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扬威.墨港沉舰.乾坤一掷 (第2/3页)
这位骄傲的皇家海军司令做梦也想不到,邓世昌的桌上,正摆着一份他写给兰伯斯里的密信抄件!那是自治政府的情报局长布莱尔安排的高级暗哨冒然生命威险搞来的,密信上明确写着希望陆军炮击支援。但更讽刺的是,那位兰伯斯里勋爵,因为断龙峡一役损兵折将,正被同僚指责得焦头烂额,加上海军靠不住,补给都成问题,整个陆军高层在总督府吵成了一锅粥——是战?是守?还是降?支援?哪有支援的力气和心思!他们只盼着海军能多扛几天,好歹熬到本土的救兵抵达。
当“致远号”巨大的舰影撕裂浪涛,冲进离佩恩旗舰不到三海里的近距离时,佩恩像输红了眼的赌徒,歇斯底里地挥下手中令旗:“自由射击!开炮!把他们轰进海里!”
“轰轰轰轰——!”约翰王国舰队的前膛火炮几乎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几十发沉重的实心弹和***呼啸着砸向冲锋的自治政府舰队周围的海面,激起一条条冲天而起的白色、灰黑色的水柱,像一片瞬间拔地而起的可怕珊瑚林!爆炸的气浪冲击着战舰,发出沉闷的钝响。邓世昌却像礁石一样钉在舰桥上,炮火炸起的水花甚至溅湿了他的衣襟。就在约翰兵刚刚完成一轮漫长而繁复的装填动作时,邓世昌那冰冷的命令才稳稳吐出:“左满舵!避开主力炮位!放鱼雷!”
四个长条形的黑影,如同突然弹出的毒刺,借着炮火激起的巨大水柱为掩护,从致远舰队阵型中幽灵般钻出!它们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铅灰色,引擎怒吼着,以远超木质帆舰想象的疯狂速度,直扑约翰舰队的“铁索连环阵”!它们寻找的正是那因为互相用铁链连接而笨拙迟缓、战舰之间被迫留出的、比正常更宽的海上通道!
“上帝!那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快?!”佩恩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连骂人的词都忘光了,“快!拦住它们!右舷!所有霰弹炮、链弹炮!给我打!打死那些恶魔爬虫!”他几乎是在尖叫。
然而,那四条鱼雷根本就是为这个时代量身定做的猎杀者!它们在炮火烟柱和昏暗夜色中时隐时现,约翰水兵混乱射出的链弹、霰弹在它们周遭飞溅,却只留下一点水痕。其中一艘鱼雷死盯着铁索阵边沿一艘名为“复仇号”的旧式巡防舰巨大的黑色侧影,冲了上去!
嘣——!
一声沉闷至极、令人内脏都跟着翻腾的巨响!水下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复仇号”脆弱的木质下部船舷!坚固的老橡木如同劣质火柴盒般被一股蛮力撕开一个大豁口!冰冷的海水带着恐怖的吸力疯狂倒灌!
“喀喇喇……轰隆!”本就因为互相拴连而负担过重的铁链在巨大的拉力下终于绷断、崩飞!被“复仇号”拽住的另一艘炮舰也猛地失去平衡开始倾斜!铁索连环阵瞬间宣告瓦解!落水的约翰水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压过了炮火的轰鸣!
“好样的!打得好!”邓世昌一拳重重砸在指挥台坚硬的钢板上,眼睛精光暴射!“全舰队!‘鹤翼突击’!穿插进去!撕碎它们!”
二十艘铁甲舰瞬间变成了扑入羊群的头狼!坚固的铁甲轻易弹开约翰舰老式前膛炮射来的零星炮弹(后续装填速度太慢!)。甲午时期最精锐的克虏伯后膛速射炮发出了连绵不绝的怒吼!一条条赤红滚烫的火蛇狠狠舔舐着约翰舰木质的舰体!很快,爆炸起火冒烟沉没变成了墨尔本港外最常见的景象!“皇家方舟号”沉了!“征服者号”沉了!“君主号”也带着浓烟烈火没入海面!
佩恩眼睛血红,看着被火海吞噬的舰队心如刀绞。他知道岸上那个混蛋卡特林是指望不上了!绝望点燃了他的疯狂!他猛地操舵,“胜利号”巨大的木制船体,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受伤公牛,带着决死的气势,开足马力,朝着前方那座钢铁堡垒般的“致远号”,拦腰狠狠撞了过去!这是旧时代皇家海军一种极其残酷而同归于尽式的战术——“疯狗撞”!
“来得正好!邓爷我就等你这一招!”邓世昌的声音居然带着一种异样的亢奋,他亲自把住了“致远号”沉重的舵轮,黄铜扶手在他钢铁般的指掌下嘎吱作响!他那经历过黄海风浪锤炼的庞大旗舰,非但没有躲避,反而猛地加速,如同巨鲸摆尾,凶悍无比地正对着“胜利号”撞了上去!
轰——!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与巨木粉碎炸响,瞬间压倒了喧嚣的炮火! 两艘庞然巨舰如同搏命的海兽,锋锐的钢铸撞角狠狠楔进对手的橡木舰艏! 粗壮的船肋在不可抗拒的暴力下扭曲、崩裂! 漫天木屑如同致命的箭雨,将猝不及防的身影狠狠掀飞、拍落!
烟焰弥漫中,两舰的船舷已死死咬合在一处!
几乎在撞击发生的刹那,粗粝的怒吼便压倒了钢铁的**! 水兵们如同炸开的狼群,拔出佩刀、掣动毛瑟,踩着倾倒的桅杆、荡起粗实的缆索,甚至飞身扑跃,暴雨般砸向敌舰的甲板!冰冷的钢铁斩入温热的肉体,木屑与血肉齐飞,钢刀劈骨的“喀嚓”、子弹贯体的“噗嗤”、濒死的嘶嚎…… 一切都在赤红翻腾的硝烟与灼热的火光中沸腾、翻滚!
邓世昌一手抹去额角淌下的血汗,另一只手中厚背钢刀划过一道冷冽的弧光!他的刀法毫无花巧,快如闪电,狠如劈山!劈、砍、格、刺!刀光翻飞间,三个嗷嗷狂叫着扑来的高大红髯敌兵接连捂着咽喉、心口踉跄栽倒,血雾弥漫**!
血刃未冷,硝烟突分!
就在一簇爆燃的火焰之后,一张因暴戾而扭曲的脸——佩恩!仿佛撕裂烟幕的恶鬼骤然现身!他手中崭新的柯尔特转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猛地一抬,冰冷的金属表面闪过一道无情的寒光,笔直地、瞬间地锁定了邓世昌的胸膛!
邓世昌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道反射的火光!身体几乎是本能地猛力向侧面扑倒!嗖!——炽热的铅弹带着尖锐的啸音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狠狠打在他身后的铁壁上!但肩膀位置终究迟了一步!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他深蓝色的呢子军官服肩头瞬间浸出一片暗红!
“呃!”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但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他顺势倒地,一把抄起身旁刚刚中弹倒下的水兵那支还带着硝烟味的崭新毛瑟1871步枪!冰冷的枪身和滚烫的枪管同时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完全凭着无数次操演早已刻入骨髓的本能,手指套进冰冷的扳机护圈,肩膀顶着硬木枪托,根本无需刻意瞄准!枪口就在扑倒的一瞬间完成了概略指向!
砰——!!!
那声音像甩了一个清脆的耳光!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中显得那么突兀!
正狞笑着想再开第二枪的佩恩,感觉脖子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捅了一下!那股力量带着他整个身体向后仰倒!他难以置信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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