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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落难贵胄,血色同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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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落难贵胄,血色同盟(下) (第2/3页)

重负的**,随时可能解体坠入下方无底的黑暗深渊!死亡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不能待在这儿!等着被切成碎块吗?!”刘忙在激光切割的噪音中吼道,他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扫视,凭借着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野兽直觉,锁定了平台侧下方一处管道壁上巨大的、早已废弃的维修开口!那里,是激光网唯一的死角!

    “跳过去!抓住那根粗管子!”刘忙指着那个方向,对南桂生咆哮,声音盖过了激光的嘶鸣。

    南桂生看向那在激光闪烁中若隐若现、距离平台边缘足有两三米远、覆盖着滑腻冷凝水的粗大管道,瞳孔收缩。这几乎是自杀式的跳跃!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快!等它锁定扫描完成就死定了!”刘忙急促地催促,他自己已经拖着流血的身体,艰难地挪到了平台边缘,仅存的左手死死扒住边缘,准备发力。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深渊,无声无息。

    看着刘忙决绝的背影,看着头顶不断切割、发出死亡嘶鸣的致命激光,南桂生胸中那股不甘的火焰再次猛烈燃烧!不能死在这儿!绝不能!他猛地一咬牙,压下所有的恐惧,学着刘忙的样子,匍匐到平台边缘,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胸口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

    “我数三下!”刘忙的声音在噪音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二!”

    当“三”字即将出口的瞬间,刘忙受伤的右臂爆发出最后的恐怖力量,狠狠一撑平台边缘,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那根粗大管道扑去!同一时刻,南桂生也拼尽全力,猛地跃出!将所有的希望和力气都赌在这一跳上!

    黑暗,失重感,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激光切割的锐鸣交织!冰冷的空气刮过脸颊!

    噗通!噗通!

    两声沉重的撞击和闷哼!

    刘忙的身体狠狠砸在冰冷滑腻的管道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受伤的肩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他闷哼一声,仅存的左手死命抠进管道缝隙里,指甲几乎翻起,才勉强稳住没有滑落深渊!鲜血瞬间染红了冰冷的金属。

    南桂生稍晚一步落下,位置偏了一些,半个身子砸在管道连接处冰冷的法兰盘上,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眼前金星乱冒,但他也死死抓住了一根凸起的、冰凉的螺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两人如同挂在悬崖边的壁虎,悬在冰冷的管道上,下方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头顶,那架被激光网笼罩的升降平台,在几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后,轰然解体,碎片裹挟着火星坠入深渊,许久才传来沉闷、遥远的回响。

    激光束失去了目标,停止了扫射。但那种高频率的扫描嗡鸣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清晰、刺耳,像索命的鼓点,似乎在重新定位。

    “快走!顺着管道爬!”刘忙喘息着,声音虚弱却依旧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率先用左手和双脚支撑,艰难地在滑腻冰冷的管道上移动,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肩背的伤口,留下蜿蜒的血痕。南桂生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胸前的灼烧感,紧随其后,手脚并用,在绝望中挣扎前行。

    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他们,只有远处管道壁上偶尔闪烁的、代表能量流动的微弱幽绿指示灯,像鬼火般指引着渺茫的方向。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剧痛和滑落深渊的恐惧。管道深处传来的“清道夫”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如同索命的鼓点,越来越近,压迫着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

    在这绝望的地脉潜行中,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一个为血仇,一个为家承,在冰冷的管道上留下蜿蜒的血痕,挣扎着向未知的出口爬去。旧恨未消,又添新痕,但活下去的意志,如同黑暗中那点幽绿的鬼火,是他们唯一的光。

    (九)酸河彼岸,淬火同盟

    冰冷、滑腻、剧痛。时间在无尽的攀爬中失去了意义,只剩下肌肉的酸楚撕裂、伤口的灼热跳动和肺部如同风箱般的嘶鸣。黑暗是唯一的背景,远处管道壁上那点幽绿的鬼火是唯一的方向。身后,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和扫描嗡鸣如同跗骨之蛆,时远时近,压迫着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

    刘忙的左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每一次移动都感觉肩胛骨要碎裂开来。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只能靠咬破舌尖的剧痛和心中那焚烧一切的仇恨来维持清醒。嘴里满是铁锈和血的腥味。南桂生紧随其后,胸前的焦伤每一次摩擦在冰冷的管道上都带来一阵钻心的抽搐,但他死死咬着牙,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那是家族秘宝带来的沉重责任,也是绝境中迸发出的求生之火。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的黑暗似乎有了一丝不同。不再是纯粹的墨黑,而是透出一种浑浊的、令人窒息的暗绿色微光。同时,一股极其刺鼻的、混合着强酸和腐烂金属的恶臭扑面而来,浓度之高,让两人都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火辣辣地疼。

    “是…酸液河…”南桂生喘息着,声音带着一丝看到希望的沙哑和激动,“出口…就在前头!第七号综合管廊…就在酸液河上头!”他几乎是用气音在喊,生怕惊动什么。

    果然,爬过最后一个弯道,视野陡然开阔——虽然依旧昏暗得压抑。他们身处一条巨大无比的废弃综合管廊内部。脚下是锈蚀的金属网格走道,踩上去发出轻微的**。走道下方十几米深的地方,一条粘稠、翻滚着气泡、散发着刺鼻酸雾和暗绿色荧光的“河流”正在缓慢流淌。那便是旧港区工业废料和酸雨汇聚而成的、足以蚀骨销魂的“酸液河”。浑浊的绿色光芒映照着管廊顶部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和摇摇欲坠的金属支架,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诡异、不祥的色彩,像地狱的冥河。

    而他们爬出来的管道口,正连接着管廊一侧的维修平台。平台尽头,一扇锈死的、布满警示骷髅标记的厚重气密门,便是通往废弃检修站的门户,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就是那扇门!”南桂生指向目标,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急切。

    就在两人挣扎着踏上网格走道,准备向气密门挪动时——

    嗡——!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划破死寂!像刀子刮过耳膜!管廊顶部,数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球形探测器瞬间弹出,冰冷的红色扫描光束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在两人身上!同时,他们爬出的管道口深处,传来“清道夫”机器人加速移动的、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那声音带着死亡的节奏,迅速逼近!

    “被发现了!”刘忙瞳孔骤缩,猛地将南桂生推向气密门的方向,嘶吼道:“快开门!我拖住它!”他声音因为伤痛而撕裂。

    他拖着几乎无法动弹的右臂,猛地转身,背靠着一根粗大的、冰凉的支撑柱,左手紧握格斗短刃,右手艰难地试图抬起那把短管器械——器械管子在前面的冲击中已经严重变形弯曲,像根废铁。他低骂一声,将废器械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响,在空旷的管廊里回荡。现在,他只剩左手的短刃,死死盯着那黑洞洞的管道口,像头负伤但依旧凶悍的困兽。

    南桂生扑到气密门前,疯狂地在锈蚀的控制面板上摸索,手指被粗糙的铁锈划破也浑然不觉。手动解锁阀!在哪?!他借着酸液河那诡异的幽绿微光,在厚重的锈层下焦急地辨认着模糊的标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哐!哐!哐!”

    沉重的脚步声从管道深处传来,越来越近!带着金属的回音,震得人心头发颤!一个巨大的、如同金属蜘蛛与螃蟹结合体的黑影,闪烁着冰冷的红色电子眼,挥舞着前端高速旋转、发出刺耳尖啸的合金切割盘和喷射着腐蚀性酸液的管口,猛地从管道口探出!

    “清道夫”武装型!杀戮机器降临!

    它冰冷的电子眼瞬间锁定了挡在路上的刘忙!没有丝毫犹豫,前端的合金切割盘发出死神的尖啸,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朝着刘忙拦腰切来!同时,另一侧的酸液喷口幽光闪烁,致命的酸雾开始凝聚,发出“嘶嘶”的恐怖声响!

    避无可避!刘忙眼中凶光爆射,不退反进!他仅存的左腿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身体如同炮弹般朝着“清道夫”相对脆弱的下盘支撑关节撞去!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给我开啊!!!”南桂生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终于在一个几乎被锈死的角落摸到了手动解锁阀!他用尽全身力气,甚至不顾胸口撕裂般的剧痛,狠狠扳动!指骨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嘎吱——轰!

    沉重的气密门猛地向内弹开一道缝隙!希望的微光透出!

    与此同时,刘忙的身体狠狠撞上了“清道夫”的下肢关节!短刃带着他全身的重量和恨意,狠狠扎向液压传导管!

    滋啦——!

    刺耳的电火花和滚烫的液压油喷射声响起!切割盘带着死亡的尖啸,险之又险地擦着刘忙的后背掠过,将他破烂的外套连同后背皮肤削掉一大片!火辣辣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闷哼出声!

    “清道夫”因为关节受创,庞大的身体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切割盘重重砸在金属网格走道上,火星四溅!酸液也失去了准头,“嗤嗤”地喷溅在旁边的管道上,腾起大股刺鼻的白烟,发出剧烈的腐蚀声!

    “刘忙!!”南桂生回头,正好看到这惊险一幕,肝胆欲裂!那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

    “走!!”刘忙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趁着“清道夫”失衡的瞬间,连滚带爬地从它身下钻出,不顾后背血肉模糊,像头浴血的疯兽,扑向那扇打开的门缝!

    南桂生一把抓住刘忙满是血污的手臂,将他狠狠拽进检修站内!同时反身用尽吃奶的力气,将沉重的气密门猛地拉上!关门时,他瞥见“清道夫”那闪着红光的电子眼正死死盯过来!

    咣!!!

    切割盘重重砍在刚刚关闭的门板上,发出震耳欲聋、如同丧钟般的巨响!整个门框都在剧烈震动!但厚重的合金门总算暂时挡住了外面那台疯狂的杀戮机器。

    狭小的废弃检修站内一片狼藉,布满灰尘和蛛网,只有角落里一盏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映照着两张劫后余生的脸。两人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如同两条离水的鱼。刘忙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肩头的伤口更是彻底崩裂,鲜血汩汩涌出,在惨白灯光下格外刺眼,迅速染红了地面。他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显然已到了极限,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南桂生顾不上自己胸前的灼痛,挣扎着爬过去,撕开刘忙早已破烂不堪、被血浸透的上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胃里一阵翻腾。他迅速从自己同样破烂但相对干净的内衬上撕下布条,又从旁边一个废弃的工具箱里翻找出半瓶不知过期多久、气味刺鼻的工业消毒酒精和一团还算干净的油纱。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酒精和铁锈味。

    “忍着点!”南桂生声音嘶哑,眼神却异常沉静决绝。他拧开酒精的瓶盖,毫不犹豫地将那刺鼻的液体倒在那深可见骨的肩伤和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呃——!”刘忙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响,像困兽在绝境中最后的呜咽。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顺着发梢、下颌滴落,在身下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这阵尖锐的剧痛猛地扎进来,竟让失血带来的眩晕都退了几分。

    南桂生眼神沉静如旧,手上的动作却快得不容喘息。他用油纱蘸了剩余的酒精,迅速擦拭着伤口里嵌着的碎屑与污物。每一次触碰,都让刘忙的身体骤然绷紧,牙关咬得更紧,喉间的闷哼被死死锁在唇齿间,再没放出一点多余的声音。随后,南桂生撕下布条,用战场上练出的利落手法,在他肩头与后背最深处的伤口上用力缠紧 —— 那布条刚贴上皮肤,就被涌上来的血浸成了深褐,沉甸甸地贴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南桂生也几乎脱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的伤口。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刘忙鲜血的双手,又看向那个在剧痛和失血中陷入半昏迷、却依旧紧握着短刃不放的男人。那短刃的握柄,已被血染得滑腻。

    “为什么…救我?”刘忙的声音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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