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永世无出头之日 (第2/3页)
等太子动手,我第一个废你。”
“你才可立,你道可讲,但人心若乱,你便不是讲士,而是乱源。”
韩清风俯首于地,汗湿后背,哑声应道:“清风……铭记王命。”
朱瀚拂袖而去,只余一语回响厅中:“回去,从此专讲,不涉府外。”
“讲得好,我让你留名史籍;讲错一步,我叫你身死讲堂。”
同一时辰,东宫书阁内,朱标手持王府传录,缓缓合上。
顾清萍在旁轻声问道:“皇叔动了?”
朱标点头:“动了。”
“可是重手?”
“不是。”朱标凝视窗外,“他没有杀韩清风,也没有动齐王。”
“他是在示我——事未到杀局,我不能动怒;人未至叛心,我不能动刀。”
“可他也在示我——若不能收心于道,终归是祸。”
顾清萍望着他,眼神微微泛光:“殿下,如今可知真正的掌局之术?”
朱标点头,喃喃道:“不在擒人,而在‘容而驭之’。”
她轻声一笑:“您已走在他的路上了。”
朱标低声:“可我不想只是走在他路上。”
“我想走出自己的那条。”
建德堂内,朱标着素衣临席,案前三卷策稿,一一翻阅。
顾清萍坐于帷后,为他轻斟一盏清茶,静候片语。
朱标合上其中一卷,缓声道:“李景修的文笔日见老道,已能自立一策而不依前人。”
顾清萍微笑:“此人心志坚定,若再观之以两年,应可为殿下掌文之助。”
朱标点头:“我自建堂,不为聚人,而是观人。”
“许多人走进来,是为我名;能留下来的,是为我道。”
他站起,背手而立:“这一路走来,我从师皇叔,如今也要开始学他那一点——不用人替我设局,我自己选局。”
顾清萍轻声问:“您指的是——那齐王?”
朱标眸中闪过一丝微光:“皇叔未动,是给我空间;可齐王若再不止,我便需先下手。”
“他以讲堂设议,虽未显锋,却已有势。鲁彦行之流,若不止于书策之谈,便是招摇过市。”
顾清萍皱眉:“可他一日未显谋,一日便在法度之中。您若先动,恐引议论。”
朱标不语,望着堂外初夏新绿,片刻后忽道:“清萍,你可知‘破局’最难之处是什么?”
她轻摇其首。
朱标低声道:“不是识局,而是舍局。”
“今日若以齐王为敌,势必要从堂中抽人——可他们多是士人中才俊,若舍,伤人;不舍,伤心。”
顾清萍望着他,忽而道:“那便另立一局。”
“避齐王所布之局,另起一案,自为其纲。让那些人知,他们之才,非仅能附权而生;他们之志,也可投于道中。”
朱标缓缓转首,看她:“你说得对。”
“既然鲁彦行想以‘制’立堂,我便以‘学’立道。”
“建德堂之下,再设一院,名曰‘问道馆’。”
“选东宫所录学士五人,每日设座三时,以论义不拘题,以学问不拘门,以门风不拘出身。”
“可讲春秋,可论刑名,可议史策,可观民心。”
“其言若诚,其心若正,便可立于学中。”
顾清萍轻轻一笑:“那那些心怀他志者,便难再藏锋于口。只要他们敢来,敢说,便会露形。”
朱标目光清澈:“我不驱人于外,而要他们自己显形。”
“东宫不能无学,但更不能为人设伞。”
“我做东宫,不做庇主。”
两日后,东宫张榜,“问道馆”设立之令昭告四方。
国子监、太学士子一时纷纷来观。有惊其议题之广,有疑其动意之深。
而齐王府内,鲁彦行手捧布告,眉头微蹙:“他竟设旁院……这一步,不是防我,而是要吸我。”
朱榑冷声道:“他若要立声名,那我偏让他失了名。”
鲁彦行却摇头:“不,朱标此招极险。”
“他不正言诛我讲之人,而是开门示教,邀我人自行登门。”
“我人若不去,外人便疑所讲无学;若去,则身归东宫,再言不得他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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