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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心生好感。
“云珠见过公主。”云珠率先给她行礼,淑慎公主忙避过,回了一礼,笑道:“可不敢当。我在科尔沁听端柔讲过你,回了京便巴巴上门拜访,也没提前招呼,别见怪。”心中却想,端柔只讲了她如何温润如玉清雅如兰,自己心中也没少描绘她的出色,却不及这么当面一瞧,这容貌这气质真是天底难寻,自己在皇家看了多少美人,单这气质就没一个比得上。
难怪她这么想,今天云珠穿了件如意襟式鹅黄色散花云锦旗装,因天冷便在肩上披了件荷摆白貂毛皮披肩,一头水溜光滑的青丝也用白貂毛皮及黄水晶雕攒珠子做成的钿子盘住了,眉间用金粉画了朵白兰花,更衬得她肌肤细腻柔嫩,温润更胜脂玉。耳上吊着金珠耳坠,灿亮华美,使得她这一身清雅的装扮凭添了几分雍容华贵。
然而,真正让淑慎公主觉得眼前一亮的是她浑身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清灵、高雅、矜贵,没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傲慢,也没有写在眼底的虚伪亲切,她就在那里,淡然、自在、温和,比在大草原上生活的女人还透着股说不出的随意。
淑慎自觉自己乃爱新觉罗家的嫡脉,尽管坐在皇位上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心底仍存有一种自己生而高贵的心态,她是大清的公主,如果她没有完美到让人瞻仰的容貌,那她也要有胜人一筹的气度……她一直这么勉励自己的,可直到了这一刻,才真真发现,原来真有“生而高贵”的人存在,这种高贵不是来自于身份地位,不是来自于珠光宝气的装扮,不是来自于学识的高人一等,而是来自于灵魂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都是自家人,我也早想见你,如今见了面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怪。”云珠引她到大厅坐下,待人上了茶点后,才道:“公主在京中可安置好了?”
“不介意的话叫姐姐吧,听说这几年宫中又多了不少公主。京中的府邸什么的皇阿玛都备好了,不必我操什么心。”淑慎笑道:“这次我受了端柔和惠两位妹妹所托可给你带了不少特产,有牛肉干和奶制品,还有不少皮子……”
“那可多谢姐姐了。”云珠也不客气,她也没少往蒙古送东西给几位公主。“三月份的时候听说端柔跟和惠怀了孕,不知生了没有?”
“当然,端柔在在十二月十二日清晨生了个儿子,叫巴图;和惠晚了三天,生了个女儿,叫高云。”
“那我给她们备的东西可都派上用场了。”云珠笑道,当初不知她们怀的是男是女,便做两手准备,小衣服小被子都做了。
“听说你生了三胞胎,我倒想看看长得如何可爱。”淑慎笑道,她只生了个女儿,额驸观音保有个妾生了个儿子,她便一并抱到身边养着,也不打算再生孩子。
“如果你想看他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那可要失望了。”云珠说道,对身边的含霖道:“你亲自去一趟,让嬷嬷们将孩子过来。”
三胞胎抱过来后,淑慎一点都不觉得失望,三个孩子穿着棉袄戴着毛皮帽子,白白嫩嫩的,和敬可爱,永琏清俊,和徵灵秀,看着就招人喜欢,忙将自己备好的玩具礼物拿了出来,逗他们开心。
和敬是条金丝缠柄毛皮搓成的小鞭,永琏是柄嵌着宝石玲珰的玉质小弯刀,和徵是条银丝缠柄毛皮搓成的小鞭,三个小家伙跟他们额娘一样不客气,接过礼物便“啊呵啊呵”地挥舞起来……云珠心里大汗,千万别给养成彪悍的女王性子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淑慎公主便告辞,云珠知道她刚回京定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便也不留她吃饭,只约定了有时间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
进入腊月,应酬便多了起来。
云珠除了给亲戚送年礼,还要回给弘历的一些属下门人回年礼,好在后面这些大多由叶嬷嬷还有常青总管在办理,她最多也就过一下目。
腊八,云珠与五福晋互送了从前晚就开始熬煮的腊八粥,等皇帝从中正殿举行仪式回来便抽空让素问王进保送了一份到乾清宫。与宫中御膳房熬的传统用料为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红枣、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仁、松子、葡萄干及红糖等腊八粥不同,云珠煮的是咸香的腊八粥,主要原料是香菇、青笋、虾仁、木耳、胡萝卜等,送到雍正手上的时候还温热温热的,“正好肚子有些饿,苏培盛,你也吃些,一会儿跟朕到宫外看看施粥情况。”
“嗻。”
这几年风调雨顺老百姓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雍正对鬼神心怀敬畏,每年腊八日都会派亲王、郡王、大臣在雍和宫管理煮粥、献粥、施粥等事,京中寺庙也接受献粥并举行施粥事宜全文阅读。
云珠也乾西二所煮的腊八粥随着宫中赐下一起送了富察府一份、三位伯父府上各一份、履亲王府一份。其他需要往来随份的自有郭嬷嬷等人在处理,她也不过问。
自知道今年的祭灶礼依旧是云珠到佛像前、神龛前、灶神前拈香行礼,熹贵妃彻底对云珠没了好脸色,她掌管后宫大权,虽无皇后之名却有后宫之主之实,偏偏这一年一度只有皇帝及皇后才可行的祭灶礼,她一次也没沾过手,与中秋祭月礼一样。
这种隆重的祭礼若真能躲开云珠还真不想上呢,累得要死不说,还要承受各方羡慕嫉妒恨的眼刀。可惜,以前孝敬皇后还在时雍正就让她观礼,孝敬皇后一薨逝,他干脆直接让云珠上阵,显然他并不认为熹贵妃钮祜禄氏有母仪天下的资格。
做了侧福晋,身份地位有所提升,高露微对宫中的消息也灵通了些,对皇家的一些祭典密辛也有了机会耳闻接触。虽然羡慕云珠每年此时的风光倒也不觉什么,只乌喇那拉.妮莽衣心中那失重感却愈发强烈了。
侧福晋与嫡福晋之间的距离有多大,她这一刻才感觉到是那么地不能逾越,自己只能禁步于乾西二所,连乾西二所的正院都不能多待,而富察.云珠却已独自在坤宁宫祭了好几年的灶神。
她连参观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情况或许只有等四阿哥坐上了皇位才可能稍有改变。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当今圣上身体健康,对福晋又青眼有加……再这么手脚难以动弹地缩在流湘院,自己早晚会沉寂成一个普通的侧福晋,孝敬皇后留给自己的那点子光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黯淡。想到这里,她有些急躁地对珊因道:“这两天有什么消息?承恩公府还没有消息来报吗?”
珊因忙道:“主子也是知道的,福晋出门身边哪里没人侍候的,除了身边的女官,至少还有一个嬷嬷跟太监的,那人根本接近不了,也寻不到什么机会。”
“那就出宫,在宫里能做什么,只有在宫外才能制造意外,才能有借口中接近她!你将消息传回去,就说,现在他弟弟正得王爷重用,他若不积极些,将来袭不了爵也怪不得别人。”
“是。”
“主子。”珊言匆匆进来。
“什么事?”
珊言低声道:“绿瑛被郭嬷嬷抓起来了,说是福晋今日原本在祭灶礼上要穿的朝服出了错,是她最后一个负责的……”
“那又为何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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