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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司马懿五月渡泸,七屠南蛮 (第1/3页)
章武六年,初春。
益州郡治,滇池城。
雍氏宅邸灯火通明。
雍闿手持张紘密信,在厅中来回踱步。
“主公还在犹豫?”
心腹李承拱手道,“曹魏苛政,益州百姓苦之久矣。”
“今汉室正统在洛阳,陛下既愿支持我等,岂可此错此天赐良机!”
雍闿将信拍在案上,负手慨叹:
“赵昂那厮近日催缴粮秣甚急,确是恼人。”
“然举兵造反一事,非同小可……”
话音未落,侍从急报:
“张紘先生到访!”
张紘青衣纶巾,飘然而入。
见礼毕,直言道:
“雍公尚迟疑耶?”
“诸葛交州已备粮十万斛、甲胄五百领,只待雍公振臂一呼。”
“便可就此举事!”
雍闿屏退左右,低声道:
“子纲先生,非是某畏首畏尾。”
“只是南中不比成都富庶,司马懿此人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某也是担心承担不起,战败的后果啊……”
“哈哈哈!”
张紘闻言大笑,“公岂不闻‘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
“今诸葛使君在交州如猛虎踞山,司马懿安敢轻动?”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绢书。
“此乃汉帝亲笔,封公为益州太守、镇南将军。”
烛光下,雍闿眼中欲望渐炽。
沉吟良久,拍案道:
“善!赵昂那厮催粮甚急,吾早欲除之!”
“今既有朝廷诏命在此,闿安有不从之理?”
当夜,雍闿率家兵突袭太守府。
赵昂尚在批阅文书,闻变大惊,拔剑怒喝:
“雍闿!尔敢造反?”
雍闿冷笑:
“魏贼!今日便是汝之死期!”
话落,刀光一闪。
赵昂头颅滚落,血溅案牍。
“雍闿反了!”
消息迅速传回成都。
曹丕怒拍桌案,气得咬牙切齿。
“孤早就说过,此獠绝非善类。”
“前日煽动本地土人叛乱的,必是此贼!”
“传令,点兵!”
“孤当亲征,诛此逆贼!”
曹丕眼中杀意凛然,决定南下亲征。
“大王且慢。”
司马懿出列,神色平静
“南中山险路远,大军远征,恐劳师无功。”
“不若先遣使安抚,再作打算。”
曹丕冷哼一声:
“太尉欲再纵虎归山耶?”
“你此前不也说过,雍闿才是南中作乱的首恶之贼么?”
“臣绝非是欲纵虎归山。”
司马懿摇了摇头,解释道:
“只是南中之地,不宜大动兵戈,劳民伤财。”
“臣以为可遣张裔为益州太守,并作书雍闿,陈说利害。”
曹丕犹豫一下,叹道:
“好吧,这是孤最后给他的一次机会。”
“若其再不领情,断教南中之民付出代价。”
于是当即下诏,命张裔入境抚定南中。
张裔甫一入境,便被雍闿部众擒获。
雍闿见其形容枯槁,嗤笑道:
“张府君如瓠壶耳,外泽内粗,杀之徒污吾刀。”
遂命人缚送成都。
此时,司马懿书信亦至。
雍闿展读,见其言曰——
“足下世居南中,当知诸葛亮狡诈。”
“今其煽乱,实欲坐收渔利。”
“若肯罢兵,朝廷当以益州太守相授,既往不咎。”
“唯将军察之。”
雍闿阅毕,迟疑不定,遂问张紘:
“司马懿此信,可信否?”
张紘冷笑道:
“公不见郪县京观乎?”
“司马懿屠戮百姓,筑尸为塔。”
“此等凶残之辈,岂有信义可言?”
雍闿闻言,面色骤变,当即挥笔回书:
“愚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
“今天下三分,远人惶惑,不知所归!”
意思就是,我听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现天下鼎立,却有三种不同历法在施用。
所以处在僻远地方的人深为惶惑,不知归附何方。
其桀傲不驯以至如此。
随后,雍闿驱逐魏使,正式举兵反魏。
然益州郡汉民多惧曹魏严酷刑法,响应者寥寥。
雍闿忧之,召众商议。
“蛮王孟获素有威望,若能得其相助,大事可成。”
谋士李承进言。
雍闿沉吟道:
“孟获野心勃勃,恐难为我驾驭。”
张紘却笑道说:
“正因其有野心,方可利用。”
“如今大敌是曹魏,待攻克成都之后,再商议其余之事罢。”
对于张紘而言,他只希望南中乱成一锅粥。
至于话事人是孟获还是雍闿,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曹魏别好过就行了。
当夜,雍闿亲赴孟获营寨。
蛮王虎背熊腰,耳戴金环,见雍闿至,大笑道:
“雍公夜访,莫非欲借我蛮兵乎?”
雍闿正色道:
“曹魏苛政,汉蛮皆苦。”
“今汉帝在洛阳,封我为益州太守。”
“若大王助我,当共分其地。”
孟获眯眼:
“汉人难信,空口无凭。”
“滇池以西五县,尽归大王。”
雍闿命人取来示意图。
“某另赠盐铁三百斤,锦缎两百匹。”
孟获大笑:
“好!既然如此,获便与雍公走上一遭。”
原来,孟获早有反成都之意。
只是畏惧曹魏大军,不敢轻举妄动。
今见大势而来,岂有不从之理?
“然夷叟部落尚未归附,需用计说服。”
“待我明日说他一说。”
次日,孟获召夷叟酋长,故作忧色道:
“朝廷欲征乌狗三百头,胸前皆黑。”
“螨脑三斗,斫木三千根,每根须三丈长。”
酋长大惊道:
“大王所言当真,斫木最高不过两丈,此非逼我等造反乎?”
孟获叹息曰:
“吾亦不忍见夷人遭难。”
“不如——随我反了!”
夷叟们相视片刻,齐声呐喊:
“反了!反了!”
三月十五,益州郡风云突变。
雍闿、孟获联军分袭各城,曹魏官吏或死或逃。
滇池城头,“汉益州太守雍”大纛高悬。
一石激起千层浪,南中大地风烟骤起。
牂牁太守朱褒得雍闿檄文,当即斩杀郡中魏官,举兵响应。
越巂夷王高定亦聚蛮兵数万,攻占郡治。
益州南部三郡尽叛,唯永昌太守吕凯仍闭城自守,未从乱命。
雍闿闻报,冷笑道:
“吕凯不识时务,当速除之!”
张紘摆手道:
“吕氏世代镇守永昌,深得民心,强攻难下。”
“不若以檄文说之。”
遂提笔作书,遣使急送永昌。
永昌城,太守府。
吕凯手持檄文,指尖微颤。
堂下郡吏皆屏息以待。
吕凯缓缓展开绢帛,但见上面墨迹淋漓:
“天降丧乱,奸雄乘衅,天下切齿,万邦悲悼。”
“.将军世受汉恩,当率先效命,上报国家,下不负祖宗。”
“岂可俯首事贼,背本就末?”
左右人纷纷言道:
“雍闿不过借诸葛亮之势,妄图割据。”
“府君若从之,必为诸葛亮利用!”
吕凯抬手止住,继续读道:
“昔舜勤民事,崩于苍梧。”
“文王受命,至成王而大定。”
“今圣上龙兴洛阳,海内影从。”
“将军不见盛衰之纪,成败之符乎?”
窗外暮色渐沉,吕凯长叹一声,将檄文掷于案上:
“张紘以舜、文王喻刘备,以永昌比苍梧……”
“这是说我若不从,便如蛮荒愚夫,不识真主啊。”
当夜,永昌城门大开。
吕凯白衣出降,对张紘拱手道:
“非凯畏死,实不忍一郡百姓遭兵戈之祸。”
张紘大笑:
“吕将军深明大义,他日必为汉室重臣!”
至此,
南中四郡——益州、牂牁、越巂、永昌尽叛曹魏。
烽火照夜,狼烟冲天。
声势浩大,震动西南。
消息传至成都,曹丕览表大怒。
掷简于地,召群臣议事。
“太尉误孤!”
曹丕拍案而起,目视司马懿。
“昔日卿言雍闿可抚,今竟举兵造反,卿有何话说?”
司马懿伏地请罪:
“臣识人不明,罪该万死。”
“然雍闿反复无常,非臣所能逆料。”
曹丕怒不可遏:
“南中乃我后方,若失此地,齐人必乘隙而入。”
“孤当亲征,以儆效尤!”
司马懿急谏:
“大王三思!南方不毛之地,瘴疫之乡。”
“大王秉钧衡之重任,而自远征,非所宜也。”
“且雍闿等乃疥癣之疾,只须遣一大将讨之,必然成功。”
曹丕沉吟片刻,问道:
“依卿之言,该派谁去?”
司马懿拱手道:
“南蛮之地,离国甚远。”
“人多不习王化,收伏甚难。”
“臣愿亲往征讨,可刚可柔,别有斟酌,非可轻托他人。”
曹丕转怒为喜,道:
“太尉愿往,孤复何忧?”
即命司马懿总督南征诸军事,赐假节钺,得专征伐。
司马懿回府,连夜调兵遣将。
以邓艾为参军,法正为长史。
黄权、许靖为掾史。
乐进、马忠为大将,总督军马。
王平、张翼为副将。
又从原曹魏集团中,调来精锐数十员。
共起川兵三万,择吉日祭旗出征。
临行前,法正进言曰:
“南中地势险恶,夷人多诈。”
“宜先声夺人,速战速决。”
司马懿颔首:
“孝直之言是也。”
“然雍闿等各怀异心,可分化瓦解,各个击破。”
大军离成都,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司马懿严令三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
“敢有擅取民间一物者,立斩不赦!”
由此,军纪肃然。
却说雍闿在益州郡闻司马懿领军亲征。
急召张紘、高定、朱褒商议。
张紘献计道:
“司马懿所率之部,皆是魏之精锐,不可力敌。”
“可分兵三路:高将军取中路,雍公在左,朱太守在右。”
“三路并进,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如此,大事可成。”
雍闿然其计,即令高定为中路先锋。
高定回营,唤帐下猛将鄂焕道:
“汝为前部,先行迎敌。”
“司马懿非等闲之辈,务必小心。”
这鄂焕身长九尺,面如锅底,眼若铜铃。
使一枝六十斤重的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
人皆言其有不下吕布之勇。
鄂焕大笑道:
“主公放心!”
“某这方天戟久未饮血,正要取魏将首级献于帐下!”
当下点了本部军马,浩浩荡荡杀奔益州郡边界。
司马懿大军行至益州郡界,前部先锋乐进遣探马回报:
“前方三十里发现叛军,旗号乃高定部下鄂焕。”
乐进冷声一笑:
“区区蛮将,何足道哉!”
即与副将张翼、王平商议对策。
王平进言道:
“鄂焕勇猛,不可力敌。”
“宜诈败诱之,设伏擒拿。”
乐进从其计,自引三千精兵先行。
两军相遇,乐进出马。
见鄂焕形貌狰狞,心中暗惊,面上却不露分毫,厉声喝道:
“反贼早早受降,可免一死!”
鄂焕见乐进身材矮小,不由嗤笑:
“汝这侏儒也敢阵前叫嚣?若不看汝骑马,某还道是只猴子在聒噪!”
乐进闻言大怒,却强压怒火,冷笑道:
“身高不足论英雄。”
“待某砍下汝头,你便与我一般高了。”
鄂焕暴跳如雷,拍马挺戟直取乐进。
二人战不十合,乐进佯装力怯,拨马便走。
鄂焕大笑:“魏将不过如此!”
话落,催军追赶。
追至一处山谷,忽听号炮连天。
张翼、王平各引一军从左右杀出,截断归路。
乐进回马再战,三将合围鄂焕。
鄂焕虽勇,怎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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