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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外放的策略 (第1/3页)
襄阳王司马范从阊阖门出来时,差不多是深夜亥时。自难民回来延续了半宿的喧嚣,此时终于有些消弭了。但还没有彻底的安静,还夹杂着许多隐隐约约的呜咽声,那是得知了噩耗的将士们,与死去亲人的悼念与啜泣。
若司马范是个中年人,他大概能从这种声音中感受到凄楚与无奈。但他如今年方十六岁,无论有多么多愁善感,但到底是一个清彻纯净的年纪。
因此,他听着这些哭声,沐浴着头顶的月光,只是感到了自己的渺小,然后生出一种简单的仇恨与渴望。仇恨自己的年轻,渴望获得成长,渴望时间过得再快一些,自己长得更大一些,然后成为一个受大家重视的人。
毕竟眼下的自己太年轻了,还无人在意他的意见。
回到家,司马范把官服卸下,换了身轻便的袍服,然后去向母亲请安。这是雷打不动的惯例,他自小便失去了父亲,母子兄弟三人相依为命,因此感情极好,每次早起之后,入睡之前,都要专门向母亲问礼。
不意到母亲房前的时候,他正好撞见到刘羡与母亲秦太妃对谈。两人对坐在木榻上,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似乎已谈了很久,而不知是何缘故,他们身边没有侍女,太妃正亲自煮着茶汤。
秦太妃见司马范过来,立马露出引以为豪的笑容,招着手说道:“晏平,快看,是谁来了?”
刘羡则从榻上起身,向司马范行礼道:“见过殿下。”
司马范连忙着急着慌地回礼,口中说:“见过太尉。”
秦太妃则挥手假嗔道:“都这么客气干什么?弄得这么生分!”
她一把将司马范拉到身前,对刘羡道:“怀冲,直接称晏平的字吧。”然后又对司马范道:“还有,晏平,以后不要称‘太尉’,直接称‘叔父’。”
刘羡正要婉拒,不料司马范已经再拜,对他改称道:“见过叔父!”
这声“叔父”,司马范叫得真心实意。虽然他和刘羡见面很少,但司马范从小便听过刘羡的名字,知道他与父亲相交莫逆。而随着刘羡逐步踏进政治风波中,司马范听他的事迹也越来越多,心中的仰慕也就越多。时至今日,刘羡已官至三公,襄阳王自然而然地也视其为榜样,希望能得到刘羡的认可。
听闻此语,刘羡自然能听到其中的真情,他既是无奈又感欣慰,亲手扶起司马范道:“唉,我来得少了!不过几年,晏平都这么大了。”
他随即审视司马范的容貌,对一旁的太妃道:“殿下若能看到今天的晏平,想必也会心中欣慰吧!”
提起司马玮,秦太妃的眼神顿为黯然,但她随即又振作起来,指着司马范道:“但我相信,这孩子肯定不比他父亲差。”
“是啊,我相信!”刘羡一面回忆,一面笑着肯定道:“一个多月前,在离开洛阳迎战北军的时候,晏平还向我放过豪言,要为殿下雪耻呢!他是能成大器的!”
这么说的时候,司马范却涨红了脸。只因当时他说这句话,是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可在接下来的邙山大战和荥阳之战之中,司马范不仅没能帮上什么忙,在被乔智明突袭时,他甚至随着天子一起逃跑,连上阵厮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斩级建功了。此时刘羡夸赞他,反而让令他倍感羞赧。
三人就这么寒暄了几句后,司马范落了座,他也终于憋不住胸中的疑问,向刘羡问道:“这么晚了,叔父来找阿母,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羡抬眼看了眼秦太妃,方才的一个时辰,他就这个问题与太妃讨论许久,已获得了太妃的支持。而眼下,刘羡终于要向正主说起计划了。
他组织了片刻语言,正襟危坐,面色庄重地说道:“晏平,我不是来找太妃的,我是来找你来帮忙的。”
“我?”司马范有些莫名其妙,他如今虽贵为宗王,但毕竟还太过年轻,并没有实权,在朝会上都没有什么发言权。而刘羡战功赫赫,几乎是当世闻名的第一名将,他很难想象,自己能够帮上刘羡什么忙。
刘羡也不卖关子,他说:“晏平应该知道,骠骑对我起了猜忌之心。”
提起司马乂与刘羡决裂这件事,确实是近来朝堂上下议论的重点。只是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就可以明白的是,两人的矛盾已接近公开化,不然的话,不至于连刚刚的朝会,刘羡都不得参加。
司马范也在关注这件事。他还年轻,不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但毋庸置疑,他内心是更偏向于刘羡这边的,立刻问道:“叔父是想要我帮忙说情吗?”
不等刘羡回答,他立刻举手立誓道:“请叔父放心!我必以身家性命担保,支持您拿回兵权!”
这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刘羡也从未有此指望。只是这话和司马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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