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不是齐王之人 (第2/3页)
空气炸裂,火光被震散。再看时,蓑翁已被火势吞没,身体倒在供案前,一动不动。
烟气渐散,圆法已不见踪影。
童子喘息着道:“王爷,他们跑了!”
朱瀚目光冰冷,走上前,拨开燃灰。
只见火堆里剩下一块未化的铜片,上面仍隐约可见一个“衡”字。
“算不得毁净。”朱瀚取出布巾,小心裹起。
这时,门外忽传急促脚步。
数名黑衣人破门而入,为首之人腰佩长刀,衣襟上绣着银线凤纹。
童子一惊:“是宫中侍卫!”
“靖安王,”领头的黑衣人冷声道,“奉太子之命,前来接应。请王爷立即回府,崇真观之事——不宜声张。”
朱瀚眯眼:“太子何时知我在此?”
“殿下说,王爷查‘蓑翁’,此人必至崇真观。殿下命我们护王爷周全。”
语气恭敬,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朱瀚不再多言,只淡淡道:“尸留此处,你等看守,不得动。”
黑衣人齐声应诺。
朱瀚与童子乘马下山,风雨渐停,山路寂静得只余马蹄声。
回府未久,天已将明。
童子收拾火堆残灰,忽然发现铜片上嵌着极细的银线,似是某种铭文。他拿去水中一洗,字迹隐现——
“天衡副令·三号,承御批。”
“承御?”童子皱眉,“王爷,这不是太子近侍的御前号么?”
朱瀚盯着那银线,心底隐隐有了答案:“看来齐王借令是假,令本出自宫中。有人以‘备边’为名,调齐王军银,暗中牵东宫、靖安王互斗——目的,是要我们同时失势。”
“那幕后之人……”
朱瀚低声道:“恐怕在中宫。”
“皇后?”童子脸色一变。
“不。”朱瀚摇头,“还有一个可能——太后。”
屋外风起,竹叶簌簌。朱瀚起身,披上外袍。
“童子,备舟。今夜之前,我要见到齐王。”
“王爷,金陵远在千里——”
“我不去金陵,他会来京。”
“您怎知?”
朱瀚冷然一笑:“若我能收到那封信,他自然知我看过。局既开,他岂会不现身?”
戌时。靖安王府外的街巷空寂,一辆无标的黑轿停在巷尾。
风过,轿帘微动,一只手探出,指上戴着一枚淡金的凤纹指环。
童子在院中警觉地抬头。片刻后,朱瀚缓缓出门,神情冷峻。
“王爷。”轿中传来温和的男声,“许久未见。”
“齐王果然信义。”朱瀚走近,目光锋锐。
“王爷与我,本无仇怨。奈何京中乱象,牵我金陵之名。”
轿中人叹息,“凤印之案,本为缓局,不料被人反用。”
“你可知那人是谁?”
“知。”轿中人掀起轿帘,露出一张英俊却隐着倦色的脸。
他的目光极亮,像浸着星光,“是太后身边的‘德寿三侍’之一——韩素上头的人。”
“谁?”
“‘静仪夫人’。”
朱瀚心头一震。
那人名讳极少在朝堂提起,只因她早年曾侍先帝,如今虽不在六宫,却仍掌太后医食、出入禁卫。
“她……在替谁做事?”
“在替‘自己’做事。”齐王苦笑,“王爷,朝局早已烂根。有人欲废东宫,另立储。此事一旦成,凤印案便成了‘证据’。你我皆棋。”
朱瀚沉声:“那你为何来见我?”
“因为只有你,还能握刀。”齐王掏出一方小匣,递出。
朱瀚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残印,半圆之形,上刻“衡”字下半部。
与他在崇真观所得铜片拼合,正好一圆。
“你留半,我留半。若此印合于一处,可调三省军资。”
齐王微笑,“若局崩,我从南起兵;你从北护朝。——若不成,我们皆死。”
他放下轿帘,声音渐远:“王爷,你信不信命?”
朱瀚望着那轿影消失在雨巷,良久不语。
未时将近,宫城层层阍闼皆开,一路直通德寿。
阴云高悬,雨意已尽,瓦上只余薄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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