道,苍老的嗓音因激动而劈裂,“听这响!看这纹!比那些约翰洋船运来的‘马剑’、‘站人’,还要沉!还要真!”人群中,有人高高举起一张金瓯院发行的“应急兑币券”,券面之上,卧龙岗铁矿层的赭色地质剖面图清晰如镌,正中央,一枚朱砂方印鲜红似血——刘德华的官印!无声的宣言,硬过金石!
金瓯院地下深处,重逾千斤的精钢铁门缓缓开启。巨大的熔炉烈焰熊熊,鼓风机低吼如狮。滚烫灼目的青铜液,如同地下涌动的熔岩,被巨大坩埚盛着,小心翼翼地浇注入一字排开的阴文模具。嗤——白汽猛升!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金属气味。
“年——化——五——厘!以——矿——砂——兑——付!”八个宋体大字如同铁律,将在冷却的青铜铸锭上凸起。
刘德华站在熔炉投下的巨大光影中,炽热的焰色映亮了他额角的汗珠与紧抿的唇线。他对身旁肃立的副手言道:“知会南洋各国华侨商会会馆,凡我同泽血胤,即可组织可靠船队。携此债券,远赴爪哇、吕宋、暹罗。”火焰在他眼中跳动,“告诉那些种蔗熬糖的商贾,南洋糖霜换澳洲精钢,以我‘铁矿债券’为质,盘算下来,胜过鹰洋何止一筹!”声音在高温的地下空间里,带着金铁回音。
消息乘风破浪,如重锤砸进白厅的橡木地板。
“用铁矿当货币?!疯了!简直是疯了!”德比首相鹰目圆睁,愤怒地抓起桌上的债券铜板样品,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撞击!他盯着《泰晤士报》上刊登的照片——那个站在澳洲土地上、被一群土著孩童簇拥着的东方男人(刘德华),正微笑着用一枚闪耀的龙元交换土著孩童手中的蔗糖块——他的指尖几乎要戳破画面。“传令!传我急令!加尔各答,汇丰、渣打所有分行,即日!即刻!尽数抛售库存所有炎华债券!一厘不留!我要让这些烂铜烂铁,化为齑粉!变成无人问津的废石堆!”
然而,加尔各答证券交易大厅人声鼎沸的喧嚣之下,一场无声的围猎已悄然布网。当约翰国经纪人与银行掮客们倾巢而出,将一沓沓炎华“铁矿债券”如废纸般砸向抛盘时,接盘者竟非预期中的寥寥。
一群身着蓝布衣衫、头戴斗笠的精壮男子,沉默地游弋在狂潮边缘。他们用粗糙的麻袋,盛满崭新、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龙元,如同在市场上收购寻常稻米,按着约翰人砸出的底价,一袋袋、一张张、毫不退缩地尽数吞下。约翰人抛得越急,他们收得越从容。那麻袋上,巨大醒目的“同泽”朱文印,在交易所污浊的灯光和窗外加尔各答的炽烈骄阳下,如同一排排烧红的烙铁,灼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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