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卷 槿鄢 第十章 “不会武功的卢禀初”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进书架 下一页 回目录
    第一卷 槿鄢 第十章 “不会武功的卢禀初” (第2/3页)

安敢辱我!听清了!本少姓谷名多成!家父乃前万统参院兼总理两京一十三道科道御史谷言之!师尊乃古原书院院首方圣叹老大人!泽原谷家!谷多成在此!”

    卢禀初慢悠悠转回身,弹了弹刚掏过耳朵的手指,随后竟当真当众挖起了鼻孔,懒洋洋地拉长了调子:

    “哦——泽原卢禀初~”那做派,简直是把“不屑”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谷多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你敢如此小觑于我?!”他咆哮一声,再不顾什么世家子弟的风度,挺起手中亮银枪便朝卢禀初胸口猛扎过去!那架势,看似凶狠,却带着初学者的笨拙。

    卢禀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在他长枪刺到身前的瞬间,像不经意挪动了一下脚步般,微微一侧身,右脚顺势探出,轻轻一勾——

    “啪叽!”

    谷多成瞬间重心全失,如同笨拙的大雁被绊了个狗啃泥!整个人结结实实扑摔在打磨光滑的青金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啊哈!献丑了!献丑了!哈哈……”卢禀初夸张地抱拳向四周做了个罗圈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戏谑笑意。台下那些原本还矜持着的看客,此刻再也绷不住,憋笑声、捶桌声、哄笑声汇成一片,震得旋音箱嗡嗡作响!

    “噗哈哈哈……师傅!这……这谷什么玩意儿的……是根本不会走路吧?!”阿龟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

    吴之序见状,嘴角也不禁勾起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只停留了刹那,眼眸深处却陡然结冰,厉芒一闪。

    只见地上狼狈万分的谷多成并未立刻爬起,反而就势蜷缩了一下,手肘撑地,另一只手悄悄摸到了掉落在身边的枪杆。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已无半分羞怒,只剩下一片狠戾决绝的疯狂。

    趁着卢禀初正背对着他得意地向四周“致谢”,谷多成无声无息地暴起,那杆亮银枪如同一条复活的毒蛇,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卢禀初毫无防备的后心。

    枪尖,快!更快!电光石火间,冰凉的枪尖已堪堪触到卢禀初罩甲背后的布料。

    谷多成的嘴角已经咧开,扭曲的笑容中带着大仇得报的狂喜,心中想着看卢禀初还如何猖狂!

    骤然!异变陡生。

    卢禀初的身影仿佛瞬间融化在那一点枪尖之上。谷多成只觉得眼前一花,刺了个彻头彻尾的空落。与此同时,一张带着玩味笑容、眼中却毫无笑意的俊脸,竟凭空出现在了他枪尖前不足半尺之处。

    “去*〇〇……”谷多成惊骇欲绝的咒骂才刚刚出口,话音未落——

    “砰!”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他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眼前金星乱闪,血花喷溅,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腾空倒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几尺外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细微的尘埃。

    “嘶……”

    阿龟倒吸一口凉气,缩了缩脖子,“太……太狠了吧师傅?卢少爷这是不是……把人当猴耍呢?”可那语气里哪有一丝怜悯,分明是强忍着的幸灾乐祸和越来越高涨的兴奋,“乖乖!没想到啊!卢少爷身法这般利落!比听那些之乎者可劲强一百倍!”

    “呵……”

    吴之序此时却全无笑意。他身体微微前倾,搭在栏杆上的枯瘦手掌骤然绷紧,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半眯着,死死锁住场中那个重新直起身子、看似轻松拍打罩甲灰尘的卢禀初。那锐利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般的穿透力。

    卢禀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地抬眼朝阁楼包厢的方向精准地扫了一眼。看到吴之序的身影和李家的标记,他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又绽开那标志性的惫懒笑容,竟远远地连连挥手致意。

    “师傅?怎么了?”阿龟注意到师傅神情异样,凑近了小声问,“卢少爷……有哪里不对劲吗?”

    吴之序缓缓捋着稀疏的胡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警惕:“小子,刚才卢少爷闪避、绊摔、反击,一连串动作,流畅得像是打了几百遍的套路。你就没觉得……他那身法,眼熟得很?”

    “刚刚的身法……”

    阿龟皱着眉头,小脑袋飞快地转动,将今日撞见赵廷封时的模糊印象与眼前景象反复比对。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啊呀!对对对!像!跟以往赵叔用的那招……像了个七八分!贼溜!又快又刁钻!”他差点喊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吴之序微微点了点头,看似肯定了阿龟的判断。但就在他颌首的刹那,眼中那最后一丝玩味也消失殆尽,瞬间被一种冷酷刺骨的森然取代。如同潜伏的猎豹发现了致命的危机。他猛地转头盯向场中那个正挣扎着爬起来的谷多成,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冷。

    只见谷多成佝偻着身子,缓缓从地上站起。他脸上糊满鼻血,衣衫沾满尘土,显得狼狈不堪,嘴角却牵起一个极其诡异的痴笑:“呵……呵呵呵呵……好,好,好啊……你们……你们都看不起我……是吧?都觉得我是个……废物?!”

    卢禀初总算停下了整理罩甲的闲工夫,掸了掸手,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道:“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太把自己当回事?”

    谷多成的痴笑扭曲得更加狰狞,眼中猩红一片,如同滴血,“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卢禀初?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你去死!!”

    话音未落,他猛然挺直腰背!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爆响。一股极其邪异阴冷的气息骤然从他体内爆发。肉眼可见的丝丝缕缕暗紫色气劲如同活物般钻出他的毛孔,疯狂地向其双臂汇聚。整个临时“武场”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变得粘稠而沉重!

    蓦然,谷多成身上如同燃起了一层虚幻却暴戾的紫黑色火焰。那火焰无声咆哮着,裹挟着他,如同从九幽深处扑出的地狱饿虎。

    他手中亮银枪化作了狂蛇乱舞,枪锋划破空气竟带起一片模糊的风灯残影,诡异刁钻,毫无章法却又危险至极!疯狂的恨意驱动下,他将所有的力量、乃至生命都燃烧在每一次刺击中。每一枪都带着同归于尽般的决绝。

    卢禀初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面对这骤然爆发的、完全以命搏命的凶戾打法,他终于感到了压力。身形疾闪,步法虽快绝精妙,每一次闪避却都显得惊险万分。一袭轻甲被凌厉的枪风擦过数次,险象环生。

    之前轻松的嬉笑,被场中突如其来的死斗气息彻底冲散,整个羽觞台鸦雀无声。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刚才还在笑闹的看客们,此刻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着那个在紫色厉影中辗转腾挪的身影,惊疑不定!

    “师傅!他……他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阿龟也被这变故吓傻了,下意识地抓紧了吴之序的衣角,声音都变了调。

    “镇阳使的招牌杀招……燃魂焚命……”

    吴之序一字一顿,如同从齿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刻骨的寒意和愤怒!他搭在栏杆上的那只手,指节已因过度用力而捏得泛白,眼神锐利如刀。

    “是‘堕冥神’!”

    那股浓烈到几乎形成实质的杀气,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吴之序身上弥漫开来,让阿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脊背瞬间冰凉!

    “镇……镇阳使?!”阿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他们怎敢!在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