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里的新故事 (第2/2页)
、锈迹斑斑的指南针、用弹壳做的笔架。“这些是‘草木兵’的真东西,”老兵的手指抚过水壶上的刻痕,“当年我们在战壕里,就用这水壶浇过从家乡带来的草籽。”
夏听听让孩子们把这些物件摆在玻璃展柜里,与陆明远的工作笔记并排。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军用水壶的反光落在笔记上,恰好映出“战争戏要藏着温柔”那句话,像场跨越时空的应答。
罗森的书法小镇来了位特殊的学徒,是那个在巴黎指着银幕说“手在跳舞”的华裔小女孩。她背着个画夹,里面全是临摹的《笔阵图》,笔锋稚嫩,却带着股倔强的韧劲。“妈妈说,太爷爷的字帖在逃难时丢了,”女孩用铅笔在画纸角落画兰草,“但我能在青峰山重新学,让字回家。”
傍晚,雨过天晴的兰草坡上,出现了道弯弯的彩虹。阿Ken架着摄像机,拍下这样一幕:秦老在老槐树下教女孩写“和”字,老兵们蹲在旁边看,孩子们举着手机拍彩虹,沈砚把陆明远的旧胶片举到彩虹下,光影透过胶片,在地上投出兰草的影子。
夏听听站在坡顶,望着这一切。风掠过草叶,带来远处放映机的声响——是孩子们在放自己拍的雨景短片,片尾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导演:青峰山的孩子”。她突然想起系统面板消失前的最后一行提示,那时她以为是任务完成的结束语,此刻才懂其中深意:“故事的终点,是新故事的起点。”
夜色漫上来时,时光故事馆的灯又亮了。玻璃展柜里,夏听听留下的那包零食旁,多了张孩子们画的漫画:她和陆明远、沈曼青坐在兰草上,手里举着不同朝代的笔,风里飘着无数个“未完待续”的气球。
窗外,新播的兰草籽在湿润的泥土里悄悄发芽。夏听听知道,这些嫩芽会顺着风的方向生长,长出新的枝叶,覆盖更远的山河。而她要做的,就是守着这片坡,听风里的新故事——那些关于孩子、关于远方、关于草木如何年复一年,把根须扎进更多人心里的故事。
就像此刻,坡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混着老放映机的咔嗒声,在夜色里轻轻荡漾。那是时光在说:慢慢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把故事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