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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他们也是有恩于你。”

    娖再是一拜下*身去。

    春日的吴越之地雨水充沛,但是今年却雨水甚少,过了好久才下这么一场,拉门那里有雨水落进来的印子。吴丫拿着一方帕子正擦拭着地上的水渍。

    “哎,这里还有。”小姑娘奋力的擦拭着木地板,嘟嘟囔囔着。把水渍擦拭干净后,直起上身对正在点清物品的昭娖道。

    “这雨甚是可恶,害的少主都不能出行了。”吴丫嘟起嘴唇道,活似那被春雨堵在家中的是她似的。

    “春雨润物,尤其前段日子少雨。待会出行也是一样的。”昭娖放下正在整理的半两抬首笑道。

    正说着,原本闭合着的门被拉开。鱼小步走了进来。吴丫对于这个同是出身吴地的乳母没有多少同乡的亲近之情,相反有几分怕,她见着鱼进门,立刻就退避到一旁老老实实跪着。

    “少主啊,女君有请。”

    **

    昭娖绕过屋檐下的水渍向郑氏的起居室走去,一进门便是闻见淡淡的香味,那是属于女人的脂粉香。不过这香味比起当年在郢的兰膏委实是差远了。

    “阿成拜见阿母。”昭娖对着依靠在榻上的郑氏跪下行礼。

    郑氏一头乌发只是松松的绾了个发髻,她脸色苍白似是身体不适。

    “阿成……阿母方才做了噩梦。”

    “噩梦?”

    “梦中梦见吾子浑身浴血,外着的素袍都染红了……”

    昭娖想起今日她着的便是白色的外衣,秦朝对黔首能穿的衣色有过规定,白色也是其中一种。

    “阿母想要叫巫人占卜一卦。”郑氏道。

    占卜,昭娖心里撇撇嘴。其实她对楚地的巫蛊之风早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自己的事情也要拿去占卜还是有些微妙感。她抬起头劝道,“占卜之事还是以后再说,阿母近来可还安好?”

    …………

    ………………

    出了郑氏的屋子,昭娖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进屋她就让越夫出去,让吴丫找来一件暗色的深衣换上。

    白色虽然说穿上好看,但是在这时候的寓意的确不太美妙。

    **

    几日后昭娖去了她刚来会稽所居住的地方。

    这几日甚少雨水,所以道路也干燥也不难走。这些年来她和那些活着的私兵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交往,相反那个驭夫倒是有些认不清道路了。

    下车走到一个农家小院外,刚想敲门就听见院外传来“过三日就上路啦,可要记着啊!”一望一个短衣男子翘首朝院子里喊道。

    “嘿!”院子里传来一声气急后发出的无奈声。然后又是女声响起夹杂痛哭“家里的男人都没了,叫我一个妇人怎么过!”

    昭娖听了抿紧了嘴唇,伸手敲敲门。那嚎哭的女声一下子转为痛骂,外带着冲门而来的脚步声。

    “都说我家男人去了,死鬼还来敲门做甚!”

    “咿呀——!”门突然就从里面拉开,两扇木门板还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撞上了土墙,半边都掉了下去。

    一个怒气冲冲的妇人站在她的面前,这个妇人的两只袖管卷着,两只拳头攥紧,似乎下一刻她就能冲上去把哪个杀千刀的脸给挠花。

    昭娖被这么一吼,差点没向后退步。毕竟暴怒中的女人最好……是不好招惹的。

    妇人打开门原本想要冲门外人一顿撒泼,没想到没看见缺德的亭长,倒是看见一个深衣小少年站在门外。

    小少年生的面白皮嫩,一看就和日日劳作的人有明显不同。小少年似乎是被她吓到了,眼中的惊讶还没有散去正望着她。

    妇人见吼错人,不禁有些呆滞。

    “何人呀。”妇人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小子邵成。”昭娖道。

    “啊呀!”突然听得一阵疾步声,一只大手把面前的妇人拨开,男人走到昭娖面前连连作揖“吾妇粗鲁惯了,少……莫要怪呀。”

    “你认识?”妇人被丈夫一边有些不满,指着昭娖道。

    妇人并不认识昭娖。

    “快去端水来!莫失礼!”男人回过头道,然后就把昭娖迎进门。

    这是个十分普通农家屋子,一进门便是灶台,灶台那边是平日吃饭的地方,中间还有一小堆灰烬,其上挂着一只盥。

    三个小孩正坐在席上玩耍,看见男人进来,都一轱辘的爬起来大喊“阿爹。”

    “去去去!快给客人让席!”男人挥舞着胳膊把儿子们赶下去,“少主,吾屋地小莫要嫌弃啊。”

    “怎会。”昭娖失笑,脱掉鞋履走到席上坐下。门外妇人已经端来热水。

    “刚才吾失礼了,客莫怪啊。”妇人把陶碗送到昭娖面前,等昭娖双手接过后一直不好意思的用短衣的下摆擦拭着双手。

    “吾方才以为是那个缺德的亭长,所以……”妇人不好意思的笑着。

    “没事没事。”昭娖放下碗摆摆手,“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说到这个,妇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转为了悲泣,眼泪止不住向下掉。她抓住衣袖擦拭眼泪。

    “还不是徭役!从去年到今年都多少徭役了!亭里好多男人都被拉走了,眼下种都还没落土里。家里唯一一个壮丁去了,叫吾一个妇人怎么办。”妇人越说越伤心呜咽声不止。

    男人坐在一边脸粗黑的似老树皮,“莫哭了,莫哭了。”

    昭娖听了也沉默了下来,这种事情她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她手伸向袖中取出一个小袋子,双手递到男人面前。

    “吾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这个可以相送。君和兄弟们一起分用了吧。”

    面前这些人当初拼着性命保护她们一家子跑出来,但是她对他们眼下的困境半点忙都帮不上,最后也只能拿来钱来接济一下。

    “这——”男人看着昭娖递到面前的钱袋,一下子慌了起来,“这这可不是吾敢受的啊。”说着就要把钱袋往回推。

    “君请收下吧,往昔拼了性命护得我和阿母周全,此等大恩无以为报。”

    正推辞着,突然外面一阵破门声。

    “大哥!西溪亭的那些畜生们竟然把水给堵啦!”来人冲到门前大声道,来人形容颇为狼狈,头上似乎还有血迹。

    “甚!那些奴产子!”昭娖面前的男人一下子暴跳起来,也不管昭娖还在,一手抓过靠在墙边的臿跟着来人冲出了门。

    一旁的女人都拉不住他。因为这水源是关系着田亩产量,郡里可不会因为水源不济而减掉赋税。

    昭娖看着他抓起臿就出了门心里大叫不好,秦法规定动铁为凶,要是闹出事来恐怕都得抓进牢狱里。

    她赶紧从席上起来,下来把脚往鞋履里一塞急急的就往外面走。

    吴越之人好斗轻死,打起来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在这上面楚人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楚人一冲动动刀见血更正常不过。昭娖只盼这赶紧把人拉回来,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事儿那可真的不好玩的。

    前面两个大男人脚下生风似的走的飞快,不仅仅如此一路上还不停的招呼着同亭的男人加入“讨伐”队伍。

    昭娖一看面前十几个手持农具煞气满满的农夫,顿时嘴角都快抽了。

    这是要闹哪样啊!

    其他人她不管,她只管把自己认识的人拖回来。

    “莫做傻事,快回来!”她高呼道,但是她的呼声被无视了个透。

    前方便是两亭水源,叫骂之声不绝于耳。两言不合,立刻动手。昭娖脚步还没有来得及刹住。一只臿就对着她的脑门砸过来。

    昭娖猛地朝旁边一躲,那只臿砸了空径自铲进了土里。

    “这水是西溪亭之物,东溪的来作甚!”双方人马已经打得红了眼。而昭娖显然是被这斗红了眼的打斗给殃及池鱼了。

    昭娖一退步就想抽身,谁知道双方竟然打得来劲了。“乒乒乓乓”家伙敲击之声,叫骂声,肉*体被击中的闷哼声不绝于耳。

    早闻吴越之地风气彪悍,今个她算是亲眼见到了。

    “打死你这个母婢子。”已经红了眼的农夫竟然一把丢掉砸进土的臿,干脆就空着双手就要和昭娖来干架了。

    “大胆!”昭娖厉声呵斥,她伸手摸到怀里冰冷的物什。

    可是她的话语和她的外表严重不符,对方只当是东溪亭里的小白脸儿径自扑上来就是掐架。

    昭娖被扑倒在地,男人打架可不是相互抓挠扯头发。不动手就算了一动手就要出事儿。农夫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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