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忆往昔 (第2/3页)
未闻,只能先敷了最好的烫伤药,然后静观其变。
眼下样貌大打折扣,官职也因为玩忽职守弄丢了,登时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她无言以对,更是无颜以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食不寝。
霍老二人来敲门,她也不给开,说了句想一个人静静,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父母亲担忧地相视叹息,命葱花每到送饭时务必得到她的回应,生怕她想不开自尽。
就在面壁思过这些天,她也在等待一个人的消息。
“他没来信吗?”她冷冷问起前来送饭的葱花。
葱花第一次见她这样面容消瘦,意志消沉,又想到她在意的那个人并没有来信,泪啪啪得往下掉,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霍别晴心灰意冷地垂眸,失望地躺回榻上。
不久阴冷的天气飘起了微雪,一片小巧的雪花落进窗棂,她伸手接住,触碰到时,它便失去棱角,化作一枚圆润的小水珠。
润化的雪水带来一堆目眩神伤的过往。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焦玉陵飘逸的身姿如同灵活的飞燕在雪中飞舞,白雪洒在剑锋,舞毕,他将剑擦拭干净收回剑鞘。
霍别晴非拔出他的剑,学着他的模样,舞着跟他姿势一样,却失去神韵与力量的招式,边舞边笑。
焦玉陵仍然捧场,鼓着掌夸她舞得真好看,捧起新雪向她撒花。
揶揄道:“我的晴儿就是厉害,什么招式都是一看便会。”
她知道他的犯贱,偏偏就是喜欢他的犯贱,被逗乐的霍别晴依偎在他的大氅里,蹦蹦跳跳用头顶去撞他的下巴。
他的胡渣扎到了头,这下霍别晴偷袭不成反扎了自己的脑袋,又要焦玉陵去哄。
不久他们便拜了堂,成了亲。
那日京城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二人沉浸在所有人都祝愿的甜蜜中。
成亲之后也是夫妻和睦,相敬如宾。
一年后的突然一天,焦玉陵提出了和离,霍别晴追着他问为什么,他只说无缘了。
霍别晴猜测了很多原因,二心?生病?还是家族原因?他都只是摇头不说话,任她怎么抓狂也没有理会她。
两人闹了七天之后,焦玉陵毅然剃度出家。
霍别晴自此以后回了霍府,一别就是两年。
两年来,每隔一段时间焦玉陵会派小僧拿着和离书让她签字,她都会拒之门外。
两年来就这样拖着。
霍别晴麻木得将心思放到了仕途上,眼看着蒸蒸日上,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
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保护墙就这样倒塌。
霍别晴又被敲门声惊醒。
“说了不吃。”
“霍施主,您还是签了吧。”门外传来小僧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葱花!把他赶出去!”霍别晴抓狂,随手拿了灯盏朝门砸去。
葱花惊恐赶来:“不是让你走吗,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小僧看了看来时的路,葱花才反应过来他是走的后门。
“你怎么会知道霍府的后门!谁告诉你的!”葱花气急败坏地夺过合离书,一把撕掉。
小僧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只说:“我每次都来,要不施主还是签了吧,我好回去交差,不然大师又要罚我抄经书了。”
门咣当打开,霍别晴持剑抵在他脖子上,毫无波澜道:“我把你杀了,你就不用抄了。”
小僧吓得噗通跪下。
她目光停在小僧来时的路,这条小路外人不会知道,焦玉陵却是知道的。
“你若是死了他可会来为你收尸?”或许她还想借此机会再见他一面。
小僧淡漠地摇摇头。
霍别晴冷笑,居然刚刚还对他抱有幻想,:“可还有完好的和离书。”
小僧从袖口掏出,霍别晴割破了手指,一把扯过来,按下去。
君无常,妻心凉,天地照旧岁月长。
来日尚多,只要焦玉陵还活着,她总有一天会问个真相大白。
葱花错愕,两年了,她都不曾屈服,今日却如此果断。
那没心没肺的小僧完成了任务,倒是乐呵呵地溜得挺快。
葱花看到小姐如此决绝,心中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
但总好比一直拖着强,小姐年轻貌美,就算脸上受伤也依然是个美人,家业殷实,不嫁人也一样过好日子,再不用为了那负心汉忧心忡忡。
霍别晴看着首饰盒中他先前送的珠宝,拿起那只定情的珍珠白玉钗,她只是出神地捂在手中温润着。
总是觉得,纵使她问到了真正的原因,却再也回不去从前那般。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曾经磐石无转移的情深深,在一次次无法收回的话语中变成了碎渣渣。
两年分离,冷暖自知,所有流言蜚语都是她独自吞下,他倒是一头扎入道术,不问世事,躲了个清净。
阖上盒子,整理了一堆曾经他送的玩意儿,随便找了个院子深处,挖了个坑全埋了起来。
过了两天,她只见小姐戴了个遮住右边脸的面罩,换了捕役的衣服,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仍然昂然挺胸出了家门。
衍罗庄嫌疑人逃脱之事,需要她的供词,是帮凶还是玩忽职守,都需要严格的审问之后才能下定论。
霍别晴本以为会很麻烦,就在祁升安排人把她绑起来时,冯肯派来人说刺杀三公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冯肯派人了结三公子,也是下了功夫的,只不过让真正的凶手出来认罪罢了。
祁升看着完整的证据链和没有漏洞的供词,虽是不相信这么轻而易举破案,但是物证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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