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虎步·四海锋镝·赤潮裂帛 (第2/3页)
铁面镇关”之称,曾是悉尼港血战后唯一能独自站立的营官。
“命你率第一旅精卒,驻守炎华东部海疆千里防线!如铁壁磐石,拒敌于波涛之外!”
“诺!”
“陆军第二旅旅长郑西岳!”
“末将在!”另一将领应声而出,面容刚毅似铜浇铁铸,眼神中沉静与悍勇交织,是屡次率领所部正面攻坚、破城拔寨的猛将。
“命你镇守西部荒漠边陲!戈壁风沙为伴,敌寇不侵为责!守我西陲安宁!”
“诺!”
“海军第二舰队司令郑海疆!”
“末将在!”一位浑身带着海腥气、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的将领挺身。他曾于暴风雨之夜,率三艘小型炮艇奇袭敌军补给船队,一战成名。
“命你率第二舰队,以墨尔本为锚地,即刻扬帆启航!目标——白象国沿海!寻歼约翰国远东舰队游弋之舰!破其爪牙!”
“诺!”
“海军第一舰队司令林镇海!”
“末将在!”最前排的一位老成宿将沉稳回应。他两鬓微霜,但目光沉静如海,是炎华海军真正的定海神针。
“命你率第一舰队,坐镇炎华本土!拱卫龙首山,护佑京畿!此乃国本,不容有失!”
“诺!”
殿内,一道道吼声如天雷炸裂,汇聚成一股撼动九霄的声浪,激荡在紫宸殿雕梁画栋之间,震得檐角悬挂的鎏金铜铃嗡嗡长鸣,清越的铃音被澎湃的呐喊彻底湮没。胡泉立于殿心,目光如电,横扫过眼前这些身经百战的铁血儿郎,一股苍茫浩瀚的豪情自胸臆间奔涌升腾。他深知,此刻的调兵遣将,绝非寻常军事调度,而是炎华国在此天地翻覆的大争之世,将一枚枚决定生死的铁棋,重重地嵌入世界棋盘的经纬之中!
胡泉大步再次走到海图中央,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在硝烟味浓郁的海图上依次划过,声音如指挥铁流:
“海军部署:第一舰队,林镇海部,踞守本土海域,卫护龙首山!是为铜墙铁壁!”
“第二舰队,郑海疆部,由墨尔本港启碇,扬帆西指,直扑白象国!搜剿约翰夷王远东利爪!”
“第三舰队,韩定涛部,扼守马六甲咽喉海峡!铁锁横江,腰斩约翰国本土与南洋奴卒的脐带!”
“第四舰队,龙傲云部,按原定方略,挟雷霆万钧之势,锐锋直取——爪哇!”
“陆军部署:第一旅,周铁山部,壁垒东部海疆!风吹浪打我不动!”
“第二旅,郑西岳部,雄镇西部边陲!黄沙百战金甲在!”
“第三旅旅长王铁锤、第四旅旅长李定边部,秣马厉兵于舰船之内!只待爪哇陆岸烽火升腾,便是你等踏波登陆,斩将夺旗,策应龙傲云水师破敌之时!”
最后一遍确认部署,众将轰然应诺,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琉璃。旋即,殿门被大力推开,腊月凛冽的寒流裹挟着将领们疾行的身影呼啸而出,只留下铠甲铿锵、战靴踏地的回响,迅速消失在宫殿的甬道深处,奔赴各自如同巨弩上弦的战位。
殿内霎时寂静,只有铜鹤香炉炉膛内微弱的火焰余烬,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檀香已成灰烬,殿内弥漫着硝烟未至的凛冽冷意与决断后的沉重。胡泉背手独立于巨大的海图之前,目光如磐石般凝固在朱砂笔圈定的“爪哇群岛”之上。那片赤红,如同新鲜的伤口,又似跳动的心脏,牵系着帝国的东线命脉与万千侨胞血泪。殿宇的阴影仿佛匍匐的巨兽,吞噬着他的身影。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凝重时刻,一阵仓促而刻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死水般的静默。殿门阴影处,情报部长布莱尔瘦削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他面色苍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即便裹着厚实的羊毛大衣,身形依旧在不易察觉地颤抖。他双手近乎捧举着一份折叠的密函,快步趋前。火漆印章碎裂,如同凝固的细小血痂,粘连在纸页边缘,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剥落。
“大统领!爪哇……爪哇急报!”布莱尔的声音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紧喉咙,带着一种竭力压抑下的嘶哑与惊悸,“圣诞日当日,陈敬之商队……联合‘红溪会’……发动了!远超……远超预期的……惊天暴乱!”
胡泉霍然转身,玄铁剑鞘刮过紫檀案沿,发出一声刺耳的锐音。他一步跨出,身形带风,劈手夺过那纸密函。入手之处,竟隐隐感觉到纸张被汗水浸透的湿滑冰凉!密报以特殊药水书写,需借火方能现形。胡泉疾步至御案旁,抄起一盏雕花烛台,移近纸背。火焰跳跃,舔舐着纸页,幽蓝色的密写字迹在热力下如鬼画符般次第显现、放大、狰狞,一字一句,描绘出一幅血火交织、惊天动地的爪哇图景:
夜半时分。三宝垄。 火车枢纽庞大黝黑的阴影下,陈敬之亲自率领三十余名商队核心死士,如鬼魅般割断哨兵喉咙,摸近铁轨枢纽。他们携带的自制烈性炸药,成分极其不稳定,冒着随时自爆的风险,被精准安放在三处咽喉要道与两座关键桥梁的承重点。轰!轰!轰!连环巨爆在郁金香国军列驶入要害节点的瞬间被引爆!炽烈的火球裹挟着钢轨、碎石和扭曲的钢铁车厢碎片直冲天际,大地震颤如天倾地陷!三段铁路扭曲成麻花状,两座石桥轰然坍塌,将满载精锐援军开往巴达维亚的数列军车彻底封死、埋葬在半途!后续试图增援的军列,赫然发现冰冷的铁轨被厚厚的牛油覆盖!车轮打滑失控,车厢如醉酒巨人般脱轨倾覆,横七竖八阻塞铁线!整个殖民地的动脉被瞬间斩断!
更为阴狠的是,事后殖民军清理爆炸废墟时,在扭曲的钢梁下,发现了特殊制造的金属残骸。其核心引信采用一种极其敏感的雷汞装药——这正是数月前,陈敬之以“新型安全引信贸易样品”为名,分散批次、精密伪装运抵爪哇的致命“安全”部件!
同一夜。巴达维亚港口区。 东印度公司庞大的仓库群如同殖民者的心脏。冲天烈焰正是在这里升腾!趁着混乱,由数百名红溪会死士和华工组成的暴乱主力,以血肉之躯撕破了警戒线,疯狂涌入!枪声、刀斧劈砍声、狂怒的呐喊与濒死的惨嚎交织!蔗糖仓库首先被点燃,甜腻的焦糊味弥漫夜空!接着是军火库!子弹在高温中如鞭炮般殉爆!最后,陈敬之屹立在堆积如山的鸦片货栈前,火光将他染血的脸庞映照得如同天神怒目!他手持浸满火油的火把,狠狠掷入!那来自遥远东方、浸透同胞血泪和灵魂的毒烟,连同储存它的木箱,在能熔化钢铁的烈焰中翻滚、焚毁、化为灰烬!焦臭的鸦片烟混合着人体脂肪燃烧的恶臭,形成一条污浊的黑龙,张牙舞爪扑向灯火通明的殖民总督府!据侥幸逃生的华裔老账房在暗处记录:焚毁的鸦片数量,足以榨干郁金香国在爪哇整整半年的“毒资”血利!
通讯中枢。 红溪会中那些深藏不露、看似木讷的工匠们,此刻露出了獠牙。他们熟门熟路地爬上电报线杆,精准地切断了巴达维亚联系爪哇全岛及对外海外的电报干线!更令人胆寒的是,他们潜入殖民军的发报站,用刚刚缴获的密码本和发报机,模仿上级口吻,向多支重要驻军部队发出了极其致命的“假指令”,诡谲地命令主力:“南方山区发现叛军核心武装,携带重火力,速往围剿!”于是,数千名装备精良的殖民军精锐,火速开拔,扑向南部那片只有浓雾和丛林、空无一人的蛮荒山脉!与此同时,陈敬之派出最精锐的几名死士,伪装成运送粮草的小队,接近了殖民军一处前沿指挥部。血光飞溅,猝不及防!三颗校级军官的头颅被砍下,军旗被降下!象征着殖民权威的荷兰东印度公司VOC三色指挥旗,被倒悬在刺刀之尖,高挂营门,迎风招展!那是赤裸裸的羞辱和宣战!
风暴前夕的种子。 暴乱并非无根之火。早在事发前月余,“同泽会”的地下网络已在爪哇全岛如蛛网般秘密撒开。数千份用爪哇本地文字和华语双语印制的传单被精准投送。上面寥寥数语,却如同沸油浇进干柴:“郁金香国苛捐杂税猛于虎豹!炎华兄弟助你劈开锁链得自由!”暴乱之夜,如同响应这无声的号角!华埠的商铺如同雨后蘑菇般,迅速挂出不知何时缝制好的龙纹蓝底“同泽”旗!爪哇内陆广袤的种植园里,那些世代忍受鞭打与饥饿的土著农民,眼中爆发出积压百年的怒火!他们挥舞着锄头、镰刀、木棒,砍断圈禁他们土地和自由的铁丝网围栏,冲向殖民军巡逻队落单的士兵和小队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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