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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不是齐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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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不是齐王之人 (第1/3页)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该出手的,终于露手。”

    夜色如墨,崇真观伫立在京西山脚。

    风自松梢穿过,吹动悬钟,发出低沉的“嗡——”声,像是天地之间某种古老的叹息。

    朱瀚披着黑色斗篷,脚步极轻地踏上青石阶。

    童子随行,背上箭壶轻响。天际的云层像被谁用刀划开一道缝,露出半轮血色的月。

    “王爷,”童子低声道,“探子报说,那‘蓑翁’今夜在观中主殿点香。他身边有两人,一是崇真观主持圆法,一是个戴斗笠的少年。”

    朱瀚微微颔首,目光沉定:“圆法道人与齐王交好。少年,多半是送信人。”

    他抬手比了个势,二人绕至偏门。

    门外松影森森,水汽夹着泥腥。

    朱瀚俯身,手指触到门闩的铁纹——冷而旧,却有新油的滑感。

    “门上有油。”

    “有人刚开过。”

    他推门入内。殿里香烟缭绕,供案上的烛焰跳动。

    圆法道人披灰袍,正焚香对月;而那“蓑翁”,脱去蓑衣后竟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双目深陷,神色肃然。

    “靖安王驾到,”圆法微微一笑,拂尘一挥,“贫道有失远迎。”

    朱瀚并不答礼,只淡淡道:“道长夜半焚香,可是为南疆祈安?”

    “亦为天下。”圆法目光澄净,“此地乃崇真之观,非权场之所,王爷何必问俗事?”

    “既为天下,那也包括人心。”朱瀚目光掠过老者,“阁下,敢问尊名?在水脚牌上,你写的是‘周二’。”

    老者抬头,眼神微动。片刻,他缓缓取下袖中一物——那是一枚折成方形的小铜令,通体暗红。

    “老朽本姓周,字公德。世人唤作‘蓑翁’,实不敢当。王爷若要这令,就请拿去。”

    他把铜令放在供案上。

    朱瀚上前一步,看清那铜令正面刻着两个篆字:“天衡”。

    童子惊声:“这……是齐王军中调银令!”

    朱瀚心头骤然一紧。

    天衡令,乃边镇督银兵权印,凡携此令者,可自内库支银、军府调车马粮械。

    此物出现在京畿,意味极重。

    “你何得此令?”

    “借来。”蓑翁淡淡笑了笑,“齐王借我一夜。”

    “借你?”朱瀚冷笑,“齐王身居藩镇,何时与脚行老者往来?”

    “因我送信。”蓑翁指了指旁边的少年,“信由他带,王爷若不信,可问。”

    少年微微抬头,斗笠下是一张还未褪尽稚气的脸。

    他似曾犹豫,又像早已准备好,颤声道:“王爷,那信……是奉齐王之命,送与——靖安王您。”

    朱瀚一怔,眉心一跳。童子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少年。

    “送与我?”

    “是。”少年取出一封蜡封信,双手奉上。

    朱瀚接过,蜡封之上印着一枚凤纹——但不同于宫中凤印,这枚略小,线条细密。

    朱瀚撕开封口,纸上是短短数行:

    “金陵风动,北局将启。聚义仓之案,非为夺利,乃为开局。

    若欲止乱,先须知‘新主’。

    ——齐。”

    笔势萧洒,似乎毫无畏惧。朱瀚目光一沉:“齐王果然插手。”

    圆法微笑:“王爷,该看的也看了。若再问下去,只怕月亮也要躲。”

    朱瀚忽然抬手,剑光冷闪:“那也得看月亮愿不愿躲!”

    话音未落,他袖中飞针一出,直击圆法身后。

    电光之间,一道人影自暗处掠起,刀锋寒芒闪烁。

    童子翻身迎上,短弩嗖然发射。

    兵刃交击,火星四溅。

    那袭击者身法极快,一柄细刃几乎贴着朱瀚喉咙划过,被他反手挡开。

    朱瀚低喝一声:“留活口!”

    蓑翁退至供桌后,眼神闪烁。

    圆法趁乱掐诀,一阵白烟自香炉腾起。

    童子咳嗽连连,烟中有甜味。

    朱瀚心知不妙,掩口退后,却见那老者竟趁乱拾起“天衡令”,掷入香火中。

    火焰“嘭”地一声暴长,铜令瞬间融化成红液。

    “不可!”朱瀚怒吼,踏前一掌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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