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笼中雀 第28章 刻舟求剑 (第2/3页)
“只可惜,岳父耽搁了剑道,在铸剑一事上,也并未如意,四十余岁,正直壮年,却不知为何突然便撒手人寰了,直至临走之前,也不曾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传世一剑出世,岳父离世之后,剩下平君一人,偌大春山本就情况复杂,其他几房早已心生不满,平君能够顺利接任家主之位已是极为不易,又哪敢再提继续铸剑之事,况且平君对此本身也是一窍不通,于是便将此事搁置了。”
“直至有一次家中集会,几位岳父生前情谊深厚的长辈门客提及,想要完成岳父生前遗志,家中才将此事放上台面讨论,对于此事,平君自然是也想替父亲结愿,但奈何并不似岳父那般在家中有绝对威望,因此原本是对此事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未曾想另外几房竟是出奇的没有反对,鬼使神差的铸剑之事便被再次提上了日程,而明日,便是这传世之剑出世之日,算起来,正好十年了。”
读书人说完,韩琦与虞砚书二人跟着点点头,这才算是了解了春山近些年来停止铸剑的缘由。
突然,正在对春山八卦意犹未尽的江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问道:
“先生方才说要赠剑,可不会说的便是这......这传世一剑吧......?”
读书人依旧是淡然点点头说道:
“公子又猜对了,正是如此。”
虞砚书与韩琦闻言心中又是掀起惊涛骇浪,如此一剑,单单听闻这春山姑爷所讲便能想象出其珍贵,那世间闻所未闻的天外玄铁,再加上春山两代人的心血,那可实实在在当真称得上是十年磨一剑了,此剑对于春山来讲,说是镇山之宝都不为过,若是放在江湖上,不知道多少绝顶剑修要为其抢破脑袋,要知道对一名绝顶剑修来说,这样一把传世之剑是该有着怎样一种难以拒绝的吸引力?而此刻这读书人竟然大言不惭说要将此剑赠出,且不说他这春山姑爷在这春山有没有那说话分量,即便是南宫家族其他几房同意,但身为前任家主独女的南宫平君,会愿意眼睁睁的将父亲毕生心血割舍给别人?
似乎是早已料到二人不信,读书人轻笑道:“二位公子不信也不为怪,无妨,若是韩琦公子有兴趣,明日一早来到春山铸剑堂便知真假。”
读书人说罢,韩琦沉默着若有所思,一旁虞砚书慌忙答道:“先生万万放心,明日一早我定与我韩琦兄去到铸剑堂寻先生,一定一定。”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传世一剑,就算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也是要赌上一赌的,况且只是去瞧一瞧,又不会掉块肉,若万一走了大运,这春山姑爷所言非虚,那可真就是要羡煞江湖了。
读书人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在铸剑堂静候二位公子了。”
说罢,读书人转身告退。
虞砚书生怕对方反悔似的吆喝道:“一定一定,先生也一定啊,切莫忘了......”
读书人大笑而去。
————————
读书人在春山漫山大雪之下走着。
路过南宫平君所在的只有历代春山家主才可居住的庭院外,停驻了脚步。
向那边看。
庭院屋瓦错落有致,皑皑大雪遮住了庭院的岁月痕迹,可可爱爱的雪花雨露均沾的落在读书人身上与庭院的屋檐上。
不怎么仔细看过,这白色的春山庭院,好像倒也不错。
读书人还是只站在了庭院门口,只是比平常多望了几眼。
随后,这位有些瘦弱的儒衫读书人便转身独自走在了漫山白色之中。
背影落寞,孤孤单单。
读书人转身之后,庭院门口走出一位身披白色貂裘的女子,这位年纪轻轻便已是中南武林第一门派家主的女子,对着读书人已经离开的方向望去。
最后一眼望到读书人的背影,已是在大雪之中有些茫茫。
但她还是瞧的清楚,读书人没有撑伞,也并未有人并肩而行,但背着身,她竟觉得读书人是有些笑意的。
她第一次意识到,读书人好似什么都不缺,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
次日,春山铸剑堂。
虞砚书与韩琦二人一早如约来到了铸剑堂。
对于这传世之剑,虞砚书是极为感兴趣的,否则也不会早早便拉着韩琦前来赴约了,可即便如此,待二人来到时,读书人却还是已经在此等候了。
按道理来讲,这种传世名剑剑成的日子,理应是春山上的大事,春山众人都应前来观礼才对,可不知道是不是几人来的太早之缘故,堂前的院落里竟是没什么人。
即便如此,三人却未走正门,反而是在读书人的带领下绕了一条小径,从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处直接入了铸剑堂。
堂内很宽敞,却不浮夸,都是些铸剑所用的实在物件。
唯有堂中央一座称得上巨大的圆柱炉鼎显得不是很平凡。
昔日应是忙碌非常的春山铸剑堂今日空荡荡的仅有读书人与韩琦虞砚书三人。
巨大的圆柱炉鼎中央,凭空悬立着一柄朴素黯淡的长剑。
虞砚书沉不住气第一个跑到了炉鼎之前,瞧着那柄凭空悬立的朴素长剑说道:“这便是先生所说的传世之剑吗?”
读书人答道:“正是此剑。”
虞砚书面带疑惑道:“新剑出炉,往往不应是锋芒毕露才对?怎么这剑瞧上去死气沉沉的。”
读书人轻笑道:“虞公子莫不是忘了我昨日所说,此剑虽是新剑,可从平君之父开始,到今日,已经是过去了十年之久,剑是新剑,可若从成为剑胚开始算起,却也不新了,再有就是......此剑如今还仅仅是一柄死剑。”
“死剑?”韩琦缓缓问道,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春山的铸剑之法,与其他剑炉略有不同,最大区别便在于,春山炉鼎铸剑之时,最后一步,不是仅仅是简单的收剑,而是——祭剑。”
“何为祭剑?”韩琦继续问道。
“祭剑,顾名思义,便是祭祀新剑,一柄新剑出炉其实就宛如一个孩童出世,剑柄,剑身,剑锋,便如同孩童五脏六腑,五脏齐全,也仅仅是得其形体,可若想要活过来,更需要魂,不论何物,有了魂,才算是有了鲜活的生命,对一把好剑来说,同样如此,说起来,这便是历代春山铸剑之士对剑的独道理解。”
读书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这祭剑之法,则是春山铸剑之术的最大秘辛,向来只有历任春山家主才可得其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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