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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席上。不见平时里野惯了的胡坐。
每张黑底赤纹的漆几上都摆放着八只盛放着肉酱肉羹的豆,这是根据周礼中上大夫八豆的标准。
看来这场宴席刘邦倒是也下了功夫。
“呀!右司马来了。”刘邦立刻前去迎接,昭娖也起身站在席前。保持着低首袖手的姿态。
“缺当不得沛公如此大礼。”模糊间略带耳熟的嗓音朦朦胧胧从那厢传来。
“当得当得,右司马不要和我刘季客气!”
昭娖一皱眉,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去看个真切,但想起这是刘邦设下的招待贵宾的酒宴只能老老实实将头低着。等到双方势礼回礼完毕入座之后,昭娖保持着目不斜视的标准礼仪姿态坐回茵席上。
张良和昭娖的位置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坏,正好可以让坐上上座的人可以看到的地方。
竹帘之内的女乐和乐人奏响细腻靡靡的楚乐。几名着鹅黄纱衣的舞姬甩动着长袖起舞。
“缺奉上柱国之命前来助沛公……”
乐曲中昭娖耳尖的抓住几个词,心头上一震,似乎是被一块巨石给砸下。她示意身边的侍女给她酒爵中倾倒上酒。昭娖执起酒爵抬头袖掩而饮的空当偷眼就朝上位瞧去。
只见上座上刘邦和一名中年男子相谈甚欢,中男子并不像其他武夫那般着短深衣,而是士人常穿的长袍,面白且胡须修剪整齐,即使已经中年,但那眉眼依旧能看出他年轻时候容貌的出众。一言一笑温雅姿态尽显。如果说是美男子子都再现也不为过。
即使已经不如当年那般丰神俊秀,昭娖还是在记忆力把那张脸给挖了出来。
她想哭了!
是她继父陈缺!
“怎了?”耳畔传来关心的询问。昭娖赶紧收拾好情绪转过头去看张良。
张良袖下已经捏住她的手,眼带关心。
昭娖牵强的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幕落到几人的眼里,就生出了几分暧昧。同样都是面若好女的美男子,那般亲切私语,很让人容易有绮丽的联想。
舞姬们身姿窈窕,腰肢被绦带勒的很细似乎盈盈不堪一握。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帘后的女乐们唱起小雅中的《南有嘉鱼》,此歌本就是为了在宴享礼仪之乐。现在被女乐们用楚调一唱,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丝女子的柔软。
沛县来的众人听惯了乡里巴人之类的调子,这种雅乐一开始听着还新鲜,听久了难免会觉得索然无味。几个干脆就喝酒吃肉看跳舞自得乐趣。
那几个楚将都是项梁的嫡系,大多出身士大夫。秦汉士人并不只是会读书,君子六艺中对武艺御术也有一定的要求,文武全才并不罕见。沛县一帮子大老粗并不入他们的眼。所以席中的张良和昭娖就格外显眼。
歌舞毕,就是到主人献舞之时。
原本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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