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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昏迷的折纸、手链残骸与香蕉皮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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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昏迷的折纸、手链残骸与香蕉皮隐喻 (第2/3页)

开’。但这需要我进入她的意识,找到折叠的核心,而且...”

    他顿了顿。

    “而且,我的记忆现在很不稳定。进入她的意识后,我可能会迷失,可能会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甚至...可能被她的意识同化,永远出不来。”

    陈建国沉默了很久。

    烟,在他指间缓缓燃烧,灰白色的烟灰不断掉落。

    “成功率有多少?”他问,声音有点沙哑。

    “不知道。”林平凡摇头,“可能不到10%。但如果不试,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

    夕阳,又下沉了一分。

    远处,传来归巢鸟群的鸣叫。

    “那就试。”陈建国最终说,掐灭了烟,转过身,看着林平凡,眼神坚定,“总比什么都不做强。需要我做什么?”

    “在我进入后,守在外面。如果我的身体出现异常——比如呼吸停止,或者开始抽搐——立刻叫醒我。用任何方法,泼冷水,打耳光,都行。但记住,只有在我出现明显生理异常时才能这么做,否则可能会让我的意识也迷失在里面。”

    “明白了。”陈建国点头,“还有什么?”

    “还有...”林平凡从口袋里,拿出那截焦黑的手链残骸,“这个,我需要带着。这可能是小糖意识里最后的‘锚点’,能帮我找到她。”

    陈建国看着那截残骸,眼睛微微发红。

    “这是小糖妈妈留给她的。她一直戴着,从不离身。那个姓周的说,是她自己引爆了手链,把精神分给了你...”

    “嗯。”林平凡握紧残骸,粗糙的触感硌着掌心,“她救了我。现在,该我救她了。”

    晚上八点,卧室。

    窗帘拉上了,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苏小糖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像是在做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梦。

    林平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那截手链残骸握在左手手心,右手轻轻放在苏小糖的额头上。

    她的皮肤很凉,像玉。

    陈建国站在门口,表情凝重,手里拿着一杯水,做好了随时泼出去的准备。

    “开始吧。”林平凡说,闭上眼睛。

    银色丝线,从他身上缓缓延伸出来。

    但这次,不是探向虚空,不是干涉现实。

    而是向着苏小糖的额头,向着她的意识深处,缓缓探入。

    瞬间,天旋地转。

    没有颜色。

    没有声音。

    没有形状。

    只有一片绝对的、纯粹的、令人窒息的“无”。

    林平凡感觉自己像一颗被抛进深海的石子,在不断下沉,下沉,下沉。周围是粘稠的黑暗,是沉重的压力,是彻底的虚无。

    他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记忆的碎片,在黑暗中被迅速剥离、消融。

    只剩下一个执念,一个名字,在意识的最深处,像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在风中飘摇:

    小糖。

    苏小糖。

    找到她。

    带她回家。

    他握紧左手,手心那截焦黑的手链残骸,传来一丝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的暖意。

    像寒冬里的火柴,短暂,但真实。

    他朝着那点暖意的方向,努力“游”去。

    周围的黑暗,开始变化。

    从纯粹的“无”,变成了某种...混沌的、流动的东西。

    像是无数种颜色被强行混合在一起,搅拌,打碎,然后凝固成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作呕的质感。

    林平凡“看见”了颜色。

    但那些颜色,全都错了。

    天空是粘稠的、蠕动的暗红色,像腐烂的内脏。

    大地是崎岖的、尖锐的深紫色,像凝固的血痂。

    空气是浑浊的、散发着恶臭的灰绿色,像化脓的伤口。

    而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动。

    无数扭曲的、畸形的影子,在暗红色的天空下爬行、蠕动、翻滚。它们的形状无法描述,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形状——像融化的蜡,像沸腾的沥青,像被扯断的肠子,在不断变化、重组、崩溃。

    这里是苏小糖的“噩梦”。

    是她被侵蚀的意识,在她昏迷后,自发形成的、保护性的“隔离区”。

    这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都是错误的,都是危险的。

    因为只有这样,那些试图侵蚀她的、来自“噬界之卵”的残留意识,才会在这里迷失,无法找到她真正的“核心”。

    苏小糖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藏了起来。

    但也因此,困住了自己。

    林平凡咬紧牙关(如果在这个意识空间里,他还有牙的话),朝着那点暖意的方向,继续前进。

    脚下的“大地”是软的,像踩在腐烂的尸体上,每一步都陷进去,拔出时会带出粘稠的、发臭的液体。

    周围的影子,注意到了他。

    它们停止了蠕动,转向他。

    成千上万双眼睛(如果那能称为眼睛),在那些扭曲的形体上睁开,全部看向他。

    然后,它们开始靠近。

    不是走,不是爬,是“流淌”过来,像泥石流,像海啸,像一场恶意的、缓慢的、无法逃脱的淹没。

    林平凡想跑,但跑不动。

    想用能力,但银色丝线在这里伸展得极其艰难,像是被粘稠的胶水缠住。

    眼看着那些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左手手心的那点暖意,突然变得清晰了。

    手链残骸,在发光。

    不是物理的光,是“记忆”的光。

    一幅画面,从残骸中浮现,投射到林平凡的意识:

    ——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编织一条手链。暗红色的细绳,几颗不起眼的珠子。阳光照在她脸上,很温柔。她哼着歌,调子很轻,很温暖。

    ——然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过来,扑进女人怀里,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妈妈,你在做什么?”

    “在做手链呀,给小糖的。”

    “为什么要做手链?”

    “因为小糖能看见颜色,对吗?”女人放下针线,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发,“那些颜色,有时候会让你害怕,会让你睡不着觉。这个手链,能保护小糖,让你不会那么害怕。”

    “真的吗?”

    “真的。因为这里面,有妈妈的爱。爱的颜色,是最温暖的,能赶走所有的黑暗和寒冷。”

    女人把手链戴在小女孩手腕上,大小刚好。

    “记住,小糖,”女人轻声说,“无论你看见什么可怕的颜色,无论你走到哪里,妈妈的爱都会陪着你,保护你。所以,不要怕。”

    小女孩看着手腕上的手链,笑了,用力点头。

    “嗯!我不怕!”

    画面,在这里定格。

    然后,碎裂,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飘散开来。

    光点触碰到那些靠近的、扭曲的影子,影子发出无声的尖叫,迅速后退、融化、消散。

    爱。

    保护。

    温暖。

    这些概念,在这个被侵蚀的、扭曲的意识空间里,是绝对的“毒药”,是那些恶意残留无法承受的“净化”。

    因为“噬界之卵”的本质,是“吞噬”,是“饥饿”,是“虚无”。

    而“爱”,是“给予”,是“满足”,是“存在”。

    两者,是绝对的对立。

    手链残骸,是苏小糖的母亲留下的、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锚点”。

    是她在彻底迷失前,本能地、拼命地抓住的东西。

    而现在,它成了林平凡的路标。

    金色的光点,在他面前铺成一条小路,通向噩梦的深处。

    林平凡沿着小路,快步前进。

    周围的影子,不敢再靠近,只敢在远处蠕动、低语,用充满恶意的眼睛盯着他。

    小路,通向一个地方。

    一个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地方。

    那是一座小小的、纸折的房子。

    用各种颜色的便签纸折成,歪歪扭扭,看起来随时会散架。但它静静地立在一片暗红色的、蠕动的“地面”上,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金色的光晕,保护着它不被侵蚀。

    房子里,有光。

    温暖的光,像烛火。

    林平凡走到纸房子前,蹲下身,看向里面。

    房子内部,很小,很简陋,只有一张纸折的小床,一张纸折的小桌子,一把纸折的小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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