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洞天机甲融合逆熵核心 (第3/3页)
指悬在红色的紧急按钮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再等等。
再等三秒。
他相信墨寒。
意识的最深处，墨寒在坠落。
无数个“自我”的碎片如雪花般在周围飞舞，每一个碎片都在诉说着一种可能性，一种人生，一种存在的方式。如果当初选择了另一条路，如果某次意外没有发生，如果某个决定做了不同的选择——
“这些都是我。”墨寒的意识在风暴中心低语，“但也都不是我。”
他忽然明白了逆熵核心的本质。
这东西并不是在摧毁因果，而是在展示因果的全部可能性。它像一个镜子迷宫，映射出一个人在每一个选择节点上可能走向的所有平行自我。大多数尝试融合它的人，不是死于能量过载，而是在这无限的可能性中迷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我的‘家’，从来不是某一段特定的因果。”
墨寒的意识忽然绽放出光芒。
丹田内，小千世界中的世界树猛然震动。那颗扎根于洞天核心的树种，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它的根须穿透虚空，不仅扎在洞天的土地上，更扎进了墨寒意识中每一个“可能性”的碎片里。
每一个平行自我的碎片，都延伸出一条根须。
无数条根须，从无数个可能性中汲取着养分，最后全部汇入世界树的主干，汇入那个端坐在机甲驾驶座上的、唯一的“此刻”的墨寒。
“我走过的每一步，无论对错，都是我。”
“我做出的每个选择，无论结果，都造就了现在的我。”
“我不需要否定任何一个‘可能性’，因为它们都是构成‘墨寒’这片拼图的一部分。”
“而真正的我——”
世界树开花了。
无数朵闪烁着淡金色光芒的花朵在树冠上同时绽放，每一朵花中，都倒映着一个墨寒的片段。童年时的好奇，少年时的倔强，穿越后的迷茫，获得力量后的责任，面对强敌时的决绝——
所有的片段，所有的可能性，在这一刻，如百川归海，汇为一体。
逆熵核心的蓝光，忽然变得温顺了。
它不再抗拒，不再扭曲，而是缓缓融入机甲【混沌】的能量回路，融入墨寒的洞天世界，融入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实验室里，那些倒流的景象停了下来。
汗水重新滴落，报告停留在最后一页，时间之箭坚定地指向未来。
机甲【混沌】的双眼，亮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左眼是生机勃勃的翠绿，右眼是逆转因果的幽蓝。胸口的核心位置，逆熵晶体已经完美嵌入，与机体融为一体，散发出稳定而深邃的波动。
墨寒睁开眼睛。
驾驶舱外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不，是感知到了——事物之间的因果连线。实验桌上的那支笔，与三秒后它将滚落到地面的轨迹；窗外飘过的一片落叶，与它将在七秒后落地的位置；甚至实验室外监控小组中，某个研究员即将在五分钟后打的那个喷嚏——
因果，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而更惊人的是，他感觉到，只要他愿意，消耗足够的能量，他可以伸出手，轻轻“拨动”其中某条因果线。
比如，让那支笔永远不会滚落。
比如，让那片落叶永远悬浮在半空。
比如，让那个喷嚏——
“阿嚏！”
实验室外传来了响亮的喷嚏声。
墨寒笑了，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驾驶服的前襟。强行融合逆熵核心的代价开始显现，他的经脉如被千万根针同时穿刺，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机甲的舱门打开，林夜和凌霜几乎是冲了进来。
“成功了？”凌霜的声音有些发颤。
墨寒点点头，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昏迷前最后感知到的，是机甲【混沌】传来的、前所未有的脉动——那是逆转局部因果的力量，是超越现有物理法则的BUG级能力，是他在未来与收割者抗衡的，最大的底牌。
代价巨大，负荷恐怖。
但至少，他们又多了一张牌。
一张能够打破必败之局的，逆天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