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织网 (第2/3页)
说,一边下意识地用折扇半掩着脸,目光躲闪,仿佛承受不住对方带来的任何压力。
被称作阿贵的男人,正是聂怀桑安插在鱼龙混杂的鬼市中最得力的眼线之一,也是当年从金麟台脱身、被聂怀桑暗中收留的绵绵的丈夫。他深知这位看似懦弱的宗主,内里藏着怎样一副算无遗策的心肠。此刻见聂怀桑这副模样,阿贵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十足的恭敬。
“回禀宗主,”阿贵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扁平物件,双手奉上,“幸不辱命。鬼市‘百晓生’那边,终于撬开了口风,代价不菲。”他顿了顿,补充道,“事关‘蚀魂玉’,还有…废弃的‘善德矿’。”
“善德矿”三字入耳,聂怀桑握着扇子的手几不可查地一抖,扇骨敲在桌沿,发出“哒”的一声轻响。他飞快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阿贵,又迅速垂下,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和好奇:“蚀…蚀魂玉?善德矿?那…那不是金氏几十年前就废弃的矿脉吗?在…在岐山北麓深处…”
“正是。”阿贵将油布包裹放在书案上,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绳,“百晓生说,近几个月,有几批来路不明、气息阴冷的家伙,频繁出入鬼市黑坊。他们出手阔绰,只收两种东西:一是能掩盖灵息、隔绝探查的‘匿踪草’,二是能承载阴秽之气的特殊容器。交易时极其谨慎,从不露真容,灵力波动也刻意扭曲过。”他展开油布,露出一张材质极其特殊的皮卷。那皮卷颜色暗黄,触手冰凉滑腻,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腥气,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年代久远。
“百晓生费了大力气,才从一个醉死的中间人口中套出点有用的,又花了重金,从一个专挖古墓的老贼手里淘换了这张图。”阿贵的手指落在皮卷上,“据那老贼说,这是几十年前温氏一个监工头子私藏的矿脉详图,温氏倒台时他趁乱带出,一直藏着掖着当保命符。”
聂怀桑的目光落在皮卷上。图绘得极其粗糙,线条歪歪扭扭,但山川河流的大致走向却清晰可辨。岐山北麓那片连绵起伏、被标注为“瘴疠死地”的险恶区域,被用浓重的朱砂勾勒出来。其中一条深入山脉腹地的矿道,旁边用同样暗红的、仿佛干涸血迹般的颜料,歪歪斜斜地写着三个小字:善德矿。
而在“善德矿”三个字旁边,一个极其刺眼的标记吸引了聂怀桑的全部注意——那并非朱砂,而是一种散发着极其微弱幽绿色磷光的粉末!粉末勾勒出的,是一个扭曲的、如同无数痛苦灵魂缠绕哀嚎的符文!符文中心,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如同凝固的血痂,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
正是“蚀魂”之印!
聂怀桑的呼吸骤然一窒!折扇“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扇骨撞翻了手边的茶盏。温热的茶水泼洒出来,在暗黄的皮卷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恰好沾染在那蚀魂印记的边缘。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这…这…这印记!阿贵!这…这鬼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善德矿的地图上?!”
阿贵看着聂怀桑失态打翻茶盏,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了然。他不动声色地将皮卷挪开一点,避开茶水,低声道:“宗主息怒。百晓生和那老贼都赌咒发誓,这图绝对是真的。那蚀魂印记,据说是矿坑深处某种东西散发出的气息沾染上去的,经年不散。老贼还说…说当年温氏封矿封得极其仓促诡异,矿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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