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连战连捷进溵水 (第2/3页)
无人色。后队的火光与浓烟,他也望到了,并望见一队敌骑,驱散溃兵,正朝他这里杀来。他踉跄着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叫道:“马呢?马呢?老子的马呢?”
亲兵慌乱地拉来战马,他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背,刚要拨转马头,想往北边逃走,急促的马蹄声由北而来,未及回顾,一槊从其侧后肋部刺入,透胸而出。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从马上挑飞,又重重摔落在雪地上。他双眼圆瞪,口中涌出鲜血,身体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这一槊,便是高延霸所刺。
一名紧随高延霸的亲骑,策马冲至倒伏的帅旗旁,换刀在手,猛砍几刀,将旗杆砍断。
杆上的将旗,跌落泥泞的血雪之中。
前队被高延霸冲垮,中后部被李法行搅得天翻地覆,后路被成公浑烧成火海并遭受夹击。致命的多重打击下,主将毙命,帅旗倾覆。整支房援前锋的抵抗意志和最后一点组织彻底崩溃。
幸存的士卒乱叫着,抛掉碍事的兵器,像炸了窝的蜂群,狼奔豕突,朝着一切远离汉军铁蹄的方向亡命奔逃。雪原上到处是丢弃的包袱、散落扑腾的鸡鸭、翻倒燃烧的车辆、狼藉的尸体和惊恐万状、失去理智的溃兵。不需高延霸再下军令,李法行、成公浑等自知底下该做什么。三路骑兵如同驱赶羊群的虎狼,在溃兵后面从容地追砍射杀,扩大胜利的战果。
一场突袭战,从开打到结束,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高延霸没有追击残敌,杀了这主将后,听得暖车里有些动静,以为是尚有将校在内,他叫亲兵打开暖车,朝里瞧了下,见是两个衣衫半掩的妇人,瑟瑟发抖,满脸惊恐,不觉因又啐了口,再又骂了声:“兵士们冒着雪行军,这鸟厮却在暖车里快活,不为人子!”
他据坐马上,环视周边远近,望见后边燃烧的辎重车、遍地的尸体、惊恐逃窜的溃兵,以及仍在追击逃敌的众骑,摸着胡须,哈哈笑道:“却也是这厮不为人子,这仗才一如本老公所料,轻松克胜!传令,不必深追,一样是只搜拣上好铠甲、兵械、战马,带将回营。让赵佗这撮鸟瞧瞧,这就是他的援兵的下场!”
将士闻令,便不多追敌,收拢了俘虏、可用之资,还西北而行。
既败黑社、白社,又转败房献伯援兵前锋,数日之间,迎风冒雪,奔袭两胜。消息传到出了颍阳不远,向项城前进的房献伯主力军中,他骇然失色,不敢再进。已至上蔡的周君德闻知此讯后,亦顿兵观望,不敢再轻进。两战之威,高延霸的威名,震动淮阳、汝阴、汝南各郡。
且不必多说。
只说高延霸志得意满,并未直接返回宛丘大营,而是先到了项城城下!
李德谦得报高延霸突袭房援前锋时,已是房援大败之后,方自大惊,正与将校聚议,闻得高延霸居然大摇大摆地领着兵马,来到项城城下,更是惊骇,连忙登上城楼观望。
只见护城河外,千余汉骑与千数步卒分左右列阵,兵数虽不甚多,军容整肃,人马皆无声,旗帜鲜明,刀枪森严,透出杀气。三面大旗,立在阵中。一杆绣着斗大的“汉”字,一面绣着“渤海郡公、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高”,一面绣着“东南道行军总管高”。
——这三面旗,旗面甚新,显是刚制好未久。也的确是高延霸令人连夜赶制,只为今日扬威。
一个雄健的将领未着甲,也没带槊,只挎着横刀,马边挂着两根铁鞭,策马阵前。
尽管不识得高延霸,从这将的体量,李德谦便知此人必就是高延霸。
果然,这将正是高延霸。
他策马前行,来到护城河边,至一箭之地外,驻马昂首,大声说道:“李德谦,你这鸟厮在不在城楼?识得本老公谁人乎?大汉渤海郡公、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东南道行军总管,你家高老公,就是俺了!”将自己的现任官爵、头衔尽数道出,“你这鸟厮,引颈翘盼的房献伯援兵,哈哈,哈哈……”侧身虚指阵前挂着的一颗冻得青紫的首级,可不即为房献伯前锋主将的头颅,“尽在此了!这被俺杀的鸟厮,你当认得?你这鸟厮,若识得此首,便该知本老公手段!你若不服,现俺只两千步骑在此,你就出城来,来,来,来,分个胜负!呔!你这鸟贼,究竟在也不在?”说了半天,城楼没人答话,他有点恼了。
城楼上,李德谦听得真切,心头大震,暗自咬牙,却不敢露面应答。
高延霸有心卖弄,无人接腔,兴致落了三分,便也懒得再冒着寒风多说,就指着城楼,喝道:“李德谦,你这鸟厮,缩在城里,乌龟也似!俺且告与你说,黑社、白社已为本老公大败,房献伯也被本老公歼之,你若识得时务,就早早开城投降,尚可饶你狗命一条!你若竟是不识时务,顽抗到底,待本老公破了宛丘之后,就再来收拾你这鸟厮!”说罢,他兜马而还。
千余汉骑,与才汇合的步卒千人齐声大叫了几声:“若不早降,高老公取你贼头!”
却是耀武扬威,而后整军退去。
李德谦在城头,面皮涨紫,羞愤交加,更兼惊惧,冷汗浸透内衫。
几天之内,高延霸转战数百里,连破两路援兵,本待等房献伯部到后,就支援宛丘,可现下这种情况,宛丘怎么还敢支援?然又宛丘若是不援,其城破后,项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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