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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熬老头战术虽然无耻,但是有用 (第1/3页)
“播州杨应龙,朕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下旨让他去贵州巡抚叶梦熊处会勘,让他安稳一点,不要在大明对外攻伐之时胡作非为。”朱翊钧听闻曾省吾的奏闻,语气不善的说道。
之前,皇帝已经展现了自己的宽容,为了西南对东吁征伐的大局考虑,先安抚杨应龙。
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但杨应龙非但不给皇帝面子,不仅不肯到贵州府会勘,还拒绝了大明派遣的流官。
“陛下,无论如何,杨应龙还没有打算撕破脸,没有将这些流官杀害,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杨应龙还是知错不改,就以雷霆之势剿灭,以防影响西南攻略大局。”
“陛下曾言,外战则缓,内战则速。”大宗伯沈鲤站了出来,当了这个和事佬。
杨应龙有不臣之心,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大明朝廷、云贵川地方官吏,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决策必然要有取舍,显然,在沈鲤看来,对东吁继续尺进寸取,比把汉兵撤回来,揍杨应龙一顿更加重要。
杨应龙,啥时候都能揍,东吁出个莽应里这样的蠢货,可不多见,大明好不容易占了理,那就要往死里揍东吁,最好给云南打出个出海口来。
沈鲤的意思也不是不揍,是等准备更加充分再揍,不打则罢了,要打就一次直接打死。
外战要慢,内战要快。
朱翊钧稍加斟酌后,开口说道:“大宗伯所言有理,朕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朕做事素来是再一再二不再三,朕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下旨播州,令其自缚赴渝(重庆府)受审,依法当斩,朕可下旨宽宥一二,仍不失为播州土司。”
朱翊钧给了第二次机会,这次的机会,是让杨应龙自己把自己绑了,自己去重庆府接受会勘,宽宥他之前的罪行,就是皇帝的皇恩浩荡了。
这个条件,比第一次差得太多。
“陛下宽仁,乃国朝万幸,奈何司酋不体天心,不明陛下昭德之志,反而会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曾省吾赶忙提醒陛下,这些个土司世酋,听不懂这些道理的,他们不知道感念圣上天恩,只会觉得皇帝怂了。
朱翊钧立刻说道:“再忤逆,镇杀之。”
“臣遵旨。”曾省吾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太清楚西南这些土司世酋们的想法了,和当初平九丝、剿灭都掌蛮的流程几乎一模一样,连时间都没有太多的区别。
反复上嘴脸,只能重拳出击,就能安稳二三十年。
万历元年平九丝的故事,到现在已经十九年了,当年事,已经被这些土司世酋忘记了。
只不过这一次,略微有些麻烦的地方在于川中汉兵都在东吁作战,川中空虚,要镇杀杨应龙,就需要好生谋划一番。
“陛下,臣请圣旨,修缮武侯祠。”曾省吾思虑了一番,把准备好的说辞,奏闻圣上。
修武侯祠,就是聚拢人心。
朝廷远在数千里之外,对武侯诸葛亮,在川中的凝聚力,多少有点低估,修缮武侯祠,就是一个非常明确的要打仗的信号了。
诸葛亮在川蜀地位崇高,就是诸葛亮不成器的儿子诸葛瞻,也在合祀祠内。
诸葛瞻辜负了川中万民对他的期许,没有拦住邓艾灭蜀汉,但他死不旋踵,为国死难,以身殉国,还是赢得了川中万民的尊重。
“善。”朱翊钧想了想问道:“是否要出动京营?”
“臣以为暂且不用,北兵不善山野丛林之战。”曾省吾回答道,京营是北兵为主,擅长大规模兵团作战,跑到西南钻山林,有点大材小用了,不如川中汉军。
哪怕川中空虚,一个杨应龙,万余人的汉兵,就足够摧枯拉朽的把杨应龙碾死了。
“那就由大司徒督办此务,需要什么,就跟着朕说,最重要的是赢,赢了之后再说其他。”朱翊钧对西南不太了解,他最远也就是去过浙江义乌,还是听曾省吾的比较好。
“谢陛下隆恩。”曾省吾再拜,俯首领命。
第一批给川中汉军换装的新式火器,已经运抵成都,有这批火器,完全能够把杨应龙引以为傲的海龙卫,夷为平地了。
曾省吾是兵部尚书,他深知大明新式火器的厉害,内铜外铁、铸锻一体、床削钻镗的新式火炮,一斤火药发挥的威能,是过去的三十六倍,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经过了长期度数旁通测算的结果。
就单单颗粒火药对火器的增幅威力,就有二十余倍。
大明正在步入全火器时代,排队枪毙战术,正在快速从京营、水师向边军推广。
时代,真的变了。
曾省吾归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发现陛下不懂驭下之术。
哪有下面臣子,还没请求,皇帝就做出了缺什么就说话的承诺?这根本是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把功劳推给臣工。
曾省吾又觉得,这种开诚布公、坦坦荡荡的做法,才是明君圣主应有的姿态,得到陛下的许诺,曾省吾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了,把当年对都掌蛮做的事,再做一遍就好了。
“陛下,臣奏闻海漕之务。”吏部尚书梁梦龙,一直活在张居正影子里的弟子,出班奏闻海漕之事。
梁梦龙在万历九年回京做了兵部左侍郎,同年张居正开始完全还政,作为首辅,他开始切割吏部事务,万历十二年,梁梦龙由兵部转吏部做了吏部尚书,被人称之为影子尚书。
因为梁梦龙几乎事事都听从恩师张居正的吩咐,梁梦龙这十几年,就干了一件事,大明海漕。
梁梦龙用了足足半个小时辰的时间,详细汇报了大明海漕的发展过程,制度的变迁,时至今日,他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一句,大明海漕已然大成功,成为了大明继京杭大运河之后的第二根南北沟通的大动脉。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朱翊钧和大臣们一起听取了梁梦龙的汇报之后,由衷的赞叹道:“梁爱卿,实乃大明干臣也。”
“朕尤记万历二年,梁卿面圣,言海漕之事,不攻腠理则血脉,不攻血脉则胃肠,诚亦利便哉。”
这句话是梁梦龙的原话,也是他对海漕孜孜不倦追求的原因,是一句医理,他在给大明看病。
大明病了,尤其是京杭大运河这条大动脉,经过了两百年的运行,已经不堪重负,同时,河漕上爬满了吸血的蠹虫,就这么一根大动脉,如果不医好,大明离死不远了。
经过了十九年的海漕制度的建设,京杭大运河这条大动脉疏通了。
海漕试运,释放了河漕的运力,运河经济带已经形成,两岸灯火通明,昼夜不息,迸发出了极大的经济活力,地方衙门也有动力、有银子去疏浚河流。
两根沟通南北的大动脉,河漕和海漕,形成了掎角之势,左击则右援,右击则左援,互相补充补强,双循环,让大明南北在经济上成为了一个整体。
“承蒙陛下谬赞,臣有《海运严考》呈送。”梁梦龙感谢了陛下的夸赞,呈送御前一本书。
海运严考,包含了:海道总图、咨访海道、试行海运、海道蠡测、海道捷径、海道口岸、海道里数、海道日程、海道湾泊、海道通禁、海道限到、海防巡检、水师海巡等等诸多内容,是大明海漕长期实践的经验合集。
朱翊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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