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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六章 翰林院的文章,尽除空谈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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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九十六章 翰林院的文章,尽除空谈之风 (第3/3页)

  今天居然又是轮空,妃嫔们怕是又要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了,这些个妃嫔都是主子,冯保哪一个都得罪不起,而且骂的真的很难听。

    天地良心,冯保真的已经极力去安排了,可陛下的时间就十二个时辰。

    水旱不调,总是让人揪心,万历十九年的九月,是一个让人不安的月份。

    本来中秋之后,就该天气转凉,秋高气爽,秋雨绵绵,秋雨总是绵绵不断,但都是小雨。

    万历十九年,整个九月,顺天府连降大雨,最多的一次,九月十七日到十八日夜,暴雨滂沱,一天就下了足足五寸!

    要知道万历十七年比较旱,顺天府一整年才下了五寸的雨,结果十八日这一天,就下了万历十七年一整年的雨。

    西山煤局到西直门煤市口的驰道,都被淹了,不得已,西山煤局紧急启动了备用的广宁门煤市口,这本来是专门给皇帝内署惜薪司送煤的驰道,皇帝下旨民用,再加上匠人们背煤下山,这才保证了京师煤炭供应。

    道路中断、房屋坍塌、百姓转移、抢救财货、守堤看坝、城中内涝等等问题,让皇帝度过了一个异常忙碌的九月,得亏顺天府衙门已经完成了改制,否则这一场暴雨下来,不知道多少人受灾。

    “太液池的水,差点把西苑琼华岛广寒殿给淹了。”朱翊钧看着面前的奏疏,心有余悸的对着廷议群臣们说道。

    二十一日早朝廷议,各衙门汇总了这次暴雨的损失,呈送到了御前,朱翊钧作为皇帝,也感受到了这次的天威。

    西山倾斜而下的水,冲进了太液池,道爷故居西苑,差点都被水给泡了,可见这次暴雨的威力。

    皇宫里,东五所、西五所都被水给泡了,甚至连地势较低的成福宫都塌了三间房。

    水旱不调,总是时不时戳一下大明皇帝和廷臣们,不要骄傲,不要自满,不要沉浸于万历维新的大成功中得意忘形,要继续努力调节各种矛盾,继续维新,来应对天变。

    “幸好,顺天府衙门六房书吏和衙役完成了改制,否则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乱子来。”大司徒张学颜也是心有余悸,这次的大暴雨,是对整个顺天府衙门行政的一次大考,虽然仍有损失,但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在百姓转移上,在顺天府公函下发之后,县衙果断对山区数百个村庄进行了全面转移,虽然有些地方没有受灾,但转移的低洼地区的百姓,在这次的大暴雨中,活了下来。

    要转移百姓的原因也简单,连续一个月的雨就没怎么停,就是没有大暴雨,也要转移了。

    在守堤看坝上,京营调遣了三个营配合顺天府行动,完成了这次大暴雨中,守堤的任务,多出渗水处被及时堵漏,没有造成更进一步的伤亡和损失。

    这些事儿,没有足够的行政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

    这次大考之前,朝中有很多人对杨俊民个人能力还有怀疑,在暴雨之后,这种声音已经完全消失,已经没人怀疑他的能力了。

    六房书吏全都是豪强走狗,确实影响了杨俊民个人才能的发挥。

    当然,杨俊民也终于开窍了,他跑到了通和宫求助,请求调动京营帮忙守堤看坝,维持秩序的基本稳定,请求开放御用煤道给京师百姓使用,都得到了皇帝的应允。

    经过此事后,杨俊民也发现了,陛下根本不屑用什么驭下之术,比如一次不要答应两次请求,比如拖一拖,让臣子们担惊受怕一段时间再答应这类的驭下之术。

    其实所有的驭下之术,都是为了规训下属不要提过分的要求,陛下皇威日隆,也没有哪个臣子敢这么做,就不用在乎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

    “这整个九月都是大雨,十七日更是大暴雨,咱们科道言官也没闲着,对王谦进行了全面的攻讦。”朱翊钧拿着几本奏疏,摇头说道:“送这几位言官去松江府看一看,再来奏闻。”

    “朕开始也觉得王谦的校规校范,有些过分的严苛,但朕了解了情况,觉得他做的不过分。”

    科道言官认为王谦对学风整肃过于严苛,上厕所也要排着队雁行,你王谦连这种事都要管?甚至有些科道言官认为,王谦这小子,根本就是在驯化学子。

    申时行从松江府做巡抚回到京师,见到张居正第一句话,也是人是可以被驯化的,这句话折射出的内涵是,社会是可以被构建的。

    驯化学子这个指责,就变得非常严重了,这是在伤大明的文脉根基。

    “无论怎么讲,连笔架上的香囊也要比,这竟奢之风吹到了学院之内,朕还是以为不妥。”朱翊钧还是觉得校规校范这件事得做,攀比之风,还是不要蔓延进入学校的好。

    “陛下圣明,臣以为,王谦此举并无不妥,实乃祖宗成法。”大宗伯沈鲤站了出来,拿出了祖宗成法为王谦的行为做了背书。

    “这,也是祖宗成法?”朱翊钧一愣,仔细询问了起来。

    沈鲤赶忙回答道:“洪武二年天下初定,太祖初建国学,谕中书省臣曰:治国以教化为先,教化以学校为本。令郡县皆立学校,延师儒,授生徒,讲论圣道,使人日渐月化,以复先王之旧。”

    “洪武十五年,颁学规于国子监,又颁禁例十二条于天下,镌立卧碑,置明伦堂之左。其不遵者,以违制论!”

    “洪武十六年,太祖亲视,凡三易乃定。生员襕衫,用玉色布绢为之,宽袖皂缘,皂绦软巾垂带。”

    统一在校装扮这事儿,可不是今天王谦的离经叛道,不是万历年间的新东西,而是祖宗成法。

    早在洪武十六年,太祖就已经明确规定了生员服饰,而且是太祖亲自看过了校服的样式,三次修改后才确定了襕衫的标准。

    当年统一在校着装和万历维新统一着装,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使人日渐月化,以复先王之旧,为了文教兴盛。

    “原来如此。”朱翊钧了然,果然,礼部尚书一定要懂礼法。

    王谦所为,以前就干过,只不过随着私塾、家学大行其道,各地所设学堂逐渐破败,这些规定才慢慢消失不见罢了。

    有了祖宗成法的背书,这些科道言官的攻讦,就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有本事去跟太祖高皇帝说理去!

    别说朱翊钧不太清楚,做事的王谦也不太清楚,王谦在家学堂里长大的。

    “还是把这几个御史送到松江府看一看,若是还要上奏,就以祖宗成法回复吧,户部知道,要做好稽查,防止贪腐恶事发生。”朱翊钧还是决定让科道言官们,实地去看一看,把三万五千斤大米背在身上上学的可怕。

    恐怕这些科道言官会从保守派立刻变成激进派,觉得王谦做的还不够。

    “陛下,贵州巡抚叶梦熊奏闻,杨应龙不法,阻挠大明流官进入播州。”兵部尚书曾省吾出班,俯首说道:“陛下,播州都指挥使杨应龙已有不臣之心。”

    大明对播州进行改土归流,派遣的流官,全都被礼送出了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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