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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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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防疫 (第3/3页)

统计表上的数字每周更新。死亡栏填到第九个时,老吴拔掉了自己的输液管。遗书只有一行字:学艺不精,以死谢罪。

    追悼会那天下起酸雨。工人们戴着破洞口罩唱国际歌,许大茂在变电站里跟着嚎叫。

    转机来自一个乡下偏方。秦淮茹老家寄来蛇床子草,熬出的汤药让重症患者停止了抽搐。医疗队取样分析,发现草汁能中和重金属毒性。

    采药队深入郊野。许大茂的妻子悄悄跟去,摔在山崖下没能救回。遗物里有本日记,记录着许大茂每次投毒的时间地点。

    审判在厂区操场进行。许大茂笑着认下所有指控,唯独否认害死妻子。判决书念到死刑时,他朝何雨柱吐口水:“你女人也得死”

    防疫持续到落叶时节。新发病例终于归零,病愈工人拖着虚弱的身体复工。车间里飘着草药味,机床锈迹斑斑。

    善后工作琐碎漫长。遗属抚恤金发不下去——许大茂早把财务科账本浸了霉水。工人们自发凑钱,硬币堆成小山。

    何雨柱在整理老吴遗物时,发现本奇怪的诊疗记录。患者姓名栏填着许大茂,诊断结果:汞中毒引起的器质性精神障碍。日期是疫情爆发前半年。

    他去了许大茂工作过的电镀车间。更衣柜深处藏着半瓶汞溶液,瓶标签有老吴的签名:用于实验治疗。

    最后一页记录写着:患者拒绝继续治疗,症状加剧。

    防疫总结会上,表彰名单念了很久。何雨柱走到窗前,操场上的临时法庭正在拆除。许大茂的妻子葬在后山,坟头摆着野花。

    风吹起防疫手册的纸页,露出背面的血指印。老周悄悄把它塞进炉子,火光跃动中,纸灰像黑蝶飞舞。

    厂广播播放着新防疫条例,声音断断续续。工人们低头走过淬火池,那里新立了块警示牌。牌角有处破损,露出里面被汞液染黑的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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