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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改文 (第1/3页)
章节内容变动很大,蛮多改过的章节我又改了一次。
不用重订,但要麻烦大家重看。
明天开始日更。
——
很漫长的五个月。
收藏只掉了二十个,谢谢大家等我。
写这本书时,我是个没读过几篇网文的纯新人作者,没有任何经验,只有一腔热血。
如今再回头看这本书的前十万字,仍能感受到一股灼灼心气,灵动而飞扬,不克制,不收敛,像是一团没有形状的火,什么也框不住我。
毫不自夸地说,我觉得前十万字写得很动人。
同时缺点也很明显。
我只会写情绪,而不会写剧情,总是为了情绪抛弃合理性。
我写得爽,读者也可能看得爽,但这本质上是爽一把就死,是竭泽而渔,是透支整个故事。
这方面最大的反面教材是江南。
我很喜欢他的文,尤其是早期的《九飘》,字里行间都是纵横捭阖的梦与杀人放火的心。
他年轻时郁郁不得志,躲在出租屋里闷头写文,他说“即便写完这个故事,我就死掉”。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有天赋又心怀热血的老贼,能写出很多动人的片段,却写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为什么他的故事只在他笔下生花,遭遇任何改编就会变成一坨,变得简陋吊诡,毫不动人。
后来我在他的书里找到答案。
他说写文只注重宣泄情绪是不对的,他最近在看金庸,学习那种简练克制的笔法。
但很可惜,当江南意识到太过浓烈的情感宣泄会冲坏故事结构时,他已经江郎才尽,没有耐心去学习,也没有时间去改正了。
这本书的第一版,大约写到十万字出头,我就控制不住剧情了。
基本上是想到哪里写到哪,今天心情好就写爽的,心情不好就写虐的,没情绪就乱写一团。
并且经常卡点水四千吃全勤,写得时神时鬼,赘笔无数,配角乱出,剧情飘忽不定。
当我看到从前写得那么敷衍都有读者订,甚至还有几个读者用心写长评时。
我觉得很愧疚。
就像辜负了别人的真心。
所以改文时,每一段剧情我都尽量写到最好。
如果还不够好,那抱歉,是我能力不够,目前做不到。
真的是很漫长的五个月,没有读者,没有反馈,我自己对着屏幕打磨剧情,即便我知道这只是网文,即便我知道这样做大概并没有意义。
但我仍然觉得这很值,因为我知道自己进步了。
情绪调动方面,我学会了含蓄。
剧情架构方面,我经常写出成倍的废稿,然后像打毛衣一样做出最好的编排,这个过程很磨人,但幸好我已经大致学会节奏和结构把控。
文字方面,不当写的不要写,尽量炼字改赘笔。
我在学金庸那种克制冷静的笔法,江南说得对,老爷子的东西确实是好的,顶好的。
如果有读者从头重新看到尾,应该看得出我的调整和进步,我学会了剧情架构与收敛,接下来要练的是如何在简洁叙事的同时释放灵气。
希望大家给点意见,有不合理和瑕疵的地方也请指出。
我是个蛮自信+钢铁心的人,不会因为任何指责和批评emo。
写东西是我要做一辈子的事,任何挫折都不值一提,只要我还在努力,只要我还在前进。
好啦。明天开始日更。
——
再贴两段我觉得有点意思的废稿,与正文剧情无关。
——
“你们都是苦命人,有些事不要太计较了。”老汉道。
“我不计较,一点也不计较。”小多把头埋在膝间,闷闷道:“她若是攀上了老爷,我自然高兴。可很多妓女在男人堆里辗转腾挪,终究还是无根的浮萍……”
老汉笑了笑:“你想等她年老色衰没人要了,再娶她?”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小多闷闷道,“如果有那么一天,她想寻个好人嫁了……或者一只好龟嫁了。”
车棚外的老汉没说话,吧唧吧唧吃着烧饼。小多以为他在心里笑话自己,于是红着耳朵问:“爷爷,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老汉吃掉最后一口烧饼,冲余烬未熄的烟锅里哈了两口气,烟又燃了,浓浓的,适合忆往事:“实心喜欢一个姑娘,哪里会是没出息的事?我只是想起了从前。”
小多竖起耳朵听他讲。
“那是多少年前来着……记不清啦,反正我们那一片儿闹大饥荒,我和发小饿得两眼发黑,吃树皮吃土撑得倒在路旁,一堆红眼野狗围着我俩打转。”
“我俩以为自个儿要死啦,结果碰上了一家富户的小轿子恰好路过,帮忙赶走了狗。那小姐胖乎乎的,虽然好心,但趾高气昂。她让我俩跪在路边,像狗接食一样去接她掰下来的饼……唉,你说谁想被这么戏弄啊。可是没办法,太饿了。我发小伶俐,学狗叫比我学得好,连吃了她好几块饼。等吃饱了才翻脸,指着她说,小胖子,我记住你了。”
小多皱眉道:“恩将仇报啊。人家好歹也是救了他。”
老汉笑了笑:“多亏她嘴馋啊,随身爱带点吃的东西,不然我俩哪能活命?更别说后来碰上征兵的小吏,去北边儿上战场了。”
“原来您是这样去北边儿的!”老汉笑笑,继续说:“我发小比我有出息,处处都做得比我好。没几年,就靠军功成了队正,我嘛,仗着交情成了他的副手。”
“那时候真是年轻啊,提刀上马就能杀人,甭管多累,那玩意儿都硬得像铁。”老汉重重地拍了下自个儿的大腿,“娘的,毁就毁在这上面了!”“为何?”
“军中没女人呐!我只好去嫖军妓。那些女人都可怜得很——要么是窑子里年老色衰又被卖出来的,要么被家人牵连的官眷。还有些倒了血霉的,她们是被掳进军中做妓女的。”老汉的目光黯下去,“小子,你是龟公,自然也懂男人心里都想些什么。我虽然付钱,但面对那些可怜巴巴的女人我都下不去手,总觉得紧巴巴的。可我那时候年轻啊……刀里来,血里去,不知哪天就会没了命,活得提心吊胆,哪能不放纵自己?”
小多觉出他语调中似有悔意,轻声问:“然后呢。”
“我转遍了九大营,终于找到了个合心意的军妓。”老汉闷了口烟,过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她生意不好,常常挨打。不为别的,就因她长得不漂亮,脾气还臭得很,一双凶巴巴的小眼睛盯着人看,像往人身上泼冷水一样……别人都嫌弃她,可我不介意啊……我要的就是不愧疚,要的就是心安理得。”
“我常去找她,发小笑我把银子都丢进了无底洞,还跟我说男人总惦记着裤裆儿就成不了大事——他比我聪明多了,我做不到的事他做得到,我认不出的人他认得出。”老汉握着烟锅的手颤起来,“我记得那天下着雪,冷得很。那女人裹着一件破袄子来找我,说她好像怀上我的娃了……我丢不起这个脸,咋可能认啊?她扯着我又哭又闹,我说搞过你的男人不止我一个,凭什么要老子给你这个烂货兜着?同一个帐里的兵都笑我连个婊子都摆不平,我急了,一把将她推进雪里……可哪晓得她就流起血来啦……她瘦瘦的脸上有双小小的眼,里面全是恨,她死死地瞪着我,问,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以为她要讹我,就说屁大爷记得你。她哭得好伤心,用各种脏话骂我,周围人笑得更起劲了,我兜不住脸,就拽着她的头发往外面拖……婊子嘛,反正是婊子嘛……”
“她身下的血流了一路,在雪里红得刺眼。我身后忽然响起了发小的声音,他颤着声问我,三儿,你仔细瞧瞧这女人是谁?我说不用瞧,她是第三营的军妓,我往她身上砸了老些银子,还能没瞧仔细吗?”
“我发小把她从我手里扯出来,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然后又抓了一把被她染红的雪,啪一声砸在我脸上。他吼着说,这是当初给咱俩饼吃的那个小胖子!”
“我如遭雷击,望着发小抱着她远去,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里。”老汉揩了把泪,哽咽道:“小胖子……小胖子……她家是那一带的小地主,她本该没心没肺地过一生。可那年饥荒闹得厉害,百来个饿极了的流民结伙抢了她家,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征兵的小吏掳进了军营做妓女。胖子成了瘦子,小姐成了婊子……我和她脸贴脸那么多次,却从没认出她来。”
小多听得满心悲凉,闷闷发问:“再后来呢……”
“她肚子里的娃被我拖没啦……她身子虚,北边儿又冷得厉害,落胎这事险些要了她的命。我买了药材想给她,发小却说她见了我犯恶心。”老汉自嘲一笑,“再后来……我发小又升官啦,帐里的人买了酒肉为他庆祝。酒桌上,他说他要娶那女人。大家都懵了,说那是个卖烂了的婊子,你是个前途灿烂的军官,她配不上你。我发小不解释,只说,我娶她。大家以为他被下了降头,统统指着我说,老大,那女人从前和二哥……话没说完,我发小噔一声把酒碗放在桌上,说的还是那句话,我娶她。”
“他俩成亲啦……在营里办了几桌有肉的酒席,不少人都去蹭了饭,表面上笑嘻嘻的,私下却说我发小是剩王八。我听见了,就借着酒劲上去打他们。他们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还在骂道,三儿,给他戴绿帽戴得最狠的就是你!”
“没过几天,我走了,托关系使银子进了定北军。”老汉手中的烟锅已经快熄了,“后来我听说……我发小驻扎的那座城遭了蛮子夜袭。当时他领了斥候的任务,正在城外晃荡呢,蛮子夜袭和他有什么干系?跑就是了。可他非得回去救那女人,明知无用,还是一个人骑着马提着刀,冲进刀光剑影里,被蛮子砍成了一滩肉泥。”
若是说书,故事到此文气已尽,说书先生该重开回合,听客也该叹着气走人。可小多不甘心,他擦着眼泪问:“那您呢?”
“我?”老汉自嘲道,“我得了上级赏识,娶了百夫长的闺女……后来,后来……岳父死了,媳妇死了,我什么都有了,又什么都没了。”
他烟锅中的余烬已经熄透了,再也吹不燃。他把灰倒掉,用一双昏黄的老眼看往事般的烟灰纷飞无形,沧桑道:“小子,人这辈子就苦在两件事,当时做不到,后面来不及。”
小多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要是昭昭儿肯让我娶她,我一定不会有半分犹豫。”
老汉无奈笑笑,似是觉得他没有听懂。
两人不再说话,小多缩在干草堆中睡着了,做起了梦。
他梦到自己果真上了战场,扬名立万。
而昭昭穿着一身明红色的官袍,一手拿着刀捅进他的心窝,一手将他揽进怀中。
这种时候,两人却相视而笑,脸上都浮着一层蒙蒙的灰。
小多感觉不到疼,却能感觉到昭昭温暖的怀抱,他依偎其中含笑而死。
小多打了个颤,醒了,很快又睡了回去。
他贪恋那种温柔,却有些遗憾。
他听说,有的人做梦是有颜色的,可以显得更幸福。
而他的梦境是灰白色。
没有任何生机,暗而惨淡的灰白色。
——
路边,树下。
热。
邓二丫靠着树干,睡得不安生。天热得像蒸笼,裹胸布勒得她喘不过气,头顶的知了扯着嗓子嚎,吵得她脑仁疼。
她啐了一口,想松一松裹胸布,可街面上人来人往,她不敢放肆。
起身打了桶井水,把脸埋进去,凉意顺着脖颈往下窜,总算舒坦了些。
一抬头,却发现好几个路过的汉子正斜着眼瞟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狐疑——这小子长得太秀气,没胡子,身板也单薄,怎么看都像个女娃。
邓二丫心头火起,捡起石头就砸了过去,粗着嗓子骂道:“看你娘个腿!老子又没干你们娘,瞅啥瞅!”
她是个扮男装的女娃,嗓子再粗也不像,那几个男人嘿嘿笑,用看乐子的眼神瞅她。
邓二丫皱起眉头,正要再骂,身后客栈的门帘一挑,掌柜探出头来:
“二娃,进来挑人!”
邓二丫粗声应好,迈着外八步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摘下圆帽扇了扇光溜溜的脑袋:“人搁哪儿呢?”
她是南方人,却爱学北话音,觉得这样说话更有爷们气。配上她那锃亮的光头,倒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掌柜给她倒了杯茶,赔笑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邓二丫一口闷了茶,茶杯往桌上一撂,咚的一声,显摆她力气大。
掌柜瞅着她发亮的光头,忍不住问:“二娃,你这头是天天刮?”
邓二丫摸了摸脑袋,咧嘴一笑:“这回走北边,路上惹了乱子,蹲了两月大牢。牢里的犯人都得刮头,我跟着学,才发现没头发真他娘的舒服,尤其是夏天,凉快!”
“大牢?”掌柜脸色一变,半是惊讶半是佩服,“你进了那地方,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邓二丫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笑得像个混迹市井的老油子:“原本是出不来的,可我大哥给刑部堂官递了句话……”她故意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其实她哪有什么大哥?走南闯北,全靠一张嘴和一身胆。蹲了两月大牢,牢头见她再也榨不出油水,才把她放了。
掌柜竖起大拇指,顺着她的话道:“二娃,你可真是出息了!将来成了人上人,你娘可要后悔死喽!”
邓二丫脸上的笑渐渐僵住了,伸手摸了摸鼻子,顺便掠过了光秃秃不长胡须的上唇,讪讪道:“我娘……”
正说着,隔帘被挑起,十几个女人走进来,全穿着粗布麻衣,都是客栈里帮忙的伙计,有的是厨娘,有的是杂务,都木讷讷的,脸上的神情像被车轮碾过,又苦又平。
邓二丫看不起这些女人,不争不抢,活该一辈子捱苦。
她嗤笑,泼出手里的茶,哗啦一声,恰好洒在打头那妇人的脚前:“甭往前凑了,厨房那股油腻味儿能把老子熏死!”
“二娃。”掌柜讪讪地开口,“她们以前都干过农活,也愿意去做工,你挑挑,有没有中意的?”
邓二丫从竹筒里抽出一根筷子,她嫌这些女人脏,不肯碰,就用筷子去挑女人们下巴,第一个太老,第二个太黑,第三个长得还没她清秀……第八个,脸儿白白,身子瘦瘦,年纪也小,怎么看都该在楼子里卖笑,怎么跑来客栈讨生活?
“她是你们店里的?”邓二丫丢开筷子,捏着昭昭的下巴左瞧右瞧,昭昭垂着眼,神情平静,任她摆弄。
邓二丫回头问掌柜:“哪找来的?”
掌柜苦笑一声:“找?我哪会给自己找个冤家来?”
“冤家?”
掌柜叹了口气:“有一日半夜,这丫头独自上门,抬手就是十两银子,要我安排最好的厢房,上最好的陈年酒,好吃好喝全来一遍。她这么阔气,我自然毕恭毕敬伺候着,连房钱酒钱都没好意思紧着催。”
“一直等她欠了我五两银子,我才敲门问她钱的事,谁承想,来时还好好的丫头,竟忽然疯了!谁跟她说话都不理,翻遍衣裳也没找着钱,最荒唐的是,她连户册都没带在身上,我想找她爹娘要钱也不能!”
邓二丫松开昭昭的下巴,笑道:“你怎么不报官?举报黑户可有赏钱拿。”
掌柜摇了摇头:“我哪敢?说不定是好人家的姑娘。万一她家人找来,晓得我把她当黑户交了上去,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无奈,我只好留她在店里,平时做些杂活,全当还钱了。”
邓二丫挑了挑眉:“你如何断定她是真疯了?女人嘛,最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装疯卖傻,再拿手不过。”
掌柜皱着脸说:“不过三两银子,我总不能为了这点钱,就使手段折腾她,看她是真疯假疯吧?犯不着啊。”
邓二丫笑笑:“我帮你验。”从竹筒里抽出一根筷子,猛地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昭昭的眼睛戳去。
多年走南闯北,邓二丫使惯了匕首,收放自如。筷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昭昭的瞳孔,却在几指之外骤然停住。
昭昭依旧垂着眼,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惊慌。
掌柜吓了一跳:“二娃!”连忙扯住邓二丫的手,骇然道:“真伤到人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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