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悔(一) (第2/3页)
浑身酥软,却恍恍惚惚地睁大了眼,再没有一点儿睡意。平躺着侧卧着,侧卧着平躺着,炕觉得太热,席子太扎,怎么摆姿势都不舒服。百无聊赖间,忽然就想起不久前认识的邻村那插队女孩生动活泼的脸,想她甜甜的笑容和脆生生的亮嗓门,想那天坐过的她那张沁出股淡淡香味的床……想着想着,阂起眼,悲伤就倏然而来。
两年多了,我们倒为了些什么?
也就在春节前,几家社员都狼撵似追着我借钱。那时,队里穷得叮当响,只好找知青中家境好点儿的,说着求着,硬凑了几百元,才一一打发……随后得知,几家借钱的人,都是给儿子定亲——可这些急死急活,由老子追撵着给寻媳妇成家的,最大的那个娃,不过才十六岁出头,而我们这些跑前跑后给张罗彩礼的,一个个胡髭叭碴的,倒像些阉人,全都没想自己还打着光棍……这当然是笑话似并无妒意的感慨;可另一种沉重,却是由每次回城路过一些大工厂门前时,看到上下班时熙攘又谈笑自若的人群,被种种茫然在心头掠起的阴影,不时地骚扰袭击着……孤独伴忧伤而起;孤独忧伤,訇然撞击着心头隐秘处想入非非的大门。我于是开亮灯,愣坐片刻,便鸡刨似乱翻,想找到日记本和笔,写点儿什么,天亮就寄给邻村那插队的女孩。昏黄灯光下,爬炕上凝然呆想,一时间千军万马,话如泉涌,便急忙拿了笔写;可写着写着,“泉”越来越“细”,又好像挤牙膏,终于在挤出乏味透顶的几句话后,似乎将脑壳挤破,也搜不出要写的了……再从头看时,味道全变了,干瘪空洞不说,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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