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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愿为相爷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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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10章 :愿为相爷赴死 (第3/3页)

的拐杖重重的敲打地面,人虽老,可凶威犹在。

    “知道相爷为何要回沉鱼州吗?”

    校场寂静,所有人都在听。

    “玉京城,有人想要相爷的脑袋。”

    老管家双目睁圆,如怒虎般审视着台下的甲士:“天下人都可以骂相爷,唯独咱们沉鱼州不能骂。”

    “天下人都可以背叛相爷,唯独咱们沉鱼州的儿郎不行。”

    “京城的那些皇子们,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那些勋贵,那些世家。”

    “他们想要相爷的脑袋。”

    “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绝不答应。”

    甲士们愤怒的咆哮,就像一头头择人而噬的饿狼。

    苏罴:“想要相爷的脑袋,得先跨过咱们黑甲骑的尸体。”

    这头披甲的人形凶兽单膝跪地:“我等,愿为相爷赴死。”

    “我等愿为相爷赴死。”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校场中回荡,久久不绝。

    照晚霜竟有些胆寒,无法想象,这样一支抱着死志且准备精良的骑兵,将会爆发出怎样恐怖的战斗力。

    她更加无法想象的是苏文究竟用什么样的手段,在满朝文武以及勋贵世家的监视下,养出这样一支铁骑的。

    可能只有那个男人自己才清楚。

    她将目光看过去,只能瞧见苏文的侧脸,如刀削般的菱角。

    他轻抬手掌,山呼海啸之声散去。

    “我在玉京城等着你们。”

    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沉声道:“本相希望能在玉京城看到你们每一个人。”

    吃过早饭,黑甲军没有继续操练,转而开始修整。

    士卒们喂完马匹,便开始打磨手里的兵刃,磨锋利枪头,磨快刀刃。

    整个营寨,寂静的可怕。

    没有人说话

    因为他们早就是死人

    就连沉鱼州刺史府的户籍上都找不到他们的名字。

    既是死人

    又何惧再死一次。

    和老管家,苏罴等人商议完发兵时间和行军路线之后,苏文来到位于山顶的庭院。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海岛屿,庭院后头那片桃花林已经开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正在练剑的照晚霜听到脚步声便停下来,转身看去,苏文就在身后。

    “偷看别人练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微微皱眉。

    “你的剑法有什么值得偷看的。”

    苏文靠坐在凉亭的木凳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地上枝头上密密麻麻的花骨朵。

    “锦绣山的驭剑术说来说去,也就那样,无非就是个以气驭剑。”

    照晚霜一脸的不爽:“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师门。”

    “好。”

    “那你过来,本相侮辱你,就不侮辱你的师门了。”

    她气极,愤愤的骂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一点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随即不再理会,继续在桃花林中练剑。

    轻纱飞舞,剑气纵横,曼妙身姿和落下的花瓣倒是极为融洽。

    傍晚时候

    苏文几人又乘坐小船从海岛离开,穿过礁石海域,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虽然陛下在沉鱼州安插下王洲这枚钉子,但他依旧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想让王洲知道的,他才能知道。

    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便不能知道。

    一宿都在大海上漂泊,这次运气不错,没有遇到风雨雷暴,顺利在沉鱼州着陆。

    下船之后,照晚霜脸色苍白,险些踉跄着栽在地上,还是被苏文给扶住。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坐船出海。”

    无心顾及那个男人搭在后腰的手掌,她强忍着反胃想吐的冲动说道。

    苏文将他扶到石头上坐下,递过去一个水袋,打趣道:“没听说过堂堂宗师境武者,竟然晕船。”

    “那是你孤陋寡闻。”

    照晚霜反驳,打开水袋咕噜咕噜地灌水,方才觉得好受许多。

    “常叔,你们先回府吧。”

    打发了老管家等人,他带着照晚霜进城。

    “吃什么?”

    她有些饿了。

    “鳝丝面。”

    苏文在京城也吃过鳝丝面,甚至还特意找了个沉鱼州的厨子去玉京城。

    可就是吃不出沉鱼州的味道。

    不久之前他才想通

    可能和味道没有关系

    而是和身处何地有关

    “要说鳝丝面,大酒楼的不好吃,得去城西曾记面馆才行。”

    “可惜了。”

    “老曾头前几年去世了,现在经营曾记面馆的是他的孙子。”

    “老曾头的儿子呢?”

    顾晚霜好奇。

    “死了。”

    苏文:“神武十六年,前往雁门戍关,死在了北元人的刀下。”

    曾记面馆不大,就在城西小巷的一角,老曾头的孙子支了个草棚,再加一个炉子两口锅便把生意做起来

    招牌小幡满是破洞。

    苏文和照晚霜来的时候,正好有张空桌子。

    “二牛,来两碗鳝丝面,再要个红烧鱼。”

    苏文叫出了老曾头孙子的小名。

    曾二牛上下打量起他,确实没印象,便壮着胆子问道:“这位爷,看您的面相和口音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我名字。”

    不怪二牛疑惑,莫说外地人,就连许多相熟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大家都叫他小曾头。

    “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老曾头的名字。”

    苏文笑道。

    “快些将面上来吧,我且看看,你学了老曾头的几分手艺。”

    二牛小时候见过苏文的,只是相隔的年头太久,这才没有认出来。

    他也没有点破的想法。

    不多时,两碗香喷喷的鳝丝面上桌,苏文慢条斯理地吃着。

    对面的照晚霜则是毫无淑女形象,一顿狼吞虎咽。

    昨夜在海上漂了一宿没吃饭,在加上晕船,自是饥饿难耐。

    况且

    她都委身苏文这个天下最大的奸臣做侍女,也无需顾及太多的礼法。

    反正别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吃相好,就夸的还是名门正派,天之骄子。

    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连面带汤扒拉完,犹不过瘾,回头朝曾二牛道:“再上一碗鳝丝面。”

    “你怎么这么能吃?”

    苏文调侃。

    “怎么?”

    “堂堂的相。。”

    后面的爷还没说出来,就立马改口:“你家大业大的,难不成还供不起一顿饭。”

    “要是供不起就直说。”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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