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第2/3页)
日只督促他们读书科举,却忘了教他们最要紧的‘时事’与‘分寸’!
如今看来,这官,不会做尚可学;
这眼力见和嘴巴要是没有,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掉的!”
经此一番“惊吓”,各府对子弟的管束与教育,立刻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禁足、严加看管、更换交友圈子、加强“时事政治”教育尤其是结合佟佳氏案的“反面教材”、甚至重新审查姻亲关系……
一时间,京城官宦之家的年轻一辈,普遍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空前压力与约束,往日里的一些“风流雅事”、“清谈高论”,迅速销声匿迹。
这场由外而内、由朝堂波及家宅的“筛查风暴”,虽起因于对帝王震怒的恐惧,却在客观上完成了一次对官宦子弟群体的大规模“排雷”与“纠偏”。
它让许多家族深刻认识到,在波谲云诡的朝局中,后辈的政治敏感度与言行分寸,远比单纯的文采或功名更重要。
无数“卧龙凤雏”被迫收敛锋芒,学习沉默与谨慎。
而这份被迫的“成熟”,或许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着朝堂新生代的行事风格与价值取向。
*
京西,某位官居从三品、在都察院任职的刘大人府邸。
夜已深,但府内一处僻静的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檀香的气息,却丝毫压不住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与焦灼。
刘大人面色铁青,背着手在书房内急促地踱步,官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他的对面,坐着两位须发皆白、面色同样难看的族中长辈。
而书房中央,跪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正是刘大人的嫡次子,名唤刘文瀚。
他脸上犹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执拗与不忿,虽然跪着,背脊却挺得笔直,梗着脖子,直视着前方地面。
地上,散落着几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纸笺,上面誊抄着近日朝堂上关于佟佳氏案的处置细节,以及那位倒霉御史“仗义执言”的要点。
“孽障!跪下!”
刘大人终于停下脚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纸笺,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变得嘶哑,“你自己看看!看看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你平日里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竟然……竟然敢说出那种混账话!”
旁边一位族老也痛心疾首地开口:“文瀚啊,你可知‘祸从口出’四个字怎么写?
咱们刘家虽非顶尖门第,可也是诗书传家,几代人的心血,才走到今天!
你爹在都察院,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
你怎敢……怎敢私下议论天家之事,还敢对皇上处置逆贼心存非议?!”
另一位族老更是直接点明利害:“那佟佳氏是谋害太子!是弑君大逆!皇上如何处置都不为过!
你去同情他们?你去觉得皇上‘牵连过广’?你……你这是要将咱们全家往火坑里推啊!”
刘文瀚听着父亲和族老的训斥,脸上的不忿之色更浓。
他抬起头,虽然还跪着,但声音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未经世事的倔强与自以为是的“坚持”:
“父亲,伯父,叔公!孩儿并非同情逆贼!佟佳氏主谋自然罪该万死!
可是……可是圣人有云:‘罪人不孥’,‘罚弗及嗣’!皇上雷霆手段,惩治首恶,天下称快。
然……然其余族人,尤其是那些远在盛京、可能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妇孺老弱,如今被严加看管,生计艰难,长此以往,恐非仁政所宜!
孩儿……孩儿只是觉得,既然首恶已除,天威已彰,何不稍示宽仁,以显我朝恢弘气度?
这……这与那御史所言,并非全然一样!孩儿是就事论事,是心怀天下苍生!”
他还试图为自己辩解,甚至搬出“心怀天下苍生”的大帽子,觉得自己是在“就事论事”,比那御史的言论更加“理性”、“有深度”。
然而,这番话听在刘大人和两位族老耳中,不啻于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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