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 (第3/3页)
食。无处可逃,只要你活着,只要生命还在延续,无路可逃。相信吧,我们都被把玩在一张巨大的磨盘里,没有谁可以是例外。一粒米有两种命运,但决无可选择的机会,服从是最明智的选择,米的第一种命运就被留下来作为种子延续它们的香火,直到把新的米送入谷仓然后被送到灶膛里去煮它们的孩子,这时如果细心地去听,那锅里的米一直在哭,灶里的火一直在叹息;米的另一种选择就是被吃掉,不管是那种吃法,最终要化成一种叫粪的东西,作为它们下一代成长的养份,其实它们既不生又不灭。它们的灵魂都在那米粒里秸杆里深藏着,每到夜晚,可用心去听它们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管是那种命运的米粒,最终都无法逃出.有一种可能,也等于一种可能都没有,被麻雀吃掉,也是被吃掉,它们只有挂在穗上,和收在谷仓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一株庄稼的幼苗,从绿色变成黄色就是它的青春岁月。
玲玲和姨围着那短短的磨道,一圈又一圈地转着,最终的目标是把那些米磨成粉磨成面,脚步让磨道里的阴谋得逞,荡起了阴险的笑颜,在阳光里才可以看清,它们丑陋的心机纷纷扬扬地游荡在每一个角落。像幽灵一样不可捉摸也无从捉摸。除了沉闷的脚步,就是那些欢呼雀跃的灰尘们在自我陶醉着,姨和玲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院子里阳光明媚,树上的鸟们在叽叽喳喳叫着像讨论着什么似的。显得非常热闹,屋门一开,哗地又飞到另一棵树。
女主人端着一盆米走进了磨房,笑着说今个家里来客人了,中午吃糕,说着用眼细细地看了看玲玲,玲玲被她这样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下去.姨把装米的盆子收好了面和女主人闲谈,女人笑着在姨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听姨说行,这事以后再说,还问女主人要不要帮她一起磨,那女人笑着说不用有家的那口呢.玲玲跟着姨出了那家人院子,由于磨房里很暗,此时她的眼睛被强烈的太阳光一照眼睛便有些睁不起来,回到家,她就躺在炕上眯着,可能由于夜里没睡好吧,有点困倦的样子眯着眼躺在那。姨哥以为她睡着了,坐在炕边用很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她从眯着的眼缝里发现姨哥正望着她,她没有把眼睁开,就这样眯着竟睡着了,等到觉的有人推她她才醒过来,满屋的油烟味,一盆炸的金黄金黄的油糕已经放在那了,姨弟拿了一把筷子大声说吃饭啦吃饭啦,姥姥扁着嘴巴问,那失火啦,姨弟边说边指指肚子张大嘴巴,姥姥说肚子失火了,张大嘴干啥呀?姥姥耳朵聋常弄出一些笑话来,一家人乐融融地坐在一起黄灿灿的油糕,烩粉条。姥姥吃得慢小姨弟问她为啥吃的那么慢,姥姥说牙也没了,这辈子呀算是快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