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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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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独一无二 (第2/3页)

    太监传旨:以祓禊之名,诸人先过水步。水步即绕池一周,步过三盆:

    第一盆清水,第二盆淡盐,第三盆清水。过毕,赐白巾一方,自拭衣角、袖口、鞋面。

    诸司官员循序而行,水声细,步声稳。人群里,有屏息的,有窃看左右的,有故作轻松的。都察院的台官持笔如刀,眼睛一寸寸剜在每个人的足背与袖角。

    东侧宗室列中,齐王未至,位置空着,令人心生波澜。

    靖安王目光扫过那处空席,心底线又拽紧一分。

    静仪夫人立在素帛边,偶尔抬手,为某位“诚惶诚恐者”递一方白巾,语气温雅:“拭一拭,别着凉。”

    白巾触到人手,香气极淡,一会儿便有隐红从某人的袖里慢慢渗出——麝引朱之效,于众目睽睽下显露得无可抵赖。

    第三轮过水将毕,忽有内侍小跑入场,跪地高声:“齐王入!”

    燕席哗然。齐王着素色直裰,头戴折扇冠,形容清俊,脚步如风过竹林。

    他不与太子行繁礼,只远远一揖:“殿下,太后,娘娘,诸位。”眼睛便径自落向正中素帛,轻轻一笑,像看见一位老友。

    静仪夫人侧身让开半寸:“王爷愿过水否?”

    齐王抬手接过白巾,毫不犹豫,绕池一周,衣袖拂过水气,素履踏盐,回来时巾帕雪白,不见半分红。

    他站在素帛前,隔着帛,指尖轻轻一按,又赧然一笑:“失礼。”

    手指自帛上抬起的一瞬,细微的皱纹纹路在帛上停了片刻——静仪夫人眼底一动,那是她预设的“手痕”,可惜对方心定如石,指尖未抖,痕浅如无。

    “王爷心安。”她含笑。

    齐王也笑:“夫人心沉。”

    太后在水榭里微微点头,像对两人的交手各给一分。

    太子目光淡淡,顾清萍却看向靖安王,眼里有云,云下藏着一点火。

    人群忽然一阵骚动——西偏檐记名处,有人趁乱掀了台官的册,撒腿便跑。

    靖安王眼神一冷,足尖一挑,案上一枚银箸飞出,直钉在那人前方石缝。

    那人脚腕一绊,恰恰扑倒在素帛前,双手抓住帛沿,猛力一扯——帛下之物被他半拉出来,金光一闪,赫然便是半圆“天衡副令”。

    所有的眼睛都被这一闪抓住。

    那人惊惶间一把攥住副令,手心立刻烫起水泡,痛得他惨叫一声,副令落地,沿着石面滚了两滚,停在齐王靴尖。

    齐王低头,弯腰,拾起。

    许多目光在那一刻像箭一样飞过去,盯在他指与印之间——他却没有半分迟疑,将半枚副令举起,转身,托于掌心:“承御批之副令,在此。”

    太子站起身,声线极稳:“承御何在?”

    静仪夫人抬手一指。她指的不是人,而是方向:北列内廷之末,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衣领洁白,眼神空洞。

    都察院台官已经记录过他的名字,却未留心。

    被指后,那人混身抖得像筛,忽然一咬牙,双腿一绷,竟往池里一跃!

    “拿下!”靖安王几乎同时掠出。

    水花四起,他已跨上池沿,手腕一抖,袖中索链飞出,像活物一样缠住那人的肩背,硬生生将他从水中拽回。

    人落在石上,呕水、咳血,眼白上翻。

    静仪夫人已至近前,指尖连点他胸口两处穴位,那人的呼吸勉强顺了顺,眼神仍旧惊弓之鸟。

    “名?”大长公主的声音凉得像刀刃。

    那人颤声:“小……小的名‘青喜’,德寿局小司,更递牌令……”

    话未尽,喉中“咯”地一声,眼神忽然凝住。

    静仪夫人迅速掰开他下颚,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扑面而来。

    “牙缝藏毒。”她轻轻道,毫不慌乱,“来人,取净白巾,开喉——”

    已迟。青喜口鼻出血,一息三绝。地上很快染了一滩红。

    人群中有人低低惊呼,有人悄然捂住了袖口。

    太后在水榭上看着,面如古井。

    “死人,不能证。”太子面无表情,“活的,还有谁?”他望向都察院。

    台官颤着手翻册,这才发现册页底角不知何时被水浸湿,几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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