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情窦初开

    11情窦初开 (第1/3页)

    月影心里一直惦记着那疤脸汉的事，可是一个正月过去了，也没见到人塞北高原的春天决不是我们书上看见的那种春天。虽然太阳晒在身上是有了些暖意，但骤冷骤热是塞北高原春天的一大特色。在这里既没有莺歌燕舞也没有花红柳绿。春天的概念就强劲的风卷着漫天的黄土在高原上撕欢唱歌。春天的性格有地域性区分的。而由于地域的差距，而使这广泛而统一的春天存在着两个地域无法领会的感觉和情况。塞北高原的春天犟强，性格多变，近似一种原始的野蛮。让我们想想这样强劲的春天会孕育什么样的生命？那一定是特别顽强，特别坚韧的生命。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如果是脆弱的生命怎么会在这样的季节恢复过来呢？塞北高原的春天是一个战场。是两种自然力量的较量与撕杀。它对生命有着严格意义的考验。只有在这样的春天里，生命将得到升华。

    刚过晌午，天就变啦，风把天都是搅得迷迷糊糊。听着风声月影有些想起村里的时光。每当想起这样的天气，村里那特有的羔羊叫声凭空地为人填上些惆怅。那羔羊的叫声充满了思念、哀怨，在风里犹如一种呜咽。想家的时候就想那些身边的人和身边的事。甚至那羔羊的叫声都让她迷恋着。

    时间是一个魔术家，它在每个不同的人心中都是有不同的尺度和意义。就连走过的速度，也在不同的心灵有着不同的感受；比如快乐的的人和愁怅的人就有着不同的感受。快乐的人对于时间，就是过的太快；而愁怅的人则正好相反。其实时间对于人来讲是非常有限的。在非常短暂而有限的这段时间，人究竟该怎样去面对，怎样去渡过，才能算没有白白浪费了时间？而这段有限的时间对一个人来讲我们把它称之为人生。那么我们该度过什么样的人生才会无愧此生。如果在我们人生之后有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延伸着，那可能就是一种证明。也是我们唯一留下的。

    月影对表姐那些事特别敏感。而且在思想里挥之不去，精神上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如果我们都身处在黑夜里，那有身上没有夜色的？有什么可以照亮漆黑的夜的海洋，在太阳出浴以前？在漫漫长夜里有对光明的渴望。当然也有对黑夜酣甜的美梦存留的一种自然的依恋。月影在目睹了这些后，思想上便起了某些不易觉察的变化。她自己也感到惶恐和羞耻。她感觉自己也被别人用那种一样的目光瞅着。其实少女的成熟标志是引起异性的注意，这和那些经历过的女人们纯属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它是发育成熟的征兆。她既和自然的生理发育抵触又无法和视觉上的污染彻底决裂。她陷在一个由两种物质形成的旋涡中。对生理那种隐隐的求，她觉得无比羞耻，她忍不住骂自己贱。这些日子她的惶恐比她初潮的那夜更令她难受。她想哭想找一个人说说。月影这段日子的异常，诗美看得清楚，她毕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知道这孩子已情窦初开。这时候，一缕少女的羞涩常常挂在脸。可她没有想到由于环境的不同，这和她的少女时代有完全不同的情形和心理，但她却像一位有经验的大姐姐，适时地引导了这少女紊乱的情绪，这些在无形中也解轻了月影心里的异常和少女特有的烦，在她模糊的意识中也略略把两种混淆不清的东西区分开来。

    日子就和路上滚滚的车轮，一眨眼就是初夏的天气啦，那是初夏的一个中午，聚友饭店来了五六个和月影年岁差不多大小的青年，他们是那种本应该就是无忧无虑的那一群，可是我们除了看到他们整体的欢乐外，却在他们之中发现了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老诚的有四十岁或五十岁的那种深沉和忧郁。这是我们在一个长相清秀身材硕长的男青年人脸上看到这种怪异的表情。也许在平时的语气中说年轻的老人我们会感到有些可笑，但当这个青年人在出现的一霎间我们便可以认定这是一个生活中实实在在的年轻的老人，更突出的感觉是仿佛那所有的忧郁不快都挂在微微向下的嘴角边，就是这忧郁而深沉的样子让月影在心中生出些许的感觉，说的明白些就是他身上的老气让一颗少女的心生出一种像信任长辈一样安全感。这少女的心在相见的霎间便是没有戒备地敞开啦。为一个陌生的青年，这仿佛是不可思议的。但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也无法改变这种十分稀有的偶然性。月影的眼神在有意无意间总是扫着那个年轻的老人。而这个青年像没有发现一样，沉浸在自顾自的忧郁中。月影想：他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吧？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月影在上菜的时候，总把好菜故意摆在他的眼前。在这几个青年人互相谈论中，月影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麻繁。月影听这名字就想笑，每当听几个青年唤麻繁这个名字，她就抿嘴一笑。她独自想着，世上的名儿真是怪，居然还有叫麻繁的了，这不明摆着麻烦吗？月影端着一蛊鱼汤时还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放汤时由于心神不集中溢在了这个叫麻繁的青年人的腿上一些滚烫的汤立刻使心不在焉的青年人跳起来，且把他的思想也拉回了现实他咧着嘴望着把汤洒在他身上而诚惶诚恐的女孩，强忍着笑了笑，随即他便有些愣神，旁边的一个拉他，他仿佛才缓过神来，说像，太像啦。听了这话，这几个想必了解他的青年也都抬头看着满脸不知所措的月影，齐声说像，太像啦。给他们这样一瞧，又这样一说。月影如坠入了云雾里.直到有一青年问她的名字，她才望着麻繁满脸地说她叫月影。月影？几个青年人同时间，而又同时说好有诗意的名字太美啦。这样说月影便红着脸更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听麻繁说：没事，没事，你忙去吧！月影盯着他看了一眼；那眼中像…蕴涵着什么，亮闪闪地往外溢出，这眼神便是一种神秘而的一个信号。这是需要心灵的碰撞才能领会的。谁能得到一个少女最初的这样的眼神，那就是幸福的开始；同时也可能是心灵遭受灾难的开始。这种幸福和得到少女的贞操同样美好，甚至比得到少女纯洁的贞操更具有完美性。一个成熟的如同盛开的花朵的少女，是不会轻易的抛出这样的眼神。这眼神是抛给她心目中属意的男子，至于她的贞操她将嫁给谁和这眼神毫无关系.因为这是一个少女最初最美的人生梦。这梦对每一个少女或经历的女人都同样浪漫，都同样美丽，都同样灼热。这时的少女光想做梦不想生活；甚至做梦的女人就是梦，这就是少女的心。我们不能确定她在抛出这个眼神时，是不是抛出的是一张网？只要是承接了这种眼神，即使铁石之心，也必得为之甜蜜无比，为之颤抖。可是我们却看到麻繁这青年十分平静，从他的目光，没有发现一点激情的火花和青春的燥动。完美的如同少女的贞洁般的眼神相碰撞，这莫名其妙的平静，是一种世故？或者他已承接过这样的眼神也产生过心灵和目光的碰撞、或习以为常又或是受到过这种眼神的伤害？其实在他心灵的深处也涌动着一种不平静，只是深沉地在心底里。月影转身进了里面，而麻繁的目光久久才收回。月影在里面听到一个青年人对着大伙说什么一见钟情便把头伏在膊弯里怕别人看见或觉察她的春光乍现。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说她，这些她根本没有去想，只要有些字眼让她听到，她都会露出这样的羞涩。仿佛那几个年青人压底声音说几句话也和她有着莫大的关联，这是一种羞怯而又极其困惑的恋爱的最初显露。萌发了春情的小鸟般的心跳。直到那几个年轻人走了多时，月影也没有出去看一看那个带走了她如同贞操般少女网一样的眼神的青年。这网便是少女用恋情的浪漫织成。但这样撒网的纯洁少女收获的是自我的梦幻。也许有许多读者或有过恋情的读者可以理解初恋的情结仅限于浪漫，虽说也有遂了心愿的但往往很少。可是有一点，这种感觉是你永远不能忘却，伴你人生漫漫长路，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会生出一种甜蜜又美满的感觉。月影看那张刚才几个青年人吃过饭的桌子，心也正沉浸在这样一种美满而甜蜜的想象中。

    水仙这些日子见小表妹闷闷不乐，眉头紧锁，便寻思着女孩家既已动心思，就应当为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她反正这是早晚的事，这天月影正在酒店里忙乎。姐夫任伟游荡着来叫月影回去，说有点事情商量，你姐在家还等着她，月影忙向诗美说了一声家里有事，便一路小跑的回了家。刚进门月影就愣神，见炕沿上坐着一个清瘦的老妇人旁边坐的正是麻繁他们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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