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消江王传奇 (第3/3页)
书也差不多,你看有些人写了一生的书,或者也是什么所谓“中国作协会员”,有几个里面不全是“花拳绣腿”?难道不是!批评当今社会,又怕吃不了兜着走,高喊着打倒资本主义,又好像不适时宜。可是,可是身为作家,可是身为牛,小田撂荒,大田有扎田机,吃饱了只好躺在大树下,打打回嚼……保持不要睡着,时不时地煽几下耳朵,主要是不要让别人认为你已经死了。
(有一天我正在打字,一人来敲窗说他已经死了,理由是说他躺在地上好久没动一下。一个人我也不敢走近,我叫了一个在田间干活的做伴,过去踢上一脚,死个鬼,他要我就这样挖个坑把他埋掉,他让人活埋的理由是:因病失去劳动的本能,生与死都差不多!我说没这个道理,谁敢埋活人?就像当今世道,谁敢批判现实?鲁迅难道不是?狂人日,旧社会。孔乙已,旧社会。阿Q,是新社会吗?我等就是隔河骂娘的本事!)]。
“换船划,”我大喊一声。
两只船都是他打的,那个村是隔河的邻村,人口近千,以前比船常输。[石头渡]
我们全村人都在河堤上,上等货色都在河边等着听令。我点名,你猜我会点年青的小伙子么?非也!年青的小伙你让他来几下拳头,这肯定不含糊。我点得是,三十岁至五十岁之间的,又熟练,又有耐力。这是什么场面?这是百万曹兵大军压进,一战决生死。如果换船划,我们的人输了,那就真如打船人说的,一个彻头彻尾的残疾村。羞死我等!落在平时,谁也叫不动谁,愿划的就是,你管我乱套不乱套?
这个场面,得令者飞也上船,与军令同等。
几个年青的壮汉我没有点,问题是,怕他们会划乱,影响全局,耐力也不足。正如女孩子们所说:“早泄。”
那是一次我一边写小说,一边看船。有一个女孩在我身边,我们看船上有个好年青的,划累了就停下来。我说他一把尿洒完了。女孩跟着说:“早泄。”
我静静地看着她,彼此会心一笑!
我双手叉腰站立河岸,那船划得像飞一样。他们用三分钟划赢我们的船,我们只用了不到两分钟。
那个村的人也不弱,如果两只船走速同等,那就比人,一般不会输得这么快。[
有一次同本大队的邻村[下小潭],从庙背划到牛鼻嘴,十多里路。这次我在船上,个个累得够呛![一开始我坐头舱,摆动好太,我换到二舱。一开鼓坐头舱的就被甩下。我发现水中一把黑影,那是人头,一只脚还挂在船舱。可见那人命大,若我是闭着眼睛划,一划下去,那他的这只脚还能挂得住?就挨上这一下结果也不堪设想。眼前为什么会有一团黑影?就在秒秒之间,我伸手一抓……[练之千日,用之偶然。若不是举过几天石头,这手能在一秒钟之内,完成这一救人于虎口之中。]感谢上帝。那人若出事,我一生良心不安,是他换的我。从传统观念,划头舱有时也象征着荣誉。
就划船来讲,有普通性,有决战性。那次和下小潭比,就是一次决胜。给我一号划手也是重任和荣誉一担挑。一般性划船那就懒得费神。[一般我不上去划,不太喜欢,我管它叫:“愚蠢的运动。”主要是容易出事。比如,人多口臭,输赢容易产生矛盾,有的地方划船船舱里面放刀枪……。水上安全也无保障。]
我们都认为,如果这船不拗,肯定不会慢成这样!
上架时有人建议,反拗纠正平放。来年果然快了,到礼港去比赛时,高音喇叭里面的裁判员大声叫喊着:“消江王……”的美名。(结果是转弯不熟练。因为那是个四方形的湖塘,每转一个弯相差一百多米,四五个弯下来,只相差半舱!消江王落进礼港湖,输在地利。[这婊崽打船是自有一道。年青,骄傲,勇于探索。石头渡的船与“消江王”同出他手,有一年在礼港拿过第一。结果被当地人打得鸟样个,理由是说他们举了划子,这当然是借口。]
我们的村庄,那个时期,威信鼎盛,怎能受得半点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