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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房,赶紧离去。”项伯殷切嘱咐道。

    张良此时换去了士人常穿着的长深衣,一身短打佩剑。若不是他的容貌,真的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游侠儿。

    “项兄,多谢。”张良抱拳道。

    项伯叹口气,一回眼。身后的家人已经牵了一匹马来。

    “子瑜那孺子还不知能撑多久,趁着现在赶紧离开彭城。记住,莫要留在楚国!”项伯亲手牵过马,将马缰递到张良手中。

    张良接过马缰,朝着项伯深深一揖。

    骑上马背,张良口中叱喝一声,向着西边驰去。项伯站在原地看着张良远离的身影渐渐变成一点黑点,叹气上车离去。

    **

    此事不久,安陵君府邸的门外竟然来了一队士兵,头发花白的老范增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直接冲进了府邸里,直接朝内里寝室而去。

    此事昭娖正捉着吴姬的手,一心一意的教她写字。

    “力小点,手腕抬起来。”昭娖轻轻道,吴姬眼睛晶亮,额头上都渗出一层小汗珠。

    “主!大事不好!大王亚父带着军士冲进来了!”突然外头闯进来一名家人跪地大呼道。

    怀里的吴姬一惊,慌忙就去看昭娖。

    “去找人到左尹府上。”她淡淡吩咐。

    看到吴姬的眼睛昭娖嘴角一勾,面上浮起笑,“无事,我们继续写。”

    范增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垂下的纱幔下,有一对人依偎着。

    “不能用力,用力就写坏了。”

    “轻点,再轻点。”

    纱幔中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外面军士的杀气腾腾,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军士们将垂下的幔帐扯开,正好看见安陵君抱着自己的宠姬在写字。

    宠姬似乎被吓得哆哆嗦嗦,整个身子差不多躲在安陵君的怀抱里。安陵君轻声说着,殷红的嘴唇似乎就要贴上宠姬的面庞,说不出的旖旎暧昧。

    “安陵君好兴致。”终于范增开口道。

    昭娖放下吴姬的手,吴姬的手没了扶持一下子就落了下去,笔掉落在丝帛上溅上几点墨点。

    “拜见范大夫。”昭娖抖了抖袖子行礼。

    “安陵君,你可知罪?”范增出言问道。

    昭娖的脸上露出了然来,“成日日呆在府中,未成觐见君王,如此的确有罪。”

    “你的罪不仅仅如此,前几日你帮助韩国申徒张良逃脱。此乃大罪!”范增手指伸出指着昭娖道。

    “还不赶快认罪!”

    说罢,命令军士上前。

    “大胆庶卒,谁敢上前!”昭娖爆出一声叱喝。声音之响将那几个欲向前的军士震在当场。“范大夫,我敬你是大王亚父,但也不是任凭你诬陷!我昭瑜乃昭先王之后,楚之公室,若是有罪自当有大王定夺!您如此这般,要折辱我于竖卒之手!就算成一死也难从命!况且您虽是大王亚父,却不是掌握刑律的司败,更不是左徒!敢问您手上可有大王御命,若是有御命,成立刻束手就擒。若是没有,且随我一见大王分辨黑白!”

    范增被她一番话气的发笑,“好一个分辨黑白。你与张子房私下交好,更是罔顾大王御命私自救他出城,还有胆道‘分辨黑白’?如今老夫就代大王一辩黑白!”

    项羽在范增的心中还是当年那个眼神晶亮的年轻人,而他是受项梁之命照顾项羽。项羽下不了手,看不到的地方,他就要替项羽下手看到。

    昭娖见军士想要上前,立即转身从身后的兰猗上拔剑而出,一剑斩向拔剑上前的军士。

    剑是上好的剑,她出手便是杀招,锋利的剑锋斩破对方脖颈,鲜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呀——”吴姬看见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尖叫着就蹬着脚往后面缩。

    “范先生……这是作甚呢?”一声悠然语调传来,屋内人朝门口一看。项伯双手拢在袖中站在门口。

    他面容闲适柔和,但是他身后却是跟着一众他府中的武士。武士个个武装具备,面上杀气颇重。

    项伯走了进来,看见地上捂住脖颈伤口躺在血泊中抽搐的军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是甚事竟然要拔剑相向。”项伯双手拢在袖子里眼神从地上的人身上移开,“子瑜,你都不小了。怎么还和少年似的,一言不合就拔剑伤人呐?”

    昭娖提剑垂首,“此成之过。”

    项伯看向范增,“范先生,子瑜年轻人冲动,伤了你手下人对不住。不过,您带着人如此冲上门来,其中必有误会之处。”

    “误会?安陵君私放张子房离去,这是误会?”范增听了嘴角扯出一丝笑。

    “这误会就大了。范先生。”项伯摇摇头,“而且此事不小,绝不是范先生你一人能够裁定。还需进宫禀告大王才可。”

    说罢,回头看昭娖说道“还不赶紧更衣一同进宫觐见大王?”

    昭娖立即对项伯拜下,回身将剑收回鞘中大步走向内室。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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