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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结局(下) (第1/3页)
沐彦彬说着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对天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有事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把沐家拉下水,为什么?爸、妈,儿子连累了你们,是我错,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什么视频?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事到如今,什么脸面不脸面,沐彦彬也没什么好隐瞒,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末了还说了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那女人从来没什么交集,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还要我解除和子卉的婚约娶她!”
安浅夕沉吟片刻,将沐彦彬说的仔细推敲了一遍,什么人对他和安子卉有这么大的恨意?不,确切地说是对安子卉有着巨大的恨意,而对沐彦彬……要求他抛弃安子卉娶她吗?忽而又想起之前安浅夜说的话,那时候脑子灵光一闪没抓住,现在仔细一想,难道……
沐彦彬看着安浅夕在一旁神色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再次开口:“安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可我真的是气疯了。安安,我不求你原谅,但是,那个女人现在进了你们安家的公司,未必存了什么好心眼……”
“我们安家?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被安家赶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沐彦彬连声认错,“安安,你这么有本事,能不能想想办法……”
“哟,这时候要求我老婆救你了?你哪来的脸好意思开口啊?”
“不是,不是救我,是我救我们沐家,我不想让我的父母难堪。安安,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们沐家吧……”
手机声起,安浅夕抬指嘘了一声接起了电话:“哥,你说。好,我知道了,我这还有点事,晚点给你回过去,嗯,好。”
挂了电话,安浅夕就进入了收件箱,几张照片呈现眼前。同一个女人,出现在不同的场所并不奇怪,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不同的场所就玄幻了不是?而照片里的女人,正是戚想想。
安浅夕打了个响指,与阎非墨相视而笑,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原来如此,她就说戚想想怎么会没在爆炸中身亡,敢情异能是分身术,想来那架飞机上的人不过是她的一个分身罢了。
“沐彦彬,退婚公告已经出了,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安子卉又出了这事,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沐彦彬忽然心口一紧,是啊,如果自己是子卉会怎么样?怕是生不如死,要是一时想不开……
“沐彦彬,你想保安子卉还是想保你们沐家?”
安浅夕这话问得犀利,可一听安子卉这么一说,沐彦彬就知道她是打算出手了。当即对着安浅夕磕了个响头:“安安,谢谢你。求你,求你保住我们沐家,但是我不是弃子卉于不顾,这时候她身边最需要的人是我。我负了你不能再负了她,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就要负责到底。不管她在人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我们以后会不会成为过街老鼠,不管她能不能生育,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母亲发公告退婚我不怨恨,毕竟她也不知情,就算她再不喜欢子卉,如果知道真相也是会心疼的。只要能保住沐家,到时候我会在我父母面前磕头认错,我会带着子卉来给你磕头认错。”
“沐彦彬,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安浅夕感叹一声,起身,“沐彦彬,如果安子卉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呢?如果我说她几次三番想杀我只是没有得手呢?你还会不会义无反顾这样去爱她?”
沐彦彬顿了顿,抬头坚定一语:“爱!我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要的是和你同等的尊严,可是私生女三个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以至于心灵扭曲,就好比我怨恨你也扭曲了心灵。可是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就算和我在一起是为了给你难堪,可不能以此否定了她对我的爱。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想赎罪,你救了沐家也就是救了我和她,她会明白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只是庸人自扰,不会再心生怨恨,请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如果……算了,这世上没有如果。”安浅夕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虚扶一把,“沐彦彬,安子卉得你所爱是她的福气,但愿她能珍惜。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希望你以后能回到最初的你,过往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吧。”
“安、安安……”沐彦彬抬了抬双手想要拥抱面前的人,终究是放下了手,在她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拥抱那个巧笑颜兮的人,即使是感激也不能碰,男儿泪再一次滑落,“谢谢你安安,真心的。”
“哎哎,虽然你的确该感激涕零,虽然我说一切都烟消云散,但不表示我拿你当朋友,只当是我还你父母多年来对我关爱有加的恩情。”
“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
安浅夕耸了耸肩不予置否,回归正题:“此事暂且不要和伯父伯母说,你先去安家,陪着安子卉,安又均那也必须绝口不提,只要陪着你的爱人就好,但是你得透个不毁婚约的口风出去。至于那其他的……就怕她不动手。”
“你的意思是?”沐彦彬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头脑一转就知道安浅夕大概打的什么算盘,当即心底佩服不已。
“沐彦彬,你的脑子其实真的很好,我说以前你全用在振兴家业上该多好?”安浅夕一语沐彦彬不由羞愧低了头,安浅夕又说,“戚想想已经疯了,只要你不如她的意,她就会将事情闹大。她想闹就让她闹,而且越大越好,不过你得先吃几天牢饭了,也得委屈你的子卉做一回诱饵。”
“你是说……”
“我说过她已经疯了,就算你如了她的意,她都不会放过安子卉,至于缘由……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安浅夕也不解释,继续开口,“你既然求我自然是相信我,那就什么也别问,接下来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知道真相大白的时候就是你洗刷冤屈的时候,沐家非但不会受到影响,还会因为你的不离不弃而让人大为赞颂。这便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白了吗?不过呢,我先得把自己手头的事解决掉。好了,没什么别的事你可以回了。”
沐彦彬对着安浅夕深深鞠了一躬,又对着大厅里所有人弯了弯身子,这才转身离去。
“老婆,那种人活该,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我说过,我只是还他父母对我的恩情。”
“老婆你好伟大!”
阎非墨起身,拉着安浅夕头也不回就走:“我们回家。”
“哎哎,我才来你们就走啊?别走别走,一起吃饭啊。”
“浅浅,她可不会漏掉你。”不理身后风朗霄的大呼小叫,阎非墨拥着安浅夕轻声一语。
“省得我去找她不是更好?”安浅夕抬头,看了眼阎非墨,“妖孽,你怎么能只说我而漏了你自己呢?”
火玫瑰,不,或许该称之为安浅夕才更贴切,不出意料某人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还重生在自己的死对头手上,有趣啊有趣。
“那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任她摆布了!”是原本那个安浅夕么?有点意思。
“任她摆布?哼哼……”安浅夕哼唧两声,白去一眼,不知道那货早已对你馋涎已久吗?
“浅浅吃醋的表情真可爱!”
“我吃什么醋啊,我要是个男人,那种美女不上白不上啊。”
“哎哟,为夫的口味没那么重。”那可是疯女人不是?阎非墨一把横抱起安浅夕挤眉弄眼,“亲爱的,为夫的童子之身可是专门为你服务的。”
“死相!”
——潇湘首发——
“董事长,安先生这些时一直很积极联系其他股东,这是照片。”戚想想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交到了安又均手里,照片里的人正是安浅夜和各大股东见面的照片,看样子是相谈甚欢。
安又均本就被沐家退婚和安子卉的丑闻弄得焦头烂额,不管安子卉是不是被人害的,安氏在形象上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现在看到安浅夜和股东密会的照片,心中很不是滋味。敢情自己养了个小白眼狼?是嫌自己给他的权限不够大还是以为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背地里拉拢股东,这是要造反吗?
“董事长……”戚想想看安又均神色不愉,很关心地递上一杯茶,心里却是冷笑一声,父子反目好啊,安浅夜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胳膊肘往外拐,就让安又均舍弃你这个儿子,活该。
“你做得很好。”安又均抬头看来一眼,“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没有一个员工来得贴心,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失败啊。”
“董事长,谁都知道您既顾家又心系公司,对员工也是和蔼可亲,大家对您敬仰不已,我很庆幸自己能在安氏工作。在这里我学到了很多,只可惜我自小没了父亲,所以看到安先生这样心里很痛,如果我有您这样的父亲该是多大的福气?他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您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将安先生的一举一动都向您汇报,您不会怪我多事吧?”戚想想眼里闪动着泪花,不安绞着手指,生怕眼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赶出安氏集团。
“怎么是多事?说明你正直,我们公司就需要像你这样一心为公司的员工,不要多想。”安又均和蔼一笑,安抚戚想想的情绪。
“董事长,那这事……”
“他还是太小了,年轻气盛,我能放心把公司交给现在的他吗?想想,通知各大股东,明天召开紧急董事会,商议罢免安浅夜总裁一事。”安又均说着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恨铁不成钢又心疼的模样再次开口,“人不栽跟头不会成长,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只要他能深刻反省,以后勤勤恳恳做事,安家始终都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董事长,您真是个好父亲,希望安先生能回头是岸。”
“但愿吧。”安又均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忙吧。”
“是,那我出去办事了,您不要想太多,好好保重身体。”
戚想想一走,安又均就寒了目光,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飞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道好歹。
第二天,安氏集团的气氛很紧张,看着各大股东纷纷到了议会厅,私下里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要如此的劳师动众。等看到安又均到来,一个个鸟兽散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寒颤若噤。
偌大的会议室内,股东围坐,一个个面目肃然,等到安又均和安浅夜到来的时候正襟危坐,只是看到安又均的时候,眼神带了丝古怪。
安又均眉头微皱,心里有着一些他也说不上来的不好预感,可一想到今天召开董事会的目的就抛开了心中那点不安,庄重地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全员坐定,安又均朝戚想想点了点头,戚想想就把手里的资料分发到了各位股东的面前。
“董事长,不知今天这么急招我们来所为何事?”
安又均目光一正,抬眸:“请各位股东先看资料。”
众人纷纷打开资料细看,安浅夜很平静地打开了面前的资料。
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无非是安浅夜私下窃取并泄露公司机密并且和人密会的照片,密会照片上有别家公司的人,还有在座的一些股东。
安又均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安浅夜身上,眯了眯眼。好小子,形迹败露还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这心理素质,他该高兴遗传了自己吗?可心理素质再好,证据确凿还能翻天不成?
见众位都看得差不多了,安又均又开口了:“相信大家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也不用我多说,今天招大家来的目的就是罢免安浅夜在公司的职位。各位,不要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网开一面。但凡是危及公司的利益,即使是我的儿子,也要一视同仁,我绝不会袒护。现在,大家投票表决吧。”
各人互看几眼,纷纷在面前的白纸上书写,最后折叠好一个个投入了中间的投票箱里。
“戚想想,查看并宣读结果。”
“是的,董事长。”戚想想打开投票箱开始校对,可一校对就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越看越不是滋味,嘴角一抽,“董、董事长……”
“没关心,你放心大胆说结果。”
戚想想为难地开口:“罢免安浅夜的决定……驳回。”
什么?安又均本还洋洋得意等着看安浅夜颓然,戚想想一语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半晌才疾步向前查看投票。
不同意、不同意……竟然全都不同意?这帮股东脑袋进屎了吗?这么明显的证据摆在眼前还都不同意,都要造反吗?
“看来各位都被我这儿子给收买了啊。”安又均长叹一声,随即笑了,“要造反?你们有实力吗?你们所有人加起来的股份也没我多……”
安浅夜轻笑一声起身:“我的好父亲,我怎么就泄露公司机密了?那不过是正常和人合作,而且您嘴里所谓的机密不过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无人不晓。至于和股东会面,难道我这个晚辈找长辈们喝茶联络感情也不行吗?”
“联络感情?翅膀硬了啊……”
“我还没说完,您急什么呢?”安浅夜淡淡扫去一眼,却是满眼的不屑,“至于您说的造反,这话我们就更听不明白了。我们可还什么都没说呢!而且这也不叫造反,是拨乱反正。”
“你……”
“看,您又急了,您可是做大事的,怎么能这么不淡定呢?”安浅夜轻笑一声,朝一旁的月熠尘点了点头,“各位股东,现在我来让大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损害公司利益。月熠尘,放幻灯片。”
室内灯光一暗,白色的幕布上出现清晰的白纸黑字,详细记录了安又均这些年来做假账,私吞公司公款的证据以及全数转账到自己户头的凭证,乃至私下和公司死对头会面的照片,霎时满室哗然。
灯光适时亮起,安浅夜眉梢一挑:“我的好父亲,到底是谁吃里扒外呢?”
“你、你个白眼狼,陷害自己的父亲天理不容。月熠尘是吧?各位股东看仔细了,这个月熠尘也在照片里,显然和他是一起的。”安又均反咬一口,随即像是恍然大悟开口,“我明白了,安浅夜你故意请了他做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实则是早就算计好安插在公司的人,为了就是你的夺权做谋划。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计的,都是假的。安浅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歹毒,父亲真是看错你了。”
“哈哈哈哈!”安浅夜不可遏制地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忍不住出来了,抬手一指,“安又均,陷害自己的父亲天理不容?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安浅夜说完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当众放映:“你且看仔细了,别又说我冤枉你!”
视屏一开,播放内容正是安又均给安老爷子下药的一幕。
“现在你还敢说我陷害你?你以为我找股东是干什么?就是为了揭露你的罪行,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想否认吗?别说那个面目丑恶的人不是你!而且,这样的视屏还有很多,你想全部看吗?”安浅夜抬手指着安又均的鼻子,回眸,“各位股东,你们可都看清楚了?他就是这么无耻!安又均,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各位股东来,可不是来罢免我的,而是罢免你!听明白了吗?”
“哈哈,罢免我?”安又均狠狠环看一圈,“你确定能罢免得了我?我是安氏集团的掌权人,手里的股份比你们加起来的还要多,你们有什么资格罢免我?”
“你确定你的股份比我们多?”安浅夜眯眼,看得安又均心里发毛,什么时候这小子有这样狼一样的眼神了?安浅夜扯了扯嘴角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两份东西让大家看得明白,“这是我爷爷的遗嘱,爷爷将他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安安。还有这一份,是我母亲临死前给我和安安留下的股份转让书。现在,你再仔细算算,看到底谁的股份多。”
“遗嘱?笑话!”安又均这时候笑了,遗嘱?那份遗嘱自己早就解决掉了,很轻蔑地看去一眼,“爸病发突然,根本就没有时间立遗嘱,不知道你这份遗嘱是从哪来的呢?”
“安又均,你当真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李律师为爷爷办事多年,而且从来洁身自好,富贵不能淫。你当初拿钱收买他的时候不过是在你面前做了场戏而已,你以为自己真的解决了那份遗嘱吗?爷爷做事滴水不漏,以防万一立了两份遗嘱,需要我叫李律师前来对峙吗?”
“你叫他来啊,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捉贼收买了他弄了份假遗嘱来倒打一耙呢?”安又均死不承认,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安浅夜摇了摇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话间门口一阵骚动,安又均皱了皱眉厉喝一声:“谁在外面喧哗?”
门哗地一声开了,戴着墨镜的一男一女并排而来,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连媒体都来了。
安浅夕微笑着取下墨镜:“我的好父亲,两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你这个不孝女,不,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来干什么?赶出去、把她赶出去!”
“干什么?当然是来接手公司咯,对吧亲爱的?”安浅夕巧笑着歪头看向阎非墨。
“嗯哼,就是来接手公司的。”阎非墨从善如流。
“你有什么资格来接管公司?”
“安安没资格,那么我呢?”声如洪钟的声音起,二人身后走出一人,虽然花白着头发,可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安老爷子满目精光看向见鬼似的安又均,“怎么两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安老先生,您、您还活着……”
众股东纷纷起立,恭敬地朝着安政鹏鞠躬。
“辛苦你们了,我,还活着!”安老爷子抬步向前,安浅夕和阎非墨一左一右挽住老人的手,将人请到了主位。安老爷子抬了抬手,“各位请坐。”
“爷爷您坐。”安浅夕说着往安老爷子身后一站,回头嘲讽一笑,“我亲爱的好父亲,您这副表情是见鬼了吗?”
“现在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安政鹏不怒自威,“还是你又要说我是假的?要不要去验个dna?”
“你你你,怎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活着?”安老爷子哼笑一声,“你杀妻灭女,还要弑父,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死去?”
“不、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到你断气,亲手送你下葬。”
“各位好,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艾玥,是安老爷子的主治医生。”艾瑞克不紧不慢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当然还是易容后的样子,温文尔雅一笑,“现在科技发达,我又是权威医生,医术自然顶尖。安又均,我不过给安老爷子注射了一针延缓心脏跳动的药而已,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个假象。至于下葬,呵呵,当晚我们就找了个和安老爷子体态容貌相似的断气老人,再化个妆足以以假乱真。而且你处心积虑谋害安老爷子,心里有鬼自然也不敢去仔细辨认。可安老爷子年岁大了,你每日给安老爷子下药身体也吃不消,所以安小姐就接了安老爷子去e国休养了两年,现在身体康健自然回来揭发你的罪行。怎么样,我说得很明白了吧?还有什么疑问吗?”
假死药和挖坟艾瑞克自然不会提,说了也没人信啊,不被当成妖怪没准还被人说成别有用心,反倒会把事情搞砸。
“哎!可怜了我的安丫头,为了我这个老头子忍辱负重,背上了不肖子孙的骂名还被赶出了安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毫无人性的儿子?这事说出去简直是天下奇闻。”安老爷子说着拉过安浅夕和安浅夜的手,“幸好、幸好我有这么对好孙儿,这么多年苦了你们了。如今真相大白,安又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安又均生生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精心策划多年的完美计划竟然只是镜花水月。
“你也不用说了,要说就留到法庭上去说吧。”安老爷子摆了摆手,“小夜,将所有证据交给警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警察应该快到了。”
说话间门外进来几位身穿制服的警察,直接给安又均戴上了手铐,将人带走了。
“好了,尘埃落定,我正式宣布,今天起,安浅夜、安浅夕就是我们安氏集团的掌权人,两个董事长……”
“爷爷,您还闲我忙不过来吗?我不要当什么董事长,哥哥是您的嫡孙,理应继承安家,我只要当个米虫就好了。”
“你这丫头,你不当董事长?你当得还少吗?又是证券公司、又是有机农场、又是什么度假山庄、地产公司、还有什么赌场,我都数不清了,难道还少咱安家一个?”
喝!众人惊呼,安浅夕好大的本事,竟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这成就,就是他们这些混迹商圈的老江湖都自愧不如啊。
“我不管,我不管,虽说能者多劳,但我不是万能的,也会累的好不好?”
“你累?我没见过哪个老板像你这么清闲,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全给你妥善办了,你坐着收钱,活脱脱一个甩手掌柜……”
“哎哟爷爷,哪有当老板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我还要员工干什么?我用的是脑,不知道用脑最费力的吗?”
“那你就继续用你的脑子给安家当甩手掌柜!”安老爷子一个爆栗敲上了安浅夕的脑袋,“你们俩,兄妹同心,让安家更上一层楼。”
“谨遵爷爷的话。”安浅夜握住了安浅夕的手,毫无异议。
“哥,你就惯着爷爷吧。我不管啊,我就得个名头,公司一切就交给你了哈。”说完挽住阎非墨的手,“亲爱的,我们走。哥,你留着善后。”
“……”
“臭丫头,不等我这个老头子了?你要让我一个人回家啊?爷爷老了骨头硬了走不动。”安老爷子笑嗔,却是健步如飞跟了上去。
安浅夕嘴角大扬,经过戚想想身边时顿了顿,意外抬手:“你就是戚想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戚想想眸光一闪,握住了安浅夕的手:“安小姐运筹帷幄,想想佩服。”
两手交握,各自使劲。看上去一个欣赏、一个大方,可看不见的硝烟在二人面前弥漫,对视的双眼火花迸射。
安浅夕松了手,拍了拍戚想想的肩头:“加油,好好干,我绝不会亏待有能力的员工。”
“谢谢安小姐,您慢走。”
戚想想挂着得体的笑容,肩头和手掌却仿佛散了架。望着翩然远去的背影,垂了眼睑。血狐狸,不要得意,你我的斗争这才刚开始。抬眸又看了一眼,这一回是紧盯阎非墨的背影——伯爵,我才是真正的安浅夕!你被那个女人骗了!
安又均杀妻灭女害老子,害完老子又整儿子,这简直是一个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畜生啊,而这要改编成电视剧那绝对是一场豪门版的家庭伦理大戏。媒体报道一出,大版篇幅可不就是一个剧本么?众人哗然之余大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可也就在这场风暴中,安氏集团的声誉不跌反涨。一来安浅夕和安浅夜兄妹俩忍辱负重拨乱反正,不单大义灭亲对安老爷子还是孝心有嘉,二来安浅夕手下的产业也紧跟着曝光。
安浅夕才多大年纪?数遭陷害竟然能够笑看风云、白手起家,生意还做得这么大,一个个光环笼罩在身,这简直是当代年轻人的典范啊。
经此一事,安又均锒铛入狱,罪状罄竹难书。所谓杀人偿命,不管他以前何等风光,依旧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当庭宣判死刑,连辩护律师……没人来当辩护律师。而安又均似乎已经知晓了自己那惨烈的下场,自辩也省了,低头伏法。
监狱里的犯人不管是大奸大恶之人还是小偷小摸的惯犯,见到这么个泯灭人性的人也是唾弃不已。所以死刑前,安又均入狱的日子并不好过。曾经高高在上享受惯了的人成为阶下囚,别说打骂,光那份心理落差就近乎把人逼疯。
一个寒冷的夜晚,安又均浑身青紫缩在自己的被窝里还在瑟瑟发抖,不期然面前就多了个人。
难道这深更半夜还有人要来折磨自己么?安又均抖了抖身子,双手护住头部,嘴里连连告饶:“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一个讥讽的笑声起,紧接着安又均头顶传来一句优雅的男声:“安又均,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安又均透过手里的缝隙,双眼最先触及的是一双黑亮的皮鞋,视线慢慢上移,心里纳闷不已。监狱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光鲜亮丽的人?即便是探监也不会到里面来不是?那……
等看到居高临下那张淡笑的脸,瞳孔猛然紧缩,抬手哆哆嗦嗦指向来人:“艾、艾瑞克?不、不可能……”
疑惑间猛然报警了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我做梦、这都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是他……”
“记性倒是不错。”艾瑞克勾唇,他今晚就是来吓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又均猛然看了眼四周,这些人都睡死了吗?狱警都是干什么吃的?有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你、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艾瑞克又是一笑,眸子里却透着森寒,“好奇我怎么来的?好奇什么呢?你不是该知道原因吗?啊对了,月儿她……”
艾瑞克说着蹲下了身子与安又均直视:“因为我——不是人!”
艾瑞克说着嘴一张,露出了两颗尖利的獠牙,嘴角还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至少在安又均看来是残忍。
“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安又均忽然瞪大了双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往墙壁一缩,双手挥舞,“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你安又均也有怕的时候吗?”艾瑞克豁然起身,寒了双眸,指尖轻轻划过安又均的脖子,“啊,不知隔开喉管里面的血是什么颜色呢?黑的?应该是黑的吧,因为满是罪恶!”
“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安又均抱着脑袋退无可退,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那划过颈的手指冰凉,一刹那浑身的血液仿似停止了流动,就连身体也是无法动弹。
“杀你?月儿自来慈善,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你那令她讨厌而作呕的黑血呢?”艾瑞克鄙夷望去一眼,“安又均,你的时日也不多了,我不过是来替月儿看看你现在的下场而已,以慰她在天之灵。现在看也看了,便了却了一桩心愿,你,就慢慢等死吧!”
语落人影倏地消失不见。
“妖怪妖怪……不是人、不是人……”安又均重复着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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