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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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眨一眼功夫,眼前景象就从那西宫中锦绣寝宫转到了这片熟悉森林中，这片包容了太多她烦躁埋怨树林,倾听了她太多欢声笑语土地，明明还是一样郁郁葱葱,却她眼中无端呈现出一副破败荒凉景色。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小天地大概从此烟消云散，那些陪伴过她族类们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苏妲己不自觉挣脱了那依然揽自己腰间手臂,跌跌撞撞向树林深处跑去。褒姒站原地,已经空了手臂轻轻垂落腰间，她无波眼中映出那人纤细背影,她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前方传来树枝被压碎清脆响声,苏妲己腿软数次被绊倒,却又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扶着树干一步一晃向前走着。褒姒漠然走她身后，两人始终保持着十步远距离，不远不近。

    离那狐狸窝越近，令人心寒血腥味就越浓，她勉强走到了那颗她熟悉参天大树前，终是支撑不住跌坐地上。草地上清清楚楚留下了拖拽血痕，残留火红鬃毛和断裂树枝纠缠一起，周围大树上还残留着断箭残骸。

    苏妲己握着身旁没入树干箭尾，指腹滑过上面刻着“襄”字，如同滑过烧红烙铁，痛楚顺着指尖刺进了心底，却熄不灭身体各处熊熊蒸腾起杀意。

    抱噩耗，措手不及，一片寂静，谁无声悲泣。昔日让她为惬意树林，今日却如此冷冷凄凄，就连再见都无从说起。

    她那些小狐狸们，只是这树林中嬉戏玩耍，从没伤过他人一分一毫。只是这里繁衍生息，瞧见她偶尔带来人间糕点还会如视珍宝，可是那些人们却为了自己享受，竟染指了她心中桃花源，剥夺了她后一分愉悦。

    她紧紧攥住了那支箭，跪地上身子软软靠着一旁大树，死咬着牙关闭上了红眸。

    “姒儿，你曾经说你没有这样小天地，却并没有告诉我原因。现我懂了，一旦失去时候……恨不得自己从未拥有过。”她干涩嗓音微微颤抖着，似乎下一秒情绪就会冲破压抑囚牢，肆无忌惮爆发出来。

    褒姒以为她是会哭，或许有时候哭出来也是好，那样就不用假装坚强独自却忍耐到心身俱疲。可是她没有，眼中空荡荡，了无悲泣。

    “我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束缚住。”褒姒不去看她，明明强忍手指都嵌了一旁树干上，却只能说出这般冷冰冰话，也不知是谁悲哀。

    “我？你不是一向自称本宫么？”苏妲己没有回头，语气却悠悠转冷：“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她背影陡然如刀锋般清冽，乌黑青丝无风自动，大红裙雪白肤漆黑发，交缠出如此恶毒而美丽景色。她声音狠厉到恍如直接插入人心脏，里面肆意翻搅出苦苦隐藏心绪：“你不是要杀我么，怎么还不动手？”

    苏妲己撑着树干艰难站了起来，她侧头看着远远站那里褒姒，妖红眸藏被风吹乱发丝中，妩媚而诡异。

    周围似乎陡然黯淡了下来，不知从哪里窜出阴风呼啸而过，霸道卷起地面，草屑翻飞空中，茂密树林都呜呜作响。

    她一步一步走进，眼神尖锐如同带上了利刺，灰暗树林中，风萧萧掠过衣角。她们两人像是突然坠进了深不见底魔窟，世间一切都变不对劲了起来。

    褒姒凝眉看着她，不言不语，任由她一步步走进，进到几乎和自己贴到了一起。

    “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眼神……”苏妲己抬起手指不轻不重滑过她眉眼，恍若笑谈般说道：“你现眼神，和那日凤栖楼中你忽然闯进我房中看着我眼神一模一样，像看着一个死人……”

    她嘴角笑确是自嘲，没想到她做了这么多，过了这么久，这个人却依旧想要杀她，似乎她们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一般。

    有什么呢，有也大抵是她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罢。

    “姒儿，为什么不动手……你说你不喜欢被束缚住，那你现又是干什么呢？”苏妲己一手不断她面上摩挲着，从眼角抚到唇上，她轻轻说道：“你本不喜欢这离宫，却强迫自己留这里。你本不想杀我，却一次次勉强自己，为什么？”

    褒姒蓦地冷笑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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