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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鸾(第三章) (第1/3页)
“我本以为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直到我看见了大姐。
昨晚没有睡好,只觉浑身燥热,被子被蹬飞老远。可是空调调低之后,又冷得发抖,不住地流汗,越来越冷。我只得光着脚丫子赶紧摸黑找回地上被踢飞的被子,随后继续在沙发上蜷缩成球。
到了早上,我果然发烧了。我并不认为是吹空调吹的,很明显,一定是因为昨天坐了大摆锤和过山车这种玩命的项目。万幸是烧得不算严重,应该不会耽误今天的行程,否则大姐又该不高兴了。
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不用想,大姐绝对还是要吃早饭的。
就在这时,我听见卧室里似乎传来了些微动静。我赶忙躺到沙发上,盖好被子,装出一副更加虚弱的姿态。如果能以此博得同情,大姐应该会因为怜悯而给我加工资吧。
遗憾的是,我居然高估的大姐。
“小芳!帮我!快来!”
好嘛,她是真的厉害。当我冲进卧室时,竟发现她的左臂已经打上了石膏。
“从哪弄来的石膏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家有这玩意儿?”
“别给我废话,快帮我穿衣服。”
...说是穿衣服,其实就是穿袜子。她穿的还是那天那件哆啦A梦睡衣,今天看来是不准备换了。好吧,一只手穿袜子多半是不方便的。
“你不会就穿这个出门吧?”我谨慎地问道。
“怎么会,一会还要再披一件羽绒服呢。”
“又是冬天?”
“初冬,不冷的。”
也好,冬天赶路其实比夏天好,如今的气温,可真能热死个人呢!
“给我梳头。”
“怎么梳?”
“这都不会?你头发也不算很短吧?没梳过头?”
“从来不梳头,最多用手指扒拉两下。”
“...真是没用,笨猪...算了,你只管顺着梳就行了,慢点啊,我头发容易打结。”
我按着她的要求梳了足足五分钟,这女人,年纪不老小了,头发倒是一点不见少,又厚又长。
“我给你扎起来吧,一会出门应该也不方便吧?”
“哟,想得还挺周到啊。”
我更不会扎头发,反正头绳绑上了两圈,最后再胡乱盘成了一个球球。完成后,我还稍微使了点力拽了拽,嗯,十分牢固啊。
“你还说你不会?明明挺厉害的。”
我没有回话,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我身体不太舒服,不想再说话了,刚刚那番种种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精气神。
“一会,带你去吃点药吧。”
“你看出来我不舒服了?”
“我又不像你,笨得像头猪,一眼便知。”
“那你还使唤我做这做那的?!”
“公私要分清。”说着,她竟用仅剩的那只手拍了拍我的头,真把我当狗了?
“咱们吃啥啊?你昨晚不是说今天不用我做饭吗?可早饭呢?”
“咱出门,门外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还要再劳烦你,帮我把靴子穿上。”
“你诗人啊?周扒皮看了都落泪!”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照她的吩咐办了。赶忙从柜子里随手取出一件冬天穿的袄子,便跟着她走到了门口。
大姐的脚真是不小,居然穿这么大码的鞋,亏我以前竟然没注意到。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刷牙洗脸了。”我一边帮她穿鞋一边问道。
“刚刚不是用漱口水漱过口了吗?我一只手多不方便啊,你也不知道心疼人家。”
“额...”看出来了吧,这么大人了还装小孩撒娇,我看着直想吐。
没等我再嘲讽她第二次,一掌便劈头而下。身法走位刁钻如我,肩膀也被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大姐武力值不可小嘘,就算今天我二人皆是残血状态,恐也难以战胜。
“饭呢?”
“别催了,开门出去就是了。”
再一次,依照传统,她念动了真言:“咽咽学楚吟,病骨伤幽素。秋姿白发生, 木叶啼风雨。灯青兰膏歇, 落照飞蛾舞。古壁生凝尘, 羁魂梦中语。””
明亮的开放式办公室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一位女青年正坐在工位上,太阳穴像被两根无形的锥子缓慢而坚定地钻刺,每一次心跳脉冲都能给她带来一阵闷胀的搏动痛。电脑屏幕的光线变得格外刺眼,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手指反复用力按压着两侧额角,几乎快要把头骨捣烂。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黑咖啡和半片止痛药,可惜收效甚微。
同事走过来讨论方案,声音在她听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又带着尖锐的回响。她努力集中精神,挤出笑容回应,但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和微微发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的不适。会议通知又弹了出来,想到会议室那盏刺目的顶灯和封闭的空气,她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深吸一口气,悄悄把手机调成勿扰,在便签纸上写下:“抱歉,头疼发作,线上参会。” 她的孽,是这如影随形、无法预知的钝痛,像背景噪音一样侵蚀着专注力、社交和工作效率,将日常切割得支离破碎。
可别以为这时是夜晚,就是真真实实的清晨。
抽风和小芳这次竟然传送来了一间办公室。没想到刚开始工作,大家便忙得不可开交。不,确切来说,并不是刚开始,而是从昨天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每个人恐怕都在崩溃的边缘挣扎。
“风姐,说好的吃早饭呢?这是想让我当牛马啊?”
“你,去问她,她知道。”抽风所指正是这位半死不活的女青年。
“她?这位妹妹看着快死了好像?”
“废什么话?”
女子脑袋后似乎装了镜子,小芳离她尚且还有三五米,她便猛地转头,起身,如打了鸡血一般鞠躬说道:“先生,您的饿死了吗外卖已经送到休息区,请自行拿取。”
说罢,正欲坐下,却“轰”的一下倒地昏迷。
片刻后,休息区的沙发旁,小芳正拿着几张废报纸给女青年轻轻扇风,连抽风也用仅剩的一支胳膊端着杯白开水。
“...我,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是一位相貌清秀的英俊男青年,正是小芳。
“嘿嘿,美女,你没事吧?”小芳动作虽是在照顾她,可仍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可以找我,报酬不多,请我吃饭就行。”
没等女子反应过来,便听见一声惨叫,原来,抽风已经一个断子绝孙脚将小芳踹飞到了一边。
“哇,大姐,你至于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有多饥渴?忘了我们来干嘛的?赶紧吃饭!”
“怎么埋怨起我来了?别人的小弟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倒好,这么几天,连个正常女人都没见过。说句话还要打我?”
眼前两个奇怪的人再没有管过自己,而是不断地撕逼争吵。女子虽然浑身不自在,但想起工作未完成,在尝试了三次之后,终于艰难地从沙发爬起,顺手接过抽风手中的那杯水,一饮而尽,随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灰溜溜地回到工位,继续干活。坐下之前,还不忘朝着二人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大姐一个人足足吃了十碗热干面。
我没有想到今天的出生地竟然选在了别人的办公室,我俩像局外人一样在这大吃大喝,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压根不予任何理会,或站发呆着或走来走去,总之都如同僵尸一样。
刚刚难道遇见一位长相甜美可人的女孩,就怪大姐和我吵吵,把人家吓跑了。我吵不过她,也懒得再多说话,太难受了,身体的不适让我没了往日的心气。
“呐,拿去。”
“这是什么?”
“药啊。你发烧了,吃下去会好一些。”
“...谢谢啊。”
“我,我刚刚态度不好,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
哟,大姐也有服软的时候。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胳膊伤了一只,现在如果要是惹恼了我,倒霉的可就是她自己了吧。
“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正欲找水喝药,却发现这里都是些咖啡浓茶之类的饮品。
“就这个吧。”大姐递来的是一瓶牛奶。
“牛奶能就药喝?”
“又没说不可以,试试呗。”
吃完药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间休息室里虽然吃的喝的一大堆,但全都是高油高盐高糖的垃圾食品,饮品也都是含有大量***的。而此间办公的员工全都处于超负荷运行中,如此下去,怕是对身体更加不好吧?
“看不出,你还这么好心?哀家准备上路了,扶我起来。”
我狠自己的这种条件反射。虽然我没她有钱,但生活也算潇洒自由,现在却被别人如此使唤,把我当成安德海还是李莲英了?我本想严词反驳她这套轻蔑的用词,但转念一想,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离开这间糟心的办公室,我竟然直接来到了一家博物馆。
“陪我走几圈。”
“陪你没问题,但你别指望我给你讲解,我啥都不懂,历史从来没考及格过。”
“笑话,我要是连你知道的都不懂,那我真不如直接埋了吧。”
吃了药,我的额头开始冒大汗珠,浑身一阵燥热。我知道,大姐是在一边逛一边给我讲解,可我没法回应她,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回想起几天前安康的体魄顿时生起了一个念头:只要让我恢复如初,我宁愿不要工资...不,是少要些工资。
面前的是一组钟?我视线有些模糊,耳边也因为人群杂乱的聒噪解析不清大姐的声音。她好像对着钟指指点点,做了一些敲钟的手势,她该不会想说,这些钟是她以前用过的吧?
她对这里的每一件青铜器都十分熟悉,我又在想,她会不会就是做考古研究的呢?
这是把剑,我不明白,一把还没有我胳膊长的小巧铁剑,为什么周围围满了人群。我虽然身体虚弱,但依然还是按照大姐的吩咐帮她开路。终于,我挤到了离玻璃最近的位置,可以一睹芳容。
遗憾的是,行到此地,我再没力气听大姐讲解,最后,就记得她的右手做了好几个劈砍的动作,莫不是想用剑斩死我?
后来,我根本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到了过道间的长椅上,好像还睡着了。
哇,舒服多了。
“好了?”
是,大姐?她坐在我身边,大腿抵着我的头,随后她轻轻一用力,我便啪的一下跌在了地上。
“喂?你干嘛啊?”
“去,接杯水。”
“我是病人,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谁不是啊?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我好像确实好了。”
“去吧,照顾下我这位身患残疾的可爱女人吧。”说着,她还瞪大了双眼,对我眨巴了起来。
真恶心...
“哪里有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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