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棋 第2章 福祸 (第2/3页)
,背是古稀老人背,虽没破皮流血,却受了内伤,火痛火痛的,牲口贺疤瘌,活该又丑又秃,若见时必把癞子头烫成光头。
那时是黄昏,现在可借月光识物,约莫昏了一个时辰。
旺财把狗盆推近,里面还有大半鱼没吃。
顿时,无数委屈涌来,心酸得想哭。
旺财眼巴巴的,许悠云转身咽泪,它通人性,见我哭会伤心许久。
不知是第几次思念双亲,默默动筷,鲜美的鱼食之无味。
旺财绝不会再吃,鱼肉悄悄进了锅,骗它是下顿饭。
天边月亮圆又圆,无趣得很。
四下瞥去,柴房门口有堆绿草泛油光,跑去闻,有股草药味,是谁放这的?
姚姐姐,若是的话她不会走。贺疤瘌,想拿草毒我,被旺财赶走了?
旺财朝许悠云吠了几声,好像在催促许悠云用草。
旺财生病了会找草吃,许悠云自认命硬,洗都不洗,也懒得煮了,干脆同喝剩的鱼汤吞下肚。
鱼汤鲜,草药泥,一口爆汁,流到嘴边,火痛就没了。
原来是绞汁液敷的,余下草药够用。
夏日炎炎,晚间却凉快,风拂背脊,好似把药力揉进经脉,四肢百骸放松,每个毛孔都舒张了,说不出的爽利,又累又乏,不一会儿睡过去。
日上三竿,太阳狗顶了旺财舔出毒舌,许悠云翻来覆去,滚到小床下摔醒。
昨日衣物,因贺疤瘌又破又脏,让别人知道挨打了没面子,换了套干净衣服。
“呜,狗儿呜。旺财,旺财。”
不见旺财,心里担忧,贺疤瘌那个杂皮阴得抠,可能会毒杀旺财。
要给白又乾放牛,赶忙兮去。
收拾好行当,一路急跑,累了就停下,以手吹秋哨,割下几片绿叶,为何不见黄。
村中大茅房也没,旺财去哪了?
“喵!”
猫嚎声厌烦,路边草垛窜出只黑猫,露个悠哉后背,小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
大尖石破风而出,黑猫呦地像个弹簧躲开。仍如昨日,跑远了回头看。
硬是怪,猫儿屁股开眼,明明在顺毛,没在窝粑粑。
石子软乎乎落下,像是打到了肉。被砸的草垛颤了颤,有个黄身子慢慢起来,旺财?!
惊喜很快被击碎,那声音确实像狗。
“福生无量个天尊,今年怪事多,夏天来了,猫还在叫春。”
这是一个俊道士,头扎黄巾,道袍披肩,两缕潇洒发自额间分垂。
道人捏起石子,屈指一弹,精准命中起先叫春的大橘猫,它惨叫都顾不上,猫夹狗尾鼠窜,黑猫也跟着跑远。
“舒服多了。”
年轻道人嘴叼狗尾巴草,自然看向许悠云。
“苦起脸做什么,贫道欠你银子吗。做人,不要悲观,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是不是?”
还是个宝器道士,许悠云笑着点头。
“也别太乐观,乐极生悲,贫道就是昨天喝高兴了,板在路边。”
“那该囊个办嘛,我狗儿不见了。”
“平和地去找。”
“去哪儿找。”
道士手指许悠云心间,“随心而去,阿弥陀佛,施主你走吧。”
出门没看日子,遇到光头儿道长,还有急事,带起疑问离开。
年轻道士摸着光秃秃的下巴,眼含赞许,小声道。
“贫道苦游人间多年,终于找到个合眼缘的,天下无敌剑法,也算后继有人。”
抬手过顶伸腰笑道:“去也,去也,再多玩会儿。”
道人酒未醒,迟迟传来大石痛吻屁股蛋,笑脸不禁扭曲,大声叫道。
“仇怨比过乱点鸳鸯谱,贫道就不该偷看寡妇沐浴,遭报应咯。”
别过身,伤了老腰,又心痛一叫,道袍受了洞伤,红亵裤点露,羞答答。
许悠云没走多远。
“小儿,你钱掉了快回来拿。”
许悠云快步离去。
“呔!莫走,贫道与你有缘,授汝通天道法,逍遥人间,美哉美哉。”
傻子才会信,可许悠云从小听老酒儿说书,脚步不免慢下来,仙师嬉游人间,只为寻顺眼徒弟,传承道法。
若真如此,错过了,在某个晚上定会悔白一夜月亮。
宁过错不放过,许悠云转身走来。
道士压下喜悦,严肃道:“收徒大事,得先问祖师。”
许悠云停下脚步。
“道长,该怎么问?”
道人憋不住笑意。
“简单,十个铜板,贫道起一卦,上问祖师,下问本心,不愧天,不愧地。”
有些道理,可又不对?
小狡精许悠云,一下想通关隘,把道人娘骂了一千遍,想吃我抹和,白村小诸葛名头说出来吓死你。
“道长,若祖师不同意,这十个铜板还不如拿去打水漂漂。”
道人支吾笑道:“以你天资,祖师定会同意。”
“既然祖师同意,为什么还要收钱算卦?”
道人语塞,干笑两声。
“道长,用嘴算卦?小爷打肿你嘴,挂把夜壶。”
道人假装气得跑来,追不上。
许悠云扭起屁股,扮上鬼脸。
“卦什么卦,挂夜壶,窝屎窝尿熏死你,臭不臭,臭不臭,算卦问问祖师爷。”
道人越发喜欢许悠云,故作恼怒道:“哇呀呀,混账小儿,贫道要把你炼成人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许悠云跑得飞快,不给任何偷袭机会。
“咳咳咳,咳,咳,咳。”
道人吃了满嘴灰,从前笑方老鬼追人收徒,没想到今日落我头上。
“人生如戏,才笑戏子痴,惊觉亦是戏中人。”
似有天数,许悠云成了黑猫,跑远了回头讥笑。
“夜壶道长,跑快点呀。”
人啊,总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道人没丢石子,而是捶胸顿足,扼腕叹息。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趋势再好,不遇无缘之人。”
背挺似松,衣袍扬扬,飘然而去。
烟尘下,晨光不在人间,风因信步而起,道人似要骑鹤而去,白头翁如祥云翻涌,托下一座天宫。
玄之又玄,妙应说妙,高人,仙人,游戏人间的谪仙。
“此子必是我师。”
从前全听老酒儿讲大侠去了,师徒礼等细节全成风,吹得许大侠快意潇洒。
左手抱右手?右手抱左手?修仙者不拘于人间俗礼,心诚即可,心诚即可。
下定了决心,跑向道士,深吸口气,对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深情道:“师......”
“五个铜板也行。”
“父。”
晕乎乎地摸钱,闻遍上下,没一点铜臭味,惟有穷酸气。
此子无缘。
恰在树旁,几片梅花落下,竟有梅花夏天盛开,道人随手拈来一朵。
“梅花扑地,二阴夹阳,上下交错,攻战互制,风吹不动,正是坎卦,大为不吉,祖师也无策。”
许悠云听不明白,只懂个“无策”,如坠深渊。
“你是外地人吗?”
道人笑问道:“你囊个晓得的哟?”
许悠云指着道人,一副被骗了的样子:“你整我哟,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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