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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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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2 (第2/3页)

住几日。”

    “殿下知道了。”秋喜说,“殿下让我在这里陪着六娘。”

    还是不放心我。但既然杨广表示了默许,我该满足了。

    “殿下是不是很生气?”我心虚地加了一句。

    秋喜奇怪地看看我,“殿下怎么会生六娘的气?”

    我舒口气。有方才陈琼的那最后一句话,再加上秋喜的这一句话,我应该可以睡得着觉。

    秋喜打水服侍我梳洗。卸了妆,打散头发,她替我一下一下地梳着。我支着下巴,心思又转开去。

    我努力回想,正史野史上任何一点关于这场皇位交替的记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究竟将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记载众口一词地说杨广在最后关头忽然对宣华夫人无礼?难道真的如史书记载,他只不过是在伪装下藏了一个荒淫的本相?回想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不,我告诉自己,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我不相信世上能有人伪装到这种地步。他有过那么多机会,只要他强取,我就没有还手之力,可是他不曾。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去碰陈琼?

    还有杨坚,已分明到了出气多进气少的关口,哪里来的力气发怒改立太子?

    我拿着妆台上的粉盒,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对,这是关键。如果杨坚根本无力下这样的谕旨,那么……那么……就一定是有人矫诏。

    矫诏。

    我猛地站起来。

    秋喜“哎呀”一声惊呼,手里的梳子带落在地,“啪”一下断做两截。

    她怯怯道:“六娘……”

    “不要紧不要紧。”我打断她,示意她别再说话。

    如果是矫诏……我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试图理清头绪。如果是矫诏,那么很可能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根本就不存在杨广非礼宣华夫人的事!是有人捏造的矫诏借口。但因为有人矫诏,试图复立杨勇,杨广不得不动手,从而有张衡弑君的事。

    这么一想,前后都合情合理。

    我不能不兴奋,像解出最难解的数学题,脚步不由自主地更加快。

    而这“有人”,自然是眼下正在杨坚病榻前的柳述和元岩。

    但这一纸诏书,不足以定乾坤,柳述他们也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这样就可以翻盘,所以他们一定还留有后手。

    枪杆子里出政权,一定有兵力在。可是在哪里?这就打破我的头也不会知道了。

    我也不用知道,我只消告诉杨广,提防有人矫诏,其余的他比我在行多了。

    “快快,更衣。”我吩咐。

    秋喜愣在那里。

    “来帮我!”我自己抄起衣裳披起来,胡乱挽两把头发。

    秋喜回过神,过来帮我。

    “六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前殿,回殿下那里。”

    秋喜一定被我瞬息万变的心思弄得糊里糊涂,偷偷瞥了我好几眼,只不敢问什么,紧着替我穿戴。

    回到前殿,杨广还在见朝臣,谈事。

    我心急火燎的,冲着他身边的内侍又打手势,又使眼色。内侍忙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杨广转过脸看看我,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和那几个官员说话。急得我直想冲进去。

    忍了又忍,几个官员总算陆续地退出。

    我连忙进去。

    杨广坐的是一张独坐,他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的空间来。

    我迫不及待,顾不得看他的神情如何,便向左右挥手:“你们先出去。”

    “有事?”他含笑看着我。

    郑重其事地点头,将方才我的那些念头,矫诏,伏兵,通通都告诉他。

    “阿摩,你一定要提防……阿摩?”我觉出不对劲,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说完了?”他悠悠然地问道。

    我在他笃定的微笑里,越来越心虚。难道我全都想错了?

    他又挪动一下,示意我更靠近他一些。

    “为什么你会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我……想帮你。”我轻声回答。

    他叹口气,将胳膊绕过我的肩,揽住我,身体微微地倾过来,靠着我。

    “这样,就是帮我。”他说。

    我不作声,同样地揽住他的背。我们默默无语地互相依偎。夜已经沉了,秋虫鸣叫,此起彼伏,一声声忽远忽近。

    过很久,我说:“但是我说的那些事,也不是……”

    他打断我,“难道你以为矫诏是一件容易的事?若随便什么人假传至尊的话都能立时奏效,岂非天下大乱?”

    “若有至尊的印玺……”

    “你可知道至尊的印玺在何处?”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点儿嘲讽,“你莫要对我说,至尊栓根绳子挂在脖子上。”

    我窘在那里。

    “还有,就算是至尊的旨意,若无左右仆射之印,又怎么发得出去?何况还是废立太子这等大事。”

    我彻底无言。

    “所以我早就说过,阿婤,你不要管这些事。”杨广认认真真地看牢我。

    我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是,他说得没错,我懂得太少。虽然我在后宫已淫浸多年,但于这些事体上,原本不关心,关心也只近来这些年,又不曾亲历朝务,总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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