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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虎步·四海锋镝·赤潮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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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骧虎步·四海锋镝·赤潮裂帛 (第3/3页)

怒火燎原!爪哇全岛瞬间有十二处关键殖民据点爆发了大规模连锁起义!这野火的蔓延,如同一把利刃刺入郁金香国殖民心脏,强行扯下了其“秩序井然”的面纱,牢牢拖住了七成以上的殖民正规军!局势已然脱缰!

    尾声: 这燎原的烈焰、飞溅的碎木铁屑和猩红的“同泽”旗帜,以及遍布全岛的怒吼与刀锋,彻底点燃了爪哇反抗的狂潮!它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不断吞噬着惊惶失措的殖民力量。郁金香国建立在香料群岛近三百年看似牢固的统治根基,在圣诞夜的硝烟和怒潮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崩裂声!爪哇总督府焦头烂额,如同热锅蚂蚁,仓皇调动各处仅存的机动兵力试图扑灭这场“野火”。然而,陈敬之与红溪会这一记精准凶猛的组合拳,已为万里之外的炎华国远征舰队,撕开了一条致命的缺口,夺取了极其关键的战略喘息之机!

    “好——个陈敬之!” 胡泉猛地将密报重重拍在御案之上,紫檀木的坚硬桌面竟发出沉闷的回响。他眼中仿佛有寒星崩裂,炽热的闪电在其中闪烁流转!他大手一挥,食指如戟,重重戳在海图上标识着巴达维亚港的位置!那里,此刻想必已是沸反盈天、火光映红长夜!“龙傲云——何在?!”

    胡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响彻空殿。无需回答,命令如洪流般汹涌而出:“传我将令!第四舰队,即刻拔锚起航!全速驶向爪哇!陈敬之……他已在敌人的胸膛上,为尔等劈开了一条用血与火染成的——登!陆!之!道!”

    *

    墨尔本港外。寒夜如铁。

    冰冷刺骨的海风,如同无数把细小的刮骨钢刀,自南极冰原席卷而来,猛烈地抽打着舰船猎猎作响的旗帜和冰冷坚硬的钢铁舰体。一声声撕裂长夜的粗重汽笛突然在港湾中同时爆响!十二艘艨艟巨舰巨大的烟囱,如同愤怒的巨兽鼻腔,喷射出浓稠翻滚的巨大黑烟烟柱!第四舰队旗舰“伏波号”那高耸如城堡舰桥上,龙傲云如一尊雕塑般挺立。他紧握着刚刚译出的陈敬之密信抄本,指节因过度用力而苍白。信纸末尾那行潦草却如刀劈斧凿般的字迹,仿佛刺透纸背:

    “港内灯塔,红灯为号。愿为炎华铁蹄,引航入港!”

    他骤然抬头,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穿过舱窗的厚厚玻璃,死死锁向北方爪哇群岛所在的夜空深处!那里,本该是死寂的漆黑海天交界线上,此刻竟有一抹诡异而猩红的光芒在翻滚、升腾、撕裂云幕!那不是朝霞!那是火焰!是焚毁殖民罪证的焚天大焰!是巴达维亚在燃烧!是华人商队在浴血坚守!是三十万炎华侨民压抑百年的悲愤与呐喊在冲天焚烧!

    “全军听令——!” 龙傲云的声音,此刻再无半分殿前时的恭谨低沉。他对着传声筒怒吼,声音被金属管道扭曲放大,瞬间传遍十二艘战舰的每一个角落,带着钢铁摩擦般的铿锵决绝:“陈敬之商队!已在巴达维亚港——燃起冲天烽火!那是我们的——进攻坐标!斩断缆绳!锅炉增压——!目标爪哇!目标巴达维亚!碾碎前方所见一切——悬!挂!郁!金!香!旗!帜!的!船!舰!”

    命令就是风暴!早已如紧绷弓弦的各舰瞬间释放出积蓄的洪荒之力!沉重的铁锚在巨大绞盘的尖啸中被拖拽而起!高压蒸汽在巨大锅炉内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吼,疯狂推动着活塞和巨大的暗轮!十二艘钢铁巨兽的腹中雷鸣滚动,庞大的身躯开始撕裂墨色的、厚重如铅板般的海面!浪涛被强行劈开、挤压,又在舰艉重新狂暴地聚合、咆哮、掀起数丈高的白色巨练!定远级铁甲巨舰的庞大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岳,305毫米口径重炮黑洞洞的炮口在旋转炮塔中探出,探照灯惨白的光柱扫过冰冷厚重的炮管,映出幽蓝的金属寒光;致远级巡洋舰的120毫米速射炮群,炮手们已褪去炮衣,炮口高昂,弹药链传递如飞,闪烁着致命的黄铜光泽;吉野级高速驱逐舰舰体低矮,如同贴海飞行的刺客剃刀,舰艏切开浪花,速度不断飙升,为整个编队担任最警惕的前锋眼目;而舰艏镶嵌着狰狞咆哮蟠龙撞角的伏波级近卫舰,则如同殿后压阵的猛犸巨兽,那特制的、经过高温淬火和水冷处理的硬钢撞角,此刻正毫无畏惧地指向漆黑的前方!这支融合了海上堡垒与致命突击的混合舰队,承载着炎华国几乎半数的海上精华力量,更承载着整个南洋乃至华夏民族百年屈辱中终于要发出的怒吼!战舰犁开的海沟中,翻滚的不再是浮冰,而是炽热的、足以熔金蚀铁的——复仇熔岩!

    *

    与此同时,爪哇群岛,巴达维亚港区。

    昔日繁华的港口码头区,此刻已化为一片血腥炼狱。浓烟滚滚,遮蔽了半壁天空,无数火星灰烬如同不祥的红雨簌簌飘落。陈敬之率领着不足二百人的残余商队战士和红溪会兄弟,背靠着一处巨型仓库的坚固石墙,进行着绝望而惨烈的最后巷战。他随身携带的那面代表“同泽会”的商队三角龙旗,早已被密集的子弹撕扯得千疮百孔,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沾染着硝烟和黑血的残片。此刻,这面残旗被陈敬之用力插进身边一处垮塌墙体露出的钢筋丛中,如同荒原上最后一面不肯倒下的战旗,在热风中挣扎招展!

    “他娘的!火箭炮!左侧仓库顶棚!压住他们!” 陈敬之满身烟尘血污,左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简单捆扎后仍在渗血。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将打空的步枪狠狠掷向扑上来的几个殖民军士兵,反手从腰间拔出狭长的快刀,合身扑上!刀光如匹练翻飞,血花在硝烟中绽放!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倒下的人体如同破败的麻袋。

    一位红溪会的年轻成员扑到陈敬之身边掩体后。他右胸被一颗流弹穿透,血浸透了粗布上衣,脸色如同金纸,肺部如同破风箱般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却咬着牙,用颤抖的手将火药和铅子狠狠塞进一支几乎散架的老式火绳枪枪管:“陈…陈先生……顶……顶住!我们……炎华的……舰队……一定会……来……”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涌出更多的血沫。

    陈敬之一刀劈开刺来的刺刀,顺手将这名年轻兄弟猛地拖到更坚固的墙体凹陷处。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硝烟混合污迹,抬头望了一眼港口方向。夜幕深沉如墨,只有大火的红光照亮近处的绝望。但他的眼神,却穿越了浓烟、黑暗和炮火,带着一种近乎信仰的坚定和穿透力:“会来的!”他嘶吼着,那声音沙哑却穿云裂石,“大统领!不会忘了我们!炎华国——绝不会背弃她的儿女!看着海平线!它们——”

    话音未落!

    一抹微弱的光线,如同晨曦的初吻,极其突兀地刺破北方那片沉厚的如同幕布般的黑暗海天交界线!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越来越亮,越来越密集!仿佛苍穹崩裂,无数巨大的陨星带着永恒不朽的光芒,挣脱了黑暗的束缚,正划破沉沉夜幕,向着这片血火燎原、挣扎求生的地狱彼岸——疾!坠!而!来!

    那是探照灯!无数道巨大的、惨白的、能够刺透数十公里烟尘与黑暗的海军舰用探照灯柱!它们不再是夜空中的星辰,而是复仇火神的冰冷怒目!

    它们指向的,正是这片燃烧的巴达维亚港!正是那面残破龙纹旗下聚集的最后抵抗之地!

    陈敬之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激流瞬间贯穿全身百骸!所有的疲惫、伤痛、窒息的绝望,在这一刻都被那来自远洋冰冷钢铁的希望之光瞬间驱散!他突然裂开嘴,露出一个混杂着悲怆与狂喜的、近乎狰狞的笑容。他左手猛地抓住胸前的染血衣襟,用力一扯!“嗤啦”一声,破碎的布帛连同凝固的血痂被狠狠撕开!

    昏暗混乱的战场上,火光摇曳中,他布满血污的胸膛上,赫然出现两个殷红如血、深入肌肤的刺字——同!泽!

    那是数月前在悉尼港龙首山下,胡泉亲手为他点上的朱砂!是他用针尖蘸着心血一针针刺下!是铭刻入魂的烙印!是此刻连接万里血火与冰冷钢铁的最为滚烫的誓言!是同泽!是同生共死!是同袍无疆!

    他的目光,死死地、贪婪地、充满无限渴望地,钉死在远方海平面上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的钢铁巨舰的轮廓上!舰艏高昂!炮口如林!其中一舰舰艏……是伏波!是那狰狞的蟠龙撞角!在夜航灯下泛着死亡的光泽!

    他猛地举起手中沾满血泥的快刀,指向那些如同巨神降临般踏浪而来的钢铁巨影,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压倒了所有枪炮声、足以撕裂苍穹的泣血长啸:

    “看呐!!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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