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史上最纯净爱情(感谢烟火与火焰上盟,为大佬加更) (第2/3页)
替啊!连以他命名的第一定律都开始走红了。
这尼玛洗衣机到底是真的被改造成功了,还是他的演技太强?
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这一刻台下的大甜甜不由自主地看着身边的小刘,看着她一张俏脸上写满了甜美满足,心里简直跟猫挠似得发痒!
这不是嫁了一个老公,谈了好几次恋爱吗?
杀伐果断的商业巨子是他,随性浪漫的艺术浪子是他,电影里青涩干净的纯爱男子还是他!
井甜真是恨啊!恨不得取而代之!
不知道路老师的孩子长得会像谁呢……
打不过就加入的大甜甜已经开始寄希望于下一代了,跟小朋友亲亲抱抱举高高总可以吧!
……
从这一次换灯泡以后,老三有好几天都没有再来。
在静秋准备临时回学校参与伟人思想歌舞排练的前一天,老三终于再一次出现了。
少女正在写材料,突然听到了他喊欢欢的声音,倏地绷直了肩颈。
镜头给了一个低角度特写:铅笔尖在稿纸上悬停,微颤。
窗外“欢欢”的喊声刺入,笔尖猛地戳出个墨点。
这也算纯爱少女小刘的本色出演了,这是她的来时路。
静秋感觉老三即将推门而入,慌乱跌坐回木凳,椅子腿刮擦泥地发出尖锐声响,拧着身子侧对门口。
木门吱呀,镜头低角度跟随老三胶鞋的特写,脚步轻悄如怕踩碎薄冰。
“还写山楂树呢?”声音带着砂纸般的微哑。
静秋的身体一僵,过肩镜头下,老三宽阔的背影罩住她单薄蜷缩的侧影。
少女的视线却只敢落在他洗得发白、沾着几点油污的工装领口:“你……去哪儿了?”声音细弱,尾音急促上扬,像断线的风筝。
“我以为你调走了!”
“二队柴油机坏了……走得急。”老三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带着机油黑痕的掌心托着一支新钢笔。
“这借给你用,等你明年回学校之前就还我。”他的话很委婉。
静秋垂眼,睫毛遮住眸色。
镜头下移,她搁在腿上的左手墨迹斑斑,指缝嵌着蓝黑污垢。
真是个细心的男子,上次就发现自己的钢笔漏墨了吧。
“我……”曾经也家庭优渥的静秋本能地感到自卑,只是又迅速被打断了。
“这是为革命省墨水,收下,绝不是送你。”
刘伊妃饰演的静秋终于抬眼同他对视,额前碎发随动作轻晃,露出可爱的细白耳廓:“我明天要回市里排练……”
老三心里一沉:“明天就走?”
他有些失落:“去看山楂树吗?给你的颜料在我包里,去试试?”
“好啊!”静秋的双目晶晶仿佛冲破了昏暗的室内光线,再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绽放着别样的光彩。
“我……我的意思是要好好练习,好给县志画插图。”
老三笑出一口大白牙:“嗯,说得对,对别人都要这么说。”
静秋调皮地眨眨眼,这一方小天地里的默契叫她心安,仿佛有一种暖融融的私人情感藏匿于残酷的时代之下。
路宽饰演的老三的爽朗的笑,小刘饰演的静秋的调皮眨眼,都是在昏暗中灼灼发光的生命符号。
而他提到的颜料,又何尝不是为两个年轻的生命点缀了更多色彩呢?
两人来到了山楂树下,这个全片的意象,自此也成为了这对男女情愫萌生的核心意象,将要贯穿全片。
快要入冬的山楂树光秃秃地没什么美感,老三笑容舒展,大白牙在夕阳下闪光,他卸下军绿色的地质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几块石头。
这些矿石不是革命题材所需的浓墨重彩的赤铁矿或蓝铜矿,而是色彩更加柔和雅致的:
一块是透着浅妃色的长石,一块是细腻如凝脂的白垩石,还有几小块边缘闪着淡金云母的页岩。
静秋蓦然想到了自己命途多舛的父亲,眼前的男子也如同他一般温厚纯良。
扮演者刘伊妃在这里并没有用画手替身,路宽给她进行了一个月的特别培训,后者足以应付这种电影难度的绘画镜头。
中景镜头中,少女低垂专注的脸庞,与男子研磨颜料的侧影构成柔和温暖的曲线。
小刘饰演的静秋在这一版中被赋予更唯美和浪漫的人物背景,粉丝们全神贯注地看着她骨节分明、因长期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笔杆。
秃笔尖蘸着矿石颜料在粗糙发黄的纸上缓缓洇开,描绘出枝干。
“这里……加点这样……会不会更好看?”老三凑近了看,不敢指,只是试探性地轻语。
他呼吸的热气几乎擦过静秋微红的耳廓。
静秋没有抬头,嘴角却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嗯……”
她顺从地蘸了点那夹杂着细小云母的白色颜料,点在花簇中央。
微小的金色光点在白花中若隐若现,仿佛捕捉到了这一刻夕阳斜照在真实花瓣上的神韵。
张一谋在这里设计了意味深长的镜头和构图对比——
全景构图中,镜头拉升至灰青色天空,光秃秃的山楂树枝桠如干枯的爪牙刺向铅灰色天幕,枯草在寒风中瑟缩抖动。
但在中景的笔下世界呢?
在小刘扮演的静秋的笔下,摄像机低角度贴近画纸,柔焦镜头聚焦于静秋笔触下游走的粉白色花簇。
画纸边缘外虚化的背景正是枯树本身,形成“现实枯枝”与“笔下繁花”的残酷同框。
特别是静秋嶙峋指骨捏紧秃笔杆,笔尖却轻盈点染出花瓣弧度,粗糙的手与细腻的画形成生命韧性的互文。
这一刻的韩山平,突然记起影片开场时罗老师和村长对山楂树开花的舆论争夺剧情,再看着眼前的银幕:
枯树枝杈在镜头中被框定为“天然画架”,静秋的画纸覆盖其上,当风吹动画纸簌簌作响时,画中白花仿佛在真实的枯枝上摇曳。
现实的惨败枯枝,在少女的笔下却生机盎然。
导演用视觉欺骗颠覆了罗老师灌输的官方叙事,让静秋笔下的纯白成为对历史谎言的无声抗争。
当然,这也是她的一个幻梦,预兆着无法完满的结局。
老韩知道,和路宽、刘伊妃的这一次合作、以及从奥运会中汲取的灵感,让张一谋的电影语言更令人回味了。
如果这一世还有《归来》,那也会是比上一世还要惊艳的作品。
这是独属这些在那个年代生活过的导演们深埋在心底的回忆,这是岁月赋予的阅历。
即便后来者再天才,也很难感同身受。
“太美了……”电影中的老三看着静秋的画,说出了所有观众的心声。
当老三的手指无意抚过画中花瓣时,镜头推向他结痂的冻疮手背,那些为采集颜料磨出的伤口,正是刺破时代铁幕的微小豁口。
台下的原著作者艾米看着这些令人感动的改编,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满溢。
对比上一世的《山楂树之恋》,影片至此的完善和变革不但填补上了许多逻辑漏洞,也通过静秋这个全新的家世背景,达到了时代纯爱和无声控诉的目的。
当青年把开采国家矿石的双手转向研磨爱的颜料,一代人从正治工具回归为“人”的精神突围在此完成。
年轻观众则从冻疮与花瓣的反差中,惊觉爱情在最贫瘠土壤里勃发的野性生命力。
……
影片就在这种淡然的叙事节奏中行进,视角切换到静秋的生活。
她回到学校,童丽娅饰演的同学魏红给她找来一剂偏方,用于治疗静秋母亲的痼疾。
静秋家很破很小,但少女这次回来,精神状态显然比之前好了不少。
“妈,这是魏红找的方子,光吃核桃冰糖也不行,要么你试试?”
溪美娟饰演的母亲脸色枯黄,头发干得像柴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她有些讶异地瞄了一眼女儿,没有答她的话:“留校工作的事情我听说有了新政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静秋很乐观:“您别着急,没问题的。”
做母亲的天生就和孩子心连心,溪美娟有些隐隐的担心:“你千万要好好表现啊,人的前途,一步走错就步步错了,别像你爸一样。”
“嗯。”静秋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半晌又嘟囔了一句:“我爸没什么不好。”
不等溪美娟柳眉竖起,她就推门离开了。
静秋在学校呆了几天就回了远山县,夜里到站的她看见路灯下的老三,这一瞬间几乎要把妈妈的话忘光了。
在大远景的俯拍下,灰扑扑的县城小站浸在冬夜浓墨似的寒色里,几个裹着臃肿棉袄的身影缩着脖子匆匆走过泥地,溅起的泥点子落在霜花冻结的车辙印上。
长途颠簸让静秋的脸色更显苍白,营养不良的唇紧抿着,肩胛骨在晃荡的灰蓝色旧棉袄下绷出清晰的轮廓。
正如同影片开篇走出大巴车时,那个被时代重压碾磨的“草木皆悲的少女躯壳”。
但她此刻脸上带着的是笑容。
饰演者刘伊妃的笑充满了纯净和期待,微微露着不加掩饰的牙花,配上妆容更显真实,给观众一种从黑暗奔向光明的错愕和时空撕裂感。
路灯昏黄的光圈中心,老三的身影兀立着。
静秋跑起来了,路灯的光碎金般溅落在她奔跑的身影上,照亮她那双忽然变得明亮、不再躲闪,直直望向老三的眼眸。
那里面翻滚着穿越旅途风霜后毫无保留的惊喜、依赖和一种近乎新生的急切渴盼。
此刻,那些因“父亲身份和家庭成分”烙印于身的低垂与畏缩,那些“草木皆悲”的沉郁底色,竟被这一瞬纯粹的奔向冲淡了。
这是时代的悲哀,亦是人性的温暖。
观众们看着这场冬夜里的精神温存都面带笑意,有人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月台或校门口守候的身影;
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大学生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男友的手,她们眼中闪烁着共鸣的光。
那穿越时间尘埃的画面,瞬间击中了所有曾在陌生地标下、在寒夜冷风中,用尽全力奔向一个温暖怀抱的心。
那份等待后的相见,那份不顾周围目光只想缩短距离的急切,是放诸四海皆通的青春情愫。
这一刻,这份诞生在三十多年前的纯净爱情,与当下并没有什么不同。
静秋终于停在老三面前,胸膛因喘息微微起伏。
冰凉的鼻尖和脸颊晕开薄红,方才奔跑的冲动过后,一丝熟悉的羞赧又爬回眼底,视线微垂却又忍不住抬起,撞进老三温暖的目光里。
寒夜的车站背景、周围的漠然路人、时代的冰冷铁幕,都在这一束光下显露无疑;
在两个相对无言却眼波汹涌的年轻身影面前,短暂地失焦、淡化。
这一刻的静秋,是属于她自己的、挣扎着盛放的青春。
小小的情感萌芽,在这个冬夜开始茁壮成长起来了,是那么的一往无前,似乎可以冲破时代的藩篱。
但真的可以吗?
看过原著的观众们已经开始担忧起来,他们生怕从哪一刻起,那个不忍卒读的结局就要突然到来。
……
静秋又回了西坪村,老三也开始找各种借口来村长家吃饭,制造和她“合理偶遇”的机会,并代表勘探队给负责画插图的女同志带来矿石和颜料。
两人在驻地附近采风,也不免开始互相倾诉心里话。
静秋聊起自己的母亲,老三一直笑着不讲话,在追问下才默然开口:“我妈四年前跳楼自杀了。”
静秋突然停下了,老三也随之停下。
“她生前很爱美,自杀前还洗了脸,梳了头,换了衣服,最后跳楼把脸都摔烂了,这就是宿命吧!
沉默压得人窒息。
老三转身,布鞋碾过枯草,静秋垂眼跟上,细瘦身躯微微佝偻着,像被无形重担压低。
全景俯拍下的蜿蜒河滩边,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渺小嵌入灰绿压抑的天地背景中。
两人要过河,老三回身,染着机油与泥土的手掌径直伸向静秋。
后者本能地退缩,似乎还没肌肤触碰的心理准备,老三笑了笑从从岸边捡起半截枯枝,将干净那头递去。
枯枝被静秋攥得很紧,老三手慢慢往树枝后面蹭,最后索性直接扔掉树枝,攥住了少女的手。
男子唇角漾开暖意,眼波亮过浑浊河水。
静秋低垂的睫毛剧烈扑颤,她没挣脱,头垂得更低,嘴角却弯起一个细小、纯粹、近乎逃逸的弧度。
风依旧在吹,山依旧沉默,“农业学大寨”的标语依旧斑驳。
镜头缓缓拉远,紧握的两只手,在荒芜冰冷的时代旷野里,成为唯一温暖固执的坐标。
电影时间来到了55分钟左右,即便是文艺片,也总该到了第一个小转折的桥段。
这种在悲剧结局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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