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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声音在后勤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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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声音在后勤楼顶 (第2/3页)

声。

    他的拇指停在一道浅痕上,那是个没刻完的“奠”字,笔画中断,像一声戛然而止的叹息,“李春来十六岁就在机房当学徒,拆过三百台老收音机。他要办追悼会,只有亡魂能听见的。”

    金小霜的镊子突然发出轻响,金属碰触金属的清脆,像钟摆敲在寂静里。

    这个总把碎发别在耳后的小美女半跪着,鼻尖几乎贴到控制台缝隙,呼吸在灰面上吹出微小的漩涡:“江队,蜡油。”她举起物证袋,里面是米粒大的黄色残渣,边缘微熔,带着淡淡蜂蜡香,“和祭坛蜡烛成分一样。”更关键的是,蜡油里嵌着根铜丝,螺旋纹路像极小的弹簧,指尖轻触,能感受到那细微的弹性,“西北死者颈部的纤维,也是这种结构。”

    江临风的呼吸顿住。

    他想起李春来笔记本里夹着的老照片:穿蓝工装的青年站在广播塔下,怀里抱着拆了一半的收音机,背景是“西北人民广播电台”的红漆字,油漆剥落,像血痕。

    他的指腹蹭过铜丝,那触感像在抚摸一段被封存的记忆。

    “他用广播零件当祭品。”他轻声说,“蜡油封存记忆,每根铜丝都是设备的‘骨灰’。”

    “但系统启动缺一段音频。”金小霜调出模拟画面,进度条卡在1997年8月24日那档,屏幕蓝光映在她镜片上,像未熄灭的星火,“结尾那句‘本台将持续关注此案,直至真相大白’,原始录音找不到。”

    江临风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他望着审讯室监控里李春来的侧影——那男人正用指甲在水泥墙上划横道,一下又一下,像在数日子。

    指甲与墙面摩擦的声音仿佛穿透屏幕,刺入耳膜。

    “他说每天都在等那句‘案件仍未侦破’。”江临风突然懂了,声音低得像自语,“仪式需要活着的播报,不是录音带里的尸骸。”

    董正然的车冲进厂区时,后灯在灰墙上划出两道血痕,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位老局长提着铝制文件箱,箱角蹭着台阶哐当响,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掏出磁带时,指节泛着老人特有的青灰,胶带边缘已发脆,像枯叶:“省厅档案馆翻了三小时,找到盘受潮的母带。编号JY-19970824,当年的记者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承诺。”

    机房的老式录音机转起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沙沙的电流声里,先飘出翻报纸的脆响,纸页翻动的节奏像心跳;接着是沉稳的男声,带着90年代特有的沙哑,从喇叭深处缓缓流出:“……经警方确认,本案仍无突破性进展,本台将持续关注此案,直至真相大白。”

    江临风的喉结动了动,那声音像一根细线,扯动他胸腔深处某处。

    他想起李春来审讯时泛红的眼尾,想起那些被雨水泡皱的笔记本页——原来二十五年里,有人把这句承诺当成了遗愿清单。

    午夜十二点,江临风按下启动键。

    十七个方向同时响起声音。

    东边喇叭里是1996年张记小卖部的案发报道,电流杂音中夹着家属哭喊的片段;西边飘出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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