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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风瑾叹了口气，然后整个人潜入水中，那种窒息的感觉瞬间让她清醒，她从容地起身，然后迅速换好衣服，佩玲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主子，沐浴好了吗？是否需要奴婢进来服侍更衣？”佩玲在外面唤道。

    柳风瑾道：“不用。”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佩玲早从别的宫人那里打听过，知道这柳风瑾颇有想法和头脑，行事风格与众不同，但却圆润而大气，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柳风瑾穿了一件白底紫花镶着金边的宫装，她尽可能低调，又不显得寒酸，她径直去了风雅居找秦玉，遥遥地听见一阵优雅悦耳的琴声，如同流水穿过森林，又如同天籁行遍云霄，让柳风瑾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是怎样心境的人才能弹出这样清雅、无与伦比的曲子？

    秦玉，无双公子，他又是怎样的人，在他风华绝代的背后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这样谪仙人一般的存在，为何要到朝廷里搀和这一趟浑水？

    直到琴音听了，柳风瑾这才与那童儿道：“小师弟，劳烦去通告师傅，就说风瑾求见。”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这一次见秦玉，心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平静，当你以一种冷静的心态去看待一个可能对立的人时，你就没有了任何遐想，除了冷静，再也没有其他情形。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小童儿过来，道：“师姐，师傅有请。”

    柳风瑾见了秦玉，他正穿着一件宽大、飘逸的白色长袍，没有带金冠，头发自然地梳理着。看上去恍若世外谪仙，此刻屋外昏暗，屋内却点着烛火，烛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显得那么挺拔，那么出尘。

    “风瑾叩见师父，给师父请安。”柳风瑾道，不知为什么，她竟隐隐地将秦玉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原本她恨死了柳致墨。但柳氏一族覆灭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面临的环境更为艰难，以往的种种逼迫。那都是自己受到家族庇护的代价。

    秦玉道：“起来吧。我们许久不见，你来陪我下一盘棋吧。”

    柳风瑾没有动，仍旧跪在蒲团上，道：“不，师父。徒儿不想下棋，徒儿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师父，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她知道这样的问话太过冒进，但是她心中的疑惑实在太多了，她不能不问！

    “难道太妃陵的生活没让你学会坚忍。反而让你这般遇事沉不住气？”秦玉淡淡道，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好听，但却听出了责备的意味。

    柳风瑾将头埋得更低。道：“师父，非常抱歉，但是徒儿心中的困惑太多，而且徒儿在意师父的言辞举动，所以求师父成全。让徒儿问个明白。”

    秦玉道：“你吧，我只告诉你‘是’还是‘不是’。”

    柳风瑾又恭敬地叩首。道：“多谢师父。师父是不是一早便知道太妃陵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所在是暗香阁？”

    秦玉慢慢地滤出香茗，放在嘴边品了品，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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