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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骨牌·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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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骨牌·血契 (第2/3页)

。花痴开看向母亲。她比记忆里苍老了太多,眼角的细纹,鬓角的白发,还有那双眼睛——曾经温柔含笑的眸子,如今沉淀着十七年逃亡生涯磨砺出的锐利与疲惫。

    “您恨我吗?”他忽然问。

    菊英娥怔住。

    “如果不是为了生下我,您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您不会……”

    “花痴开。”母亲打断他,直呼其名,语气严厉,“十七年来,我躲躲藏藏,改头换面,像地鼠一样活在阴影里,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蠢话。”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活下来,是因为我知道你还活着。我收集每一个关于‘天局’的碎片,是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踏上这条路。我留着这副骨牌,是因为我知道只有你能解开你父亲留下的谜。”

    她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手掌粗糙,带着刀茧和老茧,却异常温暖。

    “你不是我的负担,开儿。你是我的火把,是我在黑暗里走了十七年,唯一能看见的光。”

    花痴开的喉咙哽住了。十七年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汹涌如决堤。他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菊英娥的拇指擦过他的眼角,抹去一滴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泪。

    “哭什么。”她轻声说,声音里终于有了记忆中的温柔,“你父亲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自己呢?你出生的那天,他抱着你,哭得像个孩子。”

    她松开手,从怀里又摸出一样东西——一枚磨损得发亮的铜钱,用红绳系着。

    “这是他留给你的。说是‘护身符’。我这些年一直戴着,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花痴开接过铜钱。很普通的“嘉庆通宝”,边缘磨得圆润,中间方孔透光。

    “这是……”

    “他说,铜钱有两面,人生也有两面。但不管哪一面朝上,都要记得自己是谁。”菊英娥替他戴在脖子上,“戴着吧。你父亲那个人……虽然满脑子都是赌局和千术,但有些话,说得在理。”

    铜钱贴在胸口,冰凉,却很快被体温焐热。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夜郎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醒了就吃点东西。沙漠的夜还长。”

    菊英娥去开门。夜郎七端着个粗陶碗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肉汤,香气瞬间填满了狭小的土房。

    “驼肉炖的,加了草药。”夜郎七将碗递给花痴开,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气色好点了。但煞气未清,三日内不能动武,更不能起煞。”

    花痴开接过碗,热气蒸腾到脸上。“谢谢师父。”

    夜郎七哼了一声,在墙角的木箱上坐下,开始卷旱烟。他的左臂缠着绷带——那是与屠万仞最后对掌时留下的伤,伤口不深,但煞气侵入了筋脉。

    三人围着一盏煤油灯,在沙漠腹地的废弃驿站里,分食一锅肉汤。

    这是十七年来,花痴开第一次与母亲、师父坐在一起吃饭。没有言语,只有汤匙碰碗的轻响,夜风穿过透气孔的呜咽,以及远方隐约传来的沙漠狼嚎。

    直到花痴开喝完最后一口汤,夜郎七才开口:

    “屠万仞说的‘忘川号’,我查到一点线索。”

    花痴开和菊英娥同时抬头。

    “三十年前,确实有一艘叫‘忘川’的赌船在东海一带活动。船主是个神秘人物,代号‘摆渡人’。”夜郎七点燃旱烟,辛辣的烟雾弥漫开来,“那艘船不接普通客人,只做‘生死局’——赌注不是金银,是秘密、人命、或者……未来。”

    他吸了一口烟:“花千手失踪前三个月,曾对我说,他接了一个‘不得不接’的局。我当时问他对手是谁,他只摇头,说‘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影子’。现在想来,他说的可能就是‘天局’。”

    “船呢?”菊英娥问。

    “十七年前,也就是花千手死后不久,‘忘川号’在东海遭遇风暴沉没,无人生还。”夜郎七弹了弹烟灰,“官府的记录是这样。但我托江湖朋友打听过,有人说在沉船前夜,看见有小艇从船上离开。也有人说,那场风暴来得‘太巧’。”

    花痴开握紧了胸口的铜钱:“船沉在哪里?”

    “东海‘鬼哭礁’附近,那片海域暗流多,水又深,打捞几乎不可能。”夜郎七看着他,“你想去?”

    “父亲的遗骨……可能在那里。”

    菊英娥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

    夜郎七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东海现在不太平。‘天局’在海上也有势力,而且最近有消息说,他们在找一样东西——一副‘骨牌’。”

    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桌上那七张暗沉的牌。

    “司马空知道骨牌在您这里吗?”花痴开问母亲。

    “他不知道具体下落,但应该猜到了。”菊英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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