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余切的第一个资助者(二) (第2/3页)
欣赏他的文章。他本身就是京城师范的人,让他来《青年文学》投稿怎么样?”
谈笑之间,事情已经成了。
——
金陵,新街口一处老旧的单身公寓。
苏彤自毕业后,一直常住金陵。从京城师范大学毕业后,苏彤被分配到金陵艺术学院做辅导员,后来又被调去《钟山》做编辑。
这两段经历,令苏彤同时接触到了文学青年,以及一大批新生代作家。
韩少恭、路垚、贾平凸……都是他认识的人,遍布于全国各地。
这些人都很有性格,比如贾平凸喜欢抽8分钱的金丝猴,屋里面常烟雾缭绕;路垚见到编辑来拜访,就立刻散烟,那烟的牌子叫“恭贺新禧”。
在常沙一处街边破墙旁,他还认识了邓晓华,女作家。她在那里做一个裁缝,一个裁缝能同时研究起“卡夫卡”、“博尔赫斯”、“鲁迅”等中外大家,并且言谈举止都是热门文学话题……而且不耽误做裁缝。
这给苏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夸夸其谈,喜好论天下英雄们。虽然住的破旧,但心已经飞到了天上,要和国际作家相比。
当他们谈到这一代人的希望时,很难不提到余切。
85年,余切同时写出《小鞋子》、《潜伏》,这已经让同代人服气了;而余切在海外频繁拿到荣誉后,他已经接近于无冕之王,今天的中国人太看重对外战绩。
余切曾写《大撒把》,批判那些无论如何也要留洋的学生们。而现在那些留洋的学生们,为了拿到签证,常常和大使馆的美国签证官谈论《地铁》,伪装自己是一个爱国、有情怀的理想者。
太幽默了。
如今他正在角逐西语届的塞万提斯奖。
越是真正的文学家,越是清楚“塞万提斯”的价值。这个奖似乎仅次于诺奖,要求“任何一个得了诺奖的作家,都不能获得塞万提斯奖”,同时,如果先得了塞万提斯奖,这并不影响此人角逐诺奖。
目前没有人做到过这件事情。
因为诺奖似乎在和它较劲。
凭什么你能单方面对我进行排除法?
这岂不是表示,我低于你吗?这怎么可能?
虽然如此,“塞万提斯”奖的胆大妄为,还是让他在文学家中博得了名声。如今,在这一奖项颁发前,文坛已经兴起一股对余切研究的风潮,称之为“余学”。
倘若余切真拿奖了,这些“余学”当然很具有先见之明。
没拿奖也没关系。
没有塞万提斯,还有其他奖项,只要他写出文章,这是迟早的事情。
文学院史上最年轻的老师,他已经在大师英灵殿的门前,而我却回到了被退稿的日子。为什么几年过去,竟然能从望其项背,到项背的影子都望不到了?
金陵艺术学院的一群文学青年给了苏彤启发。
他们的本校刊物上,刊登了流行于京城高校的《烛光‘夜’话》,并在新生群中举行了辩论大赛。
这个首次刊登在燕大校报的文章,如今正借助于燕大在高校圈的影响力,逐渐向南扩展。
正方的观点是“在今天,我们仍然要读书”;而反方则是“读书不如下海”。
作为金陵艺术学院出来的文学编辑,苏彤受邀旁听了学校的辩论。只见到正方率先引用了《烛光‘夜’话》的观点:“读书本就不是万能的,世上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就算这件事情,今天看起来没价值,却也是我们要去承担的。”
“因为我们是中国的大学生,时代赋予了我们进取的责任。”
反方也辩论得精彩:“你这里有很多宏大的观念,却忘记了你自己。你被这些观念麻木了,现实的情况是,家里需要你来养,你自己的人生,需要你来奋斗,你只能为你自己负责。”
“现在知识已经卖不出价;下海,却可以大大改善你的生活!”
的确如此啊!
苏彤都想鼓掌了!
他做金陵艺术学院的辅导员时,工资只占他稿酬的三四分之一。而他那会儿绝不是一个多么有名气的作家,你就知道如今的工资有多么低。
何况是去下海捞钱?
一把沪市生产的雨伞,千里迢迢运到京城来卖,即便加上运费也要比当地的雨伞便宜。
因为当地的雨伞是从沪市国营厂直接购买的,那是官方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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