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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67会挽雕弓如满月(四)
二月二十二,云珠在乾西二所举办了个花宴,请了和惠、端柔并弘昼、福惠两位阿哥,弘历又拉了傅恒过来,算是庆生全文阅读。
傅恒在上书房时就是弘历身边的伴读,现在不到上书房读书了却是雍正默认了给弘历将来当臂膀心腹用的,便顶了个三等蓝翎侍卫的身份继续跟在弘历身边办差。云珠大婚后借着身份上的便利时不时地跟弘历到乾西二所蹭吃蹭喝,探望姐姐,这次也将家里人准备的寿礼一起带了过来。
每次他来云珠总是嘘寒问暖地,让弘历各种羡慕嫉妒,却没办法拒绝……那么多个妻舅,得罪一个跟得罪一群是一样的,他还没那个胆逞一时之快,回头妻子、岳家两处受罪。
云珠并没有准备什么山珍海味佳肴,只是将各种花、果、草制成的蜜饯、点心、茶、酒端了出来,吃的是雅,尽的是兴。
雍正听闻,赏了她不少鲛珠绡、软烟罗、蝉翼纱……湖缎、倭缎这些春夏常用的锦缎,及金镶玉如意一对,海棠冻石蕉叶极品茶具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一套。
大病初愈的皇后乌喇那拉氏想到宫务还攥在熹妃手里,心中暗恨,却不得不借此向皇帝低头,也跟着赏了云珠两套金珠宝石首饰。
熹妃、裕嫔等嫔妃闻讯也分别赏了东西。
云珠一一谢了赏,命人将东西收进库房,“将这套海棠冻石蕉叶茶具留着,下午我和两位公主就用它泡茶。”
问指挥着人将东西小心送到库里归置好。
“四嫂这园子里的花看着就格外精神,才二月里就全开了花。”自云珠进宫和惠就没少来乾西二所,这小园子也看了不知多少回,总觉得这乾西二所的花草树木是越来越有生气。
弘昼几个看了看,有一品红、君子兰、水仙、腊梅、山茶、春鹃、春兰……还有这四季海棠,有的是造型独特的盆栽,有的是种在院子里的,这时摆到一起果然是花团锦簇,连天气都显得分外明媚。不由赞同地点了点头,连那玉兰盆栽都提早开了花,“看来四嫂种花是好手。”
云珠莞尔道:“可当不得这称赞,这些花儿本就是这个时令开的花,等哪天我将八月里的茉莉养到二月里就开花,你再来夸我不迟。”
众人喷笑。只有福惠认真道:“灵植园的冯公公就有这本事TXT下载。”
“冯公公养花确实有一手,不过若没有暖房也是不行的。”弘历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福惠病好后喜欢往乾西二所跑,他慧静乖巧,对云珠颇为依赖,弘历渐渐地也有了点兄长的自觉,不似以往只是面子上的情。
福惠点了点头,“自己有本事,还得有这个条件让他发挥。”
“说得不错。”弘昼夸他。
福惠苍白的脸有些红,不再说话了。
“四嫂,我听庄亲王福晋说过你在雍正四年的金英会上写过两首绝妙的菊花诗,不如今天也写两首?”端柔忽然说道,她今年才十四岁,被接到宫里抚养时已经晓事,出于对母亲的孺慕之情,但凡庄亲王福晋高兴喜欢的事,她也想要经历一下。
弘历心中一动,含笑睇着云珠,若论起诗才,云珠可比他好多了。
云珠摇了摇头,浅笑道:“就我一人写,可不是卖弄么,这诗书琴画的,还是文会时适合凑兴――”
“四嫂,你就写一首吧,我跟姐姐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呢,今天又有花又有茶的,再清雅不过了,那文会也不全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吧,哪里有我们亲近。”和惠眼中闪过一丝怅色,大清的公主郡主是注定远嫁蒙古的,她们深居皇宫,被重重的规矩束缚着,自由和教养方面却还不如八旗贵女。
“那大家都留点笔墨下来做个纪念也好,不一定要自己写。以什么为题呢?”和惠说到这份上,云珠也不好再拒绝。
“海棠吧,这西府海棠开得多美呀。”福惠兴奋地指着窗角开着雪白花朵的海棠说道。
“春兰吧,兰花品性高洁。”
“腊梅好!”
……
“不拘什么,自己喜欢什么写什么吧,要画画也行。”云珠说着,见侍墨连颜料画架都让人摆好了,很是满意。
“那我来画幅画吧,将我们今日的聚会画进去。”和惠自告奋勇,如果她脸上不要那么不好意思的话会更有气势些。
大半个时辰过去,大家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云珠不为这个费脑筋,时间差不多便挥笔抄了《红楼梦》里林黛玉的那首《咏白海棠》,其余的时候不是品茶就是看着和惠画画,悠雅自在无比。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好个“偷”,好个“借”!贬词褒用,想象新颖,灵动飘逸……以花喻人,见姿见态,见色见韵,确实可见写诗人空灵飘逸的品性。只是,云珠可没诗中的海棠那般孤高自清……或许清高超拔,可那也是精神上的,不与俗人同流,正是她的矜贵之处。
弘历拿着云珠写的诗念了又念,完了笑眯眯地收了起来,不顾众人的侧目,占为己有不说,还将自己写的诗塞给了云珠。
嗔了他一眼,看了眼手中的诗:“咏迎春:探得春来春复迎,花于春亦特多情,谓他不必争时刻,会见栏前红雨并。”果然可见风流帝王的本性,连首咏花诗都能写成这样,云珠有点汗了,该怎么评?
弘历的诗才不高,他爱写诗,如果你把他的诗当成记录心情的日记的话估计会好受一点,要说云珠大婚后有什么让她难受的话,这品赏弘历的诗算是其中一样,当然了,他爱在古画上盖章的行为也很伤眼,不过古董对云珠来讲不值得关注,到了末世,这些东西还不如一包面巾纸。
云珠觉得弘历与弘时纠结于父亲的爱不同,他十几年在祖父、父母跟前小心谨慎,优秀的表现针对谋划的是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顽劣的一面就转到了其他地方,这种爱在古画中间戳章的行为算是其中一种,有一次云珠碰见这种行为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希望后代收藏名人字画的文人雅士时时忘不了你,想你想得咬牙切齿?!”他当时大窘,之后再想盖章不免有些尴尬犹豫起来,虽然云珠这方面再没说过他半句,把他的行为当作孩子的恶作剧包容着。
“四嫂写的诗确实风流别致,不过四哥写的嘛――”
“如何?”弘历双眉一挑。他也知道自己写诗不行,不过恶心恶心别人还是可以的,哈哈,看着别人说着违心的赞语他就高兴。
“……也很别致。”弘昼艰难地将话说完,同情的目光睃向云珠。做为皇子公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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