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结局(上) (第2/3页)
娘提点。”
见她明白过来,陈玲儿也不再逗留,送了些赏赐,施施然的离开。
湘妃就着陈玲儿先前做过的位置坐下,细细的思索着陈玲儿的话,却又想不通,莫不是那狐狸精是被皇上抓进来的呃?若是她擅自放走,皇上知道,岂不是要拔掉她的皮?
想到此,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慌忙的摇头,可想到皇后许下的好处,心动不已,想着得和父亲商量一下在做主!
“娘娘,娘娘…”香梅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着若有所思的湘妃,连声叫道。
湘妃恼怒的斜飞香梅一眼,没好气的训斥道:“越来越没有规矩,吵吵囔囔,聒噪的很!”
香梅连忙告罪,跪在地上说道:“娘娘,奴婢打听出来了,那名病弱的男子是南诏周王,是前些日子凭空砸落在皇上的浴池内,皇上和巫师密谈了半个时辰,好生的招待了周王,前日里皇上突然叫人绑了周王,带着几千铁骑和皇后一同出去,回来时便带上了这位姑娘。”
湘妃双手托着下巴,想着皇后同皇上一起把那狐狸精抓来,为何叫她放走?莫不是为她设的陷阱,想要除掉她?
想到今日里她得罪了皇上,惹得皇上生厌,越想越觉得是皇上给了皇后口信,惊出了一身冷汗,幸而叫香梅查探了。
“可有查询出那狐狸精的身份?”季湘虹忽而想到了她那个继母,好像就是南诏之人,听闻她曾经去过北原小住过,应当知道这女人是谁!
香梅支支吾吾的说道:“奴婢从皇上那边的人得来消息,这名女子皇上叫她南宫浅妆,那是前将军南宫傲天的嫡女,可是奴婢问过其他的老宫女,他们都不曾认识那女子,若当真是前将军的女儿,应当是前丞相百里玉的妻子,经常会入宫应该识得,也不该是周王的女人。”
经香梅一分析,湘妃觉着这貌若天仙的女人是个迷!
南宫浅妆的话她也见过一次面,漂亮是漂亮,但是没有这么美,特别是那一双湛蓝如宝石的眸子,令人过目不忘,深刻的记在心间。
忽而,湘妃拍着桌子说道:“对了,前丞相百里玉是北苍的皇上,听说他的皇后是南诏的女帝,你说这女人会不会是南诏的女帝?”
想到她的消息闭塞,湘妃就恨死了她的父亲季云,当年父亲是南宫傲天的部下,因着南宫傲天的衰落,父亲才经提携坐上了将军的位置,她便从乡下的祖母家接回了京都,对那些趣事只能从只言片语中串联起来,闹过不少的笑话,幸而她的父亲是将军,楚慕顷为了拉拢父亲,选为昭仪,因着不懂礼被降为美人,还是因为她的美貌才得以成为贵妃。
香梅越想越觉得是,可心底有个疑点,若当真是,那她们等着看戏就好。“娘娘,若是南宫浅妆的话,您不用担心,皇上和她的仇大着呢,先帝为了她和皇上闹崩了,被先帝赶回了封地,皇上恨她入骨,怎会和您争宠?”
湘妃觉得是这个理,为了皇上的仇人与皇上结仇,得不偿失!
怨恨的看着皇后的寝宫,心里又起了疑心,想着她还是赶紧回府一趟,问问父亲。
湘妃一夜辗转难眠,心里记着事情,一大早就得了皇后的令出宫。
进府看到继母,脸色难看,那么大把年纪嫁不出去,父亲把她收了还不感激,还敢嫌弃父亲,见着她这个贵妃,也给甩脸子,本不好的心情如蒙上了一层乌云。
也不待见她,撞着她的肩膀,直接走进前厅,“老爷去哪里了?”
慕云记恨着季湘虹,看着她那一张娇媚的容貌,就恨得牙咬咬。“你父亲出去办事了!”
季湘虹恼怒的瞪着慕云,咬紧后槽牙说道:“母亲,本宫见你这么大把年纪嫁给父亲也不易,敬你三分,你也别心气太高,家底厚也是最低贱的身份,有什么好清高?若当真是香饽饽,也不会留到老处女,嫁给我父亲一点也不委屈你,若不是巫师,即使是填房,你也攀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家。”
慕云气得个仰倒,指着季湘虹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湘虹也不想和她相处,扭着腰去了书房,推开门见到季云在,对慕云更是恨上心来。“父亲,女儿好容易回府一趟,有要事和父亲商量,结果母亲将女儿拦在门外,说父亲不在府中。”
季云对她们母女两的相处极为头痛,想到他的师傅府中的事物,捶了捶头,亲生的都是一团乱,也不指望她们和和气气。
“有何要事?”季云叹息,看到女儿光鲜亮丽,眸光暗了暗。
季湘虹把皇后说的,自己打探的全都告诉了季云:“父亲,你与前将军关系很好,应当知道他女儿的事迹吧?”
季云看着挂在墙上的一柄剑,脸部的线条冷硬,深邃的眸子经过鲜血的洗礼,充满了压迫性,浑身无不透露出杀伐之气。季湘虹看着转瞬气场骤变的父亲,眼底有着惊恐,这是多少年没有见过这般充满血性的父亲了?
提在嗓子眼的心,缓慢的沉在了心底,看来父亲不但知晓那女子的事情,恐怕还有不少的关联。
“虹儿,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去做吧。”良久,季云适才松了口,语气里满是无奈。
季湘虹打量了一下父亲,猜想父亲是她至亲的人,应当不会害她的吧?
“父亲,若是皇后娘娘陷害女儿的呢?岂不是还要拉着父亲下水?”谁都知皇后娘家是农户,即使她身为了皇后,她的娘家仍旧在洪城,没有一官半职,只不过成了大富之家罢了,对皇后没有任何的帮助。
“虹儿,你只要记住,没有那姑娘,便没有你我父女两今日的富贵。”季云语重心长道,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知晓他自己的用处。
季湘虹脸色微微白,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紧紧的搅着手中的锦帕,决绝的点头。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没有特别的事情生,南宫娣每日都要看上水逸三次,见他气色愈的好,心情也止不住的飞扬。
无意间碰到过北辕尘,他的脸色倒比不过水逸,心里有些狐疑,也没有朝深处想。
今日,南宫娣见水逸还能下床走动,眼底溢出笑容。“这样将养下去,说不定就好了。”
水逸笑意不减,扶住床沿的手紧了紧,不着痕迹的移开,步伐缓慢的信步至庭院里,望着几盆红艳的海棠,折了一朵别在南宫娣的耳旁:“人比花娇。”
南宫娣抚了抚鬓角,碰了碰那朵娇艳的花朵,笑了笑:“花一样的娇颜,却有着小强一般的生命力。”他有着傲雪青松般的气质,却又是娇花般脆弱。
水逸脸色的笑容僵滞,气氛沉了下来,一人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歇息。水逸侧目望着南宫娣,黑鸦鸦的懒洋洋的垂在背上,淡金色的暖阳照耀在她莹白的脸上,流光溢彩。
“我明日要走了。”
南宫娣茫然的回头看着水逸,那近乎苍白的脸微微透着红,狭长棕色的眸子闪耀着琉璃光芒,望进了她的眼里,莫名的心头涌起了一阵不安,左右打量他几遍,没有一丝病态,若说是回光返照,也不能支撑这般久。
转瞬打消了心头的疑惑,水逸这些日子的表现没有不妥,若当真有问题,北辕尘也会和她说。
“你先去六屏山,到时我去找你。”南宫娣心底的沉郁消散,看着桌上的糕点,自嘲的说道:“我有种来这做客的错觉。”并不像是囚犯。
水逸但笑不语,他生病,身边的宫婢照顾的无微不至,当真没有人质的感觉。
忽而,微凉的清风拂过,喉间痒,“咳咳…”水逸拿着帕子捂着嘴,垂目看到上面的血痕,抓紧了塞进了袖摆内,嘴唇微微白的说道:“回去吧,明日不用过来了。”
南宫娣蹙眉,看着他苍白的脸,忐忑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逸摇头,拒绝了南宫娣的相送,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南宫娣觉得他很古怪,看着他擦肩而过时递给她的纸条,不动声色的放进袖摆内的暗袋中,微眯着眼看着站在殿外看向这边的巫师,南宫娣暗自竖中指,恨不得她死,抓来了也没种怎么折磨她!
“喂,老不死的,知道你是人鬼两张脸,我心里很开心,至少我死了,你也要给老娘垫背!”南宫娣双手放在嘴边做着喇叭状,对着巫师一通乱喊,她知道自己对巫师有利用价值,否则早就死一万次了!
巫师脸黑如墨,却又不能将南宫娣如何,两眼喷火的瞪着南宫娣,忽而,想起她话中的意思,阴冷的说道:“何意?”
“你不知道你中毒了么?恰好老娘知道其中的解药。”南宫娣看着巫师脸色微变,笑的愈张扬:“你脑后那张鬼脸已经变形,时日无多,想要解药跪下来求我。”
话落,慵懒的坐在石凳上,一手撑在石桌上,后背倚着石桌边沿,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说道:“过期不候哦!”
巫师下意识的摸着后脑勺,感受到手指尖下的凹凸不平,心情复杂,原以为是中了巫术,却不知是中了毒。
“哼,你若有解药,本尊放你一条生路。”巫师半信半疑,这张鬼面随着他有十几个年头,没有人清楚是什么原因,而南宫娣却说出了症状和变化,无不让他动心和害怕,愿意赌上一把!
南宫娣竖着食指摇了摇:“解药不是那么好拿,你先替我解除血咒,我便给你解药。”
巫师鼻翼颤动,怒上心来,还不等他作,南宫娣快的说道:“我死,你死。我不死,你也不死,愿信不信!”
巫师盯着南宫娣光华流转的眸子,沉吟了半晌,替她解了血咒,以她的修为也不是他的对手,不怕她不愿给解药,大不了玉石俱碎。
“你等着。”
南宫娣一怔,看着巫师丢下这几字离开,眼底闪过失落,果真那人不是巫师。脚掌的红线已经到了四分之三的位置,拖延不了多久,她得想法子快点离开才是。
怏怏的回到寝宫,看着漆黑的宫殿,双手搓了搓手臂,忽而觉得有些冷,从头到脚。
抬眼望着如一块黑布的天空,上面剪着无数的星形小洞,闪烁着微小的光束,照亮不了南宫娣蒙上阴霾的心,烦躁的想要撕裂那黑幕,被灿烂的阳光给包裹住。
轰隆——
一记闷雷炸响,天际一道闪电,撕破了黑暗的天空,吓得南宫娣捂着耳朵跳了几步,看着天空依旧挂着星星和月亮,眨巴着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心想她想什么来什么,是不是她祈祷着来一记响雷劈死楚慕顷,会不会也能得偿所愿?
嘿嘿的傻笑几声,觉得她太弱智了,若当真能如此,她把仇人例一张表单,指哪劈哪。
随后几道闪电,照亮了整个京都,南宫娣看着心里一跳一跳,赶紧的推开门进了宫殿,看着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宫婢,努努嘴,暗骂楚慕顷没有人性!
低咒了几声,南宫娣走到内殿,看到银光倾洒在桌上,里面有一条暗影,身姿拉得好长,霎时顿住了脚步。
看着黑影动了动,谨慎的隐匿在纱幔中,突然,腰间一紧,撞进了结实温热的胸膛,心猛然一紧,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是我。”
熟悉的嗓音传进南宫娣耳中宛如天籁,双手抓住君墨幽微凉的手腕,怔怔的不动。“你怎么现在才来?”
“宫外森严戒备,布满了阵法…”君墨幽下巴抵在南宫娣头顶,属于她的香气在鼻息间若隐若现,“随我一同离开可好?”
南宫娣摇头,水逸明日才会离开,若是她现在离开,楚慕顷肯定会严加看守水逸,她不能将水逸弃之不顾,定然又会折回,逃不逃有何区别?
“等水逸离开,我再寻个时机。”免得打草惊蛇。
君墨幽好似知道她的答案,并没有多失望,只是拦腰抱着南宫娣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南宫娣不舒服的挣扎,君墨幽张嘴咬了南宫娣圆润的耳垂。“别动,睡觉。”
南宫娣转身,面向君墨幽,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心疼的偎进他怀里,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声,慢慢的有了睡意。
“你这些日子好么?”君墨幽沙哑的嗓音,慵懒而性感,惹得南宫娣心里的小兽在打滚挠爪,很想要把他给反扑了。
“吃嘛嘛香,一觉睡到天光光。”南宫娣埋在他的胸膛上,浓烈的体味使她蠢蠢欲动,有下没下的扭动身子,磨蹭着君墨幽敏感点。
君墨幽手臂一僵,南宫娣回过劲来,心想完蛋了,她说过会想这货的,心里不断的找着补救的借口,却听到君墨幽带着委屈的嗓音说道:“我不好,很不好。”说完,大掌拍在南宫娣的翘、臀上:“你很没良心…”
委屈温软的嗓音,萌的南宫娣差点一脸血,磕巴的说道:“我用膳想着你在喂我,不知不觉就吃到了撑,从幻想中走出来,心里很空虚,想要晒晒太阳寻找属于你的气味,一个不留神,就睡了过去,在梦中和你相会。”
君墨幽嘴角抽搐,她的意思是之所以气色好,全都是想他的功劳?
“所以啊,即使分隔千里,心中有你,也无处不在。”南宫娣像一条毛毛虫似的,拱到君墨幽的身上,毛手毛脚的说道:“你又没有想我?很久了都…”
君墨幽抓着她不安份的手,翻身把她束缚在身下。“睡觉!”
南宫娣悻悻然的收回手,不甘心的再次问道:“真的不想?”
“……”
许久,南宫娣没有得到答案,抬头便瞧见君墨幽已经熟睡,扁了扁嘴,老实的把脚架在他的腰间,手臂横在他脖子上,一同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南宫娣只觉得身上痒痒的,好似有根羽毛在身上顺着曲线滑过,温热湿濡,仿佛浑身浸泡在温泉中,沉沉浮浮间,双手抓到一根浮木,炙热的触感熨烫着掌心,脖颈间不轻不重的啃咬,南宫娣浑身一颤,腹部涌起一阵空虚,抬着下巴轻声低吟,不安的扭动身子。
忽而,异物撤离,带起一阵酥麻,南宫娣难耐的弓着身子追寻,身子却被重重的压在床榻之上,轻哼一声,南宫娣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幽深亮得惊人的眸子,灵魂似乎被吸附了上去。
“你…”
君墨幽不待南宫娣开口,食指按在她的唇瓣上,轻笑道:“你想要?”
南宫娣看着他眼底的戏谑,瞪着眼,猛地摇头。
心想昨夜她主动,被他给拒绝了,这货如今想要,她还真的不给。可小腹上那灼人的炙热,使她耳根红,虽然她也很想要,但是为了那粉碎的节操,不断的在心里默念:坚定意志!
君墨幽一副为了弥补她昨夜殷情的模样,听到她的拒绝,表情一松:“嗯,正好我也不想。”修长的手指好似无意的滑过南宫娣的敏感点,替她拢好衣襟,翻身下床。
南宫娣见这货当真不要,隐隐又有些不甘,见到他穿上衣服,拉不下脸贴上去,只能咬牙饮恨。
心里有只猫在抓狂打跌,欲哭无泪的呐喊道:节操他奶奶的多少钱一斤啊?
——
南宫娣如同打了霜的茄子,焉巴巴的,如同一抹游魂,晃荡进御花园中,没有注意到御花园中的北辕尘,径自在他的对面坐下。
双手托着下巴,瞳孔没有焦距的望着娇艳的花朵,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这不科学啊!”
不都说小别胜新婚?见到了恋人如同饿疯的饿狼,该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这会子怎么就禁、欲了?
北辕尘浮着血丝的眼,注视着身旁的人儿,眼底有着惊喜,随之被忧伤给替代。
“你说一个男人明明很想,为什么就忍住了不要?”南宫娣情绪低落的询问着身旁的人,只想找个人来解惑。
北辕尘脸色一僵,眼底闪过痛苦,苦闷的说道:“许是有难言的苦衷。”
南宫娣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摇头否决:“他都勃起了,不可能有苦衷!”
“……”北辕尘脸颊通红,随即转青白。
没有得到答案,南宫娣抓着后脑勺,回头看到身边坐着北辕尘,跟见了鬼一样,回想起之前的话,老脸一红,恨不得咬断舌头!
“那什么…我,我刚才,刚才说什么来着?”南宫娣干笑着打哈哈。
“一个男人看见心爱的女人,不论多谦谦君子,都会有非分之想,若坐怀不乱,只能说他不爱你,洁身自好。”北辕尘斜眼见南宫娣眼睛晶亮的望着他,心虚的轻咳一声,别开了眼。
南宫娣想了想,是这个理,不安的搓着手心说道:“你说他是不是在外边养二奶了?”
北辕尘蹙眉。
南宫娣干笑几声,解释道;“他在外边有其他的女人,比如小妾?”
北辕尘眼底溢出了笑容,颔道:“兴许是。”
南宫娣斜眼瞅着北辕尘,看的北辕尘心底毛,眉心一点朱砂忽暗忽明,扬眉道:“我只是猜测。”
“谢谢!”南宫娣笑眯眯的拍着北辕尘的肩膀,想着回去后要逼供一番,事出反常必有妖,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生!
北辕尘摸了摸鼻翼,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长吁了口气,小人不是这么好做的。
“喂!如果是你,在什么情况下明明想要,却忍住不要?”南宫娣忽然从身后拍着北辕尘的后背道。
北辕尘本就有着做贼心虚的感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整个人跳了一下,脸色怔的看着南宫娣,脱口而出道:“心疼她的身子受不住!”
“哦~”南宫娣揶揄的指着北辕尘,尾音拉长,波澜不兴的说道:“说实话了?”奶奶的,幸好现他不正常,特地折回来了,没想到他居然也玩‘挑拨离间’!
北辕尘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她是心眼多的人,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相信他的话,可还是鬼使神差的使坏了!
“之前我有说过是猜测,但也不排除。”北辕尘见南宫娣依旧眼神古怪的盯着他,温雅道:“我的想法不一定是君墨幽的想法。”
“何以见得?”南宫娣挑了挑眉。
“我想君墨幽放弃你,把你让给我。你说,他会如我这般想,而后把你推进我怀中么?”
南宫娣眼皮子一抽,的确不太可能!
只是…这二则不能混为一谈吧?
转眸望着北辕尘匆忙离开脚步略显凌乱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双手怀胸道:“心虚了吧,小样!”
北辕尘脚步一顿,加快了度,一转眼消失在转角。
南宫娣明媚忧伤的望天,难道中了血咒就不能xxoo了?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瞥到牡丹花丛中一点嫩黄,南宫娣扭头望去,只见那女子赫然是在城郊抓拿她时坐在楚慕顷怀里的女人。
眼皮子颤了颤,见她拂退身旁伺候的两名宫婢,款款走来,南宫娣不动声色,兀自折下一枝花,一片一片的摘掉花瓣。
陈玲儿见她不吭声,莞尔一笑:“南宫姐姐,许久不见,你与我都陌生了。”说着,举手摇晃,手腕上传出叮叮当当的银铃声。
“陈玲儿?”南宫娣霍然想起了当年围绕在君墨幽身旁的女子,她曾经还吃过醋,谁知她围着君墨幽打转是为了得到楚慕瑾的消息。
“南宫姐姐还记得呀。”陈玲儿脸上溢着笑容,紧绷着的脸舒展开,如一朵初绽的月季,美艳俏皮。
南宫娣见她如此,心里怅然若失,深宫中埋葬了多少少女的纯善天真?
“你可是有话同我说?”
陈玲儿沉默了片刻,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了帕子,乞求的看着南宫娣说道:“南宫姐姐,我的要求很唐突,可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了,你知道我是楚慕瑾的妃子,他死了,我成了楚慕顷的妃嫔,最后爬上了皇后的位置,多少人不甘、不容?我不想,真的不想,但是不爬上这个位置,我根本活不下去,也保护不了我的孩子。现在,我支撑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带着我的孩子一同离开,给他一条生路?”
南宫娣错愕的盯着陈玲儿,未曾想到她是这个要求。却也佩服她的胆大心细,坐上皇后的宝座,无疑是把众人的目光全部引向她自己,在拉仇恨值。却也因着暴露在众人面前,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她,不敢轻举妄动,那孩子才稍稍安全。楚慕顷没有子嗣,倘若她只是小小的一介妃嫔,孩子真的会不动声色的给做掉,或者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南宫姐姐,我知道是我太强求了,你可以把他安置在一户老实人家里养着,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一生平安。”大富人家里有太多的阴谋算计,倘若送进去,他没有血缘关系,定然会活得很累。
“我帮你帮孩子送到他外家去。”南宫娣思索了片刻道,放到任何人手中,都没有自家人好。
陈玲儿摇头:“我爹娘早已不是淳朴的百姓,如今顶着一个‘国丈’头衔,得到不少人巴结,早已迷失了本心,倘若他知晓我把孩子送走,害他丢了这个头衔,少了利益,断然是不会善待孩子…”
后半句话陈玲儿没有直言,南宫娣也明白,若最后她父亲为了利益,把孩子送进宫来讨好楚慕顷,那就白忙活了。
“我答应你便是。”南宫娣点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冷硬的心瞬间软了。
陈玲儿凝视她良久,长叹道:“楚慕顷他不能生育。”
南宫娣一怔,慢慢的品出味来,震惊道:“孩子是…楚慕瑾的?”南宫娣忍不住想要骂娘了,她做掉了楚慕瑾,现在要救他儿子!
见她点头,南宫娣面容冷肃的问道:“你可知楚慕瑾死在我的手上?”
陈玲儿眼眶内蒙上了一层水雾,摇了摇头说道:“我爱他,他爱的一直是你,我知道楚慕瑾一直让你们为难,当年得知他死了,虽然说是猝死,可我不相信,知道他肯定对你们再次下手了,最初是怨过你恨过你,之后当我变成了楚慕顷的女人,经历太多才明白你的无奈,渐渐的释怀。”
南宫娣眼睫半垂,她知道陈玲儿说的是真心话,楚慕瑾为王的时候有许多姬妾,可做皇帝后,后宫中反而只有陈玲儿一人,她本就是天真的女孩,失去了爱人定然会恨她,心底更多的是怨楚慕瑾吧!
若不是他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也不至于让他的妻儿沦落成他兄弟的女人,陈玲儿怨他使她遭受所有不该受的罪难!
不用强忍住心底的厌恶恶心,装嗲娇嗔的迎合楚慕顷。
南宫娣计划着明日逃脱路线,她要带个孩子走,陈玲儿会给她打掩护,也多一份危险,若楚慕顷有其他子嗣也不会这么难办。
倒在床上,南宫娣摸到一张宣纸,就着晕黄的火烛打开,赫然是一张地图,用朱砂描绘的一条线路俨然是安全的,君墨幽兴许在出口那头迎接。
眼角眉梢染着笑意,眼睛弯成月牙,看了几遍,等着看他们有没有现水逸不见了,大肆搜查时可以浑水摸鱼,趁机逃走。
缜密筹谋时,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南宫娣侧目望去,见到是宫女打扮的湘妃,微微诧异,这个女人来做什么?
“你朝这边走,本宫收买了侍卫。”说着,扔个包袱丢在南宫娣的脸上,撇了撇嘴道:“你的脸太抢眼,最好是画丑一点,换上奴才的衣服。”
南宫娣心领了,笑道:“我底子好,画多丑也掩盖不了我是大美女的事实。”
季湘虹气绝,有这么自恋的人么?
“哼,本宫才不稀罕,这么漂亮的脸危险也多,还是本宫安全。”季湘虹咬着唇,看着那让女人嫉妒,男人爱慕的脸,不自觉的咬紧了压根。
“哟哟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哦。”南宫娣甩开脸上的包袱,趴在枕头上眨巴着眼,看着季湘虹忽白忽红的脸,笑眯眯的说道:“我不管你因为什么来对我示好,我都接受了,谁叫我胸襟宽广呢?”
季湘虹食指指着南宫娣,唇瓣颤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要脸!”从牙缝中挤出几字,调头走人。
南宫娣脸上的笑容敛尽,看着她送来的图纸,冷笑几声,看来有人利用季湘虹想要她死啊!
“冷雾,把这几个人绑了。”南宫娣把图纸扔给冷雾,想着君墨幽给她带进来几个人,要好好安排一下:“冷雾,你们大主子安置了多少人在我身边?”
“七个。”冷雾冷冰冰的说道:“七大护法除慕橙外,其余六个都来了,还有一个是莫问。”
“吩咐冷言和蓝焰去皇后那里把孩子抱来,红焦紫心把人引开,你和绿依随我一道,莫问让他回到君墨幽身边去。”她这里的人手够了。
冷雾颔,大主子身边只有一个人,确实不安全。
冷雾离开片刻,殿外传来嘈杂声,接着便是一阵不齐整的脚步声,外面的火把照亮了黑暗的内殿,南宫娣心一沉,莫不是水逸走了,楚慕顷守着她了?
从怀里掏出碧绿的药丸吞咽下去,南宫娣拉开门,看到为的正是季云,讶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姑娘,宫里进了贼子,微臣奉圣命保护姑娘安全。”季云的称呼有些怪异,仿佛他是南宫娣的臣子,众人听闻有异,蹙了蹙眉头,打量着南宫娣,没有放在心上。
南宫娣心里冷哼一声,楚慕顷这是变相的软禁她。
“有劳将军。”说完,南宫娣关上门,背靠在门扉上,闭了闭眼,觉得事情大条了,御林军包围了宫殿,她的人走不出去,若是惊动了人,季云没有抓住,会被连累,她不可能舍弃了这颗棋子。
抱着头,用力踢踹了门几下,哐当哐当的响声引起外面的御林军侧目。
“你们在外面守着,本将军进去看看。”季云冷声道。
一干侍卫没有异议。
季云推门而入,走进外面看不到的死角,沉声道:“周王成功离开了,皇上还没有现,至于突然让我守着宫殿,是巫师的命令。”
南宫娣颔,心里不断的咒骂,老不死的东西肯定知道她的计划了。
奇怪,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怎么会知道?
“你小心一点,我不会让你为难。”南宫娣挥退季云,回想着她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后院花坛,种着桂花树下有个地道,通向玄武门外。”季云放下一块令牌,给南宫娣做选择。
南宫娣摩挲着令牌,揣在怀里,叹了口气,今夜是无法离开。写了一张字条给季云,叮嘱道:“交给君墨幽。”
季云看着纸条,突然跪在地上:“主子,季云有今日全都是您,季云不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辈,你若有所求,断头洒热血在所不辞。”
“季云,你的作用不再此处。”南宫娣身影隐在暗处,季云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却也感受到她散的寒意,心中凛然,他是表错态了。
“你还有大用处,先出去。”
季云恭敬的退了出去,对上御林军副统领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底莫名的涌出不安。
——
连续几天,南宫娣都没有任何动静,暗中的人有些按捺不住。
湘水宫内,湘妃心底躁乱,坐立不安。
“娘娘,您别心急,将军看守着姑娘,姑娘肯定找不到机会脱身,我们再等等。”香梅劝慰着季湘虹。
季湘虹心里憋着一团莫名的火气,冷冷的瞪了香梅一眼,心里的话却不能说出来,她父亲明明要自己帮着皇后助狐狸精逃走,狐狸精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若是要走,父亲一定会协助!
“该死的,那狐媚子不会是瞧上了皇上,死赖着不走?”季湘虹气急败坏,她急匆匆的想送走南宫娣,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她勾住楚慕顷的魂儿,宫中更加没有她立足的地儿。
香梅唇瓣蠕动,看着急的上火的湘妃,心里暗自着急:“娘娘,要不奴婢去探探口风?”
“好。”季湘虹脸色难堪,想到她去示好,狐狸精得瑟的模样,怒从中来,挥手砸掉了案几上摆放着的瓷器,眼底闪过狰狞!
香梅心头一跳,闷着头转身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张大了嘴,一溜烟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娘娘,慕氏来了。”
季湘虹眼底闪过暗芒,高傲的扬着下巴端坐在美人榻上,沉住心气的端着茶水浅啜,等候着慕云。
“娘娘,近日可安好?脸色憔悴了不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着话落,一道暗红的身影出现在宫殿内。
季湘虹一直不待见慕云,浑身充满了铜臭味。“你来做什么?”
慕云对她不悦的语气充耳不闻,自动忽略道:“你父亲进宫几日,我在家中闲的慌,担忧宫中是否出了什么大事。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皇上,他满面红光的从碧云殿过来嘴上挂念着南宫娣。”顿了顿,慕云附耳问道:“南宫娣是谁?哪家的姑娘?”
季湘虹见不得慕云这副嘴脸,冷淡的移开屁股,轻蔑的说道:“不过是长得一副好面皮的狐狸精罢了。”
慕云来了兴致,亲昵的拉着季湘虹的手说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我的出身,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在家中娇蛮惯了,不习惯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母亲。我答应你父亲不再生养,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日后是要靠着你过日子,你好我们府上才会好,我们不替你打算为谁打算?”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偷睨着季湘虹,见她有些微动容,更加卖力的打着亲情牌:“皇后她的身份本就得不到大臣的支持,有太多的争议舆论,只是因为肚皮争气,才坐上那张宝座,你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也明白宫中的生存之道,只要你争气诞下龙子,日后你就是天底下雪临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必须要除掉那个叫南宫娣的女人,以绝后患!”
季湘虹听到慕云的‘肺腑之言’,心中动容,冰冷的心里注入一道暖流:“母亲,我争宠关她什么事儿?”
“你这傻丫头,冲着你这声‘母亲’,我也要提点你一二。”慕云心里欢喜,摆出长辈呃谱儿道:“这男人啊,心里住着一个女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太容易得到不会珍惜,你若是听了皇后的话,放走了那个女人,皇上心里肯定对她念念不忘,就像当初先帝一样,也是死在那女人的手中,若是皇上走上了先帝的道路,岂不是便宜了皇后?她有儿子傍身,你有什么?”
季湘虹恍然醒悟,她就说了,那贱人怎么会这么好心,放走狐狸精,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你说怎么办?”季湘虹一下子没有了主意,急急的问着慕云。
“傻孩子,不是还有你父亲么?你父亲守着狐狸精,暗中...”慕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尽是狠唳:“太心软,在宫中会一败涂地。”
季湘虹白了一张脸,她入宫后使了不少手段勾引皇上,可是没有杀过人,突然有人惙撺着杀人,有些接受不能。
“这...我要好好想想。”季湘虹咬着唇,看着身上滑腻似水的云锦,沉吟了半晌说道:“母亲,兴许是我们太大惊小怪,皇上和狐狸精不对付,皇上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多的是,不可能为了那女人送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皇上是多么的怕死,若是先帝当真为了狐狸精而死,皇上断然不会走上先帝的旧路。
谁人都说她会狐媚子的手段,迷惑了皇上,才会连跳几级,从妃嫔当上了皇后之下的皇贵妃,可谁知道那是她用命换来的?
皇上荒淫无道,强抢许多良家女子,有些还是成家的妇人,结下了许多的仇,可碍于他的身份,都是望之却步,不敢报仇。
可就有那么几个不怕死之人,趁着皇上打着微服私访的名头,外出寻觅美人,差点死在温柔乡中,是他拉着在旁边伺候的她挡上一刀,若她没有当将军的父亲撑腰,皇上恐怕早就为了封口将她灭口了,最后只是给她一段时间的宠爱来封口。
“哼!”慕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季湘虹一眼,戳着她的脑门说道:“你呀你,男人不都是自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你就看着,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慕云知道适可而止,若她不断的煽风点火,反倒会引起季湘虹的猜疑。
季湘虹确实对慕云的反常感到不解,平素她总是冷嘲热讽,即使她是贵妃,也没有放在眼中,今日突然示好,而且还替她谋算,不得不让她多心。
“母亲,事情还要从长计议,皇上看得很紧,父亲守着她出了事情,皇上第一个怪罪的就是父亲,我们先缓缓。”季湘虹虽然对除掉南宫娣动了心思,可没有昏了头,知道思考。甚至坏心眼的认为慕云是故意为之,陷害她的父亲,可转念一想,她没有立场和动机,父亲出了事情她也难逃关系。印象中的慕云心气高傲,没有脑子,但是也不至于蠢到这般田地。
“你父亲离开了,谁来帮助你?”慕云没好气的附耳在季湘虹耳畔嘀咕,季湘虹不断的点头,眼睛骤亮道:“好,就这么定了!”
慕云见她‘开窍’,心满意足的离开。
——
陈玲儿也是急的团团转,看着被抱走又送回来的儿子,头痛的躺在阔榻上,任由宫婢按摩舒缓针扎的疼痛。
心里平静不下来,南宫娣没有按照季湘虹提供的消息离开,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难道是季湘虹泄露了消息给皇上,才会安排季云守在南宫娣宫殿外?
“母后,质儿功课做好了。”三岁左右的男孩穿着明黄的小锦袍,束着玉带,头戴鎏金玉冠,镶嵌着一颗李子大的东珠,周边点缀着六颗雨滴小珍珠,金光照人,恍若一个玉人儿。
陈玲儿回神,温柔的看着和楚慕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孩子,心里愈的担忧,孩子越长越想,大臣中已经有人拿质儿的月份做文章。楚慕顷本就是没有思想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终有一日会相信。
“质儿真乖,你寻奶娘去玩。”陈玲儿仔细检查着质儿的功课,半喜半忧,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放在农户中,定会埋没,倘若放在大户之家,还未等他光芒四射,便会夭折了,唯一能保护他,让他大放异彩的只有南宫娣!
“兮儿,你说若是你,你会好好的栽培仇人的儿子么?”未经思考,脱口而出道,陈玲儿自己都愣了愣,若是她,扪心自问,能救出水火已经是仁义了。
若不是为了儿子,她真的会袖手旁观,不会替南宫娣谋出路。
人心呐,都是自私的!
“娘娘,奴婢不是坏人,也不是烂好人,仇人的孩子肯定不会养着,一定要养,也是歪着养,若是出息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