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开口一块“石头”见分晓 (第2/3页)
刻,几十年来建立的尊严、体面、自信,在那块黑石头面前,碎成了渣。
“呕——!”
徐御史没忍住,那是生理性的反胃,也是心理上的崩溃。他一把推开陈越,捂着胸口,弯腰对着地上干呕起来。
他那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次不是气的,是羞的,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周围的大臣们这次彻底没憋住,“哗”地一声,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圈,仿佛徐御史就是个瘟疫源,谁沾上谁倒霉。
“这就是理学正宗?这就是君子风范?”陈越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把玩着那把鉴齿镜,声音冷冽如刀。
“徐大人,您满口仁义道德,祖宗家法,张口闭口体统。但这‘口’中却藏污纳垢,堪比陈年茅厕。古人云‘君子不齿’,我以前不懂,今天算是明白了。”
陈越环视全场,语气讥讽:“是不是也因为君子没刷干净牙,满口烂石,羞于启齿?怕一张嘴,这股子所谓的‘正气’把人给熏晕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不齿’,倒真是个大实话!”
“你……你……”徐御史指着陈越,手指哆嗦着,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这是……斯文扫地!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耻?”陈越笑了,那笑容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真正耻辱的,不是有病,谁不吃五谷杂粮?谁不生老病死?真正耻辱的,是讳疾忌医!是明明有问题,却抱着一堆垃圾当宝贝,还要指责那个想帮你打扫卫生的人是不守规矩,是奇技淫巧!”
“徐大人,您这牙,因为这块大石头压迫,牙槽骨已经吸收了,牙根露出了大半。要是不刮,不出三年,必掉光。到时候,您就是想说话漏风地骂我,恐怕都没牙可露了!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您刚才捂着腮帮子的那只手,现在是不是还在抖?那不是气的,那是疼的!”
被陈越这么一激,徐御史只觉得牙根深处那刚刚失去压迫的敏感神经,传来一阵钻心的酸痛。
“哎哟——!”
他惨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双手捂着腮帮子,在金銮殿上,在皇上面前,毫无形象地蹲了下去,疼得直哼哼。
理学的大旗,在这一刻,彻底倒了。
……
朱祐樘也被那块石头的味道熏得够呛,他站得近,那冲击力更大。他挥了挥宽大的袖子,驱散了面前的空气,眉头紧皱。
但他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个平时在他面前唾沫横飞、不可一世的言官头子,此刻像条落水狗一样蹲在地上,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这帮言官,平时拿着道德大棒打人,这个不准那个不行,让他这个皇帝都做得憋屈。今天被陈越这个愣头青,用最粗暴、最直接、最恶心的方式扒了皮,露出了里面的腌臜,也算是解了他一口恶气。
但是,这事儿不能闹太大。文官集团的面子,就是朝廷的面子。若是真的让徐御史当场气死或者羞愤辞官,那就会引起反弹,陈越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帝王心术,讲究的是平衡。
“好了。”朱祐樘清了清嗓子,重新坐回龙椅,声音威严,不怒自威,“大殿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点朝廷命官的样子!”
“徐爱卿,”皇帝看向蹲在地上的徐秉正,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身为御史,本该修身齐家。如今修身不严,致使御前失仪,更有‘口疾’扰乱视听。念你年事已高,不知者不罪。罚俸三月,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找陈大人把这牙……治治好!免得以后再熏着同僚,有伤风化!”
这话既保住了他的官位,又敲打了他,还坐实了他“有病”的事实。
徐秉正如蒙大赦,羞愧难当,头也不敢抬:“老臣……谢恩!老臣……知错了。”
皇帝又转过头,看向陈越。板起了脸,声音严厉。
“陈越!你虽然有些歪理,但大殿之上,言辞激烈,咄咄逼人,有辱斯文!且这行事……确实张扬了些。把这金銮殿当成了你的医馆吗?还敢对上官不敬!”
陈越立刻跪下:“臣知罪。”
“知罪就好。”朱祐樘冷哼一声,“罚俸一月,回去闭门思过三天!给朕好好反省!”
底下的太医院众人听得心里一喜,以为陈越要倒霉了。
但皇帝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彻底傻眼了。
“不过……你的那些牙刷牙膏,既然确实有用,能去污除秽,那就继续作为御用之物。内廷采买照旧,不可短缺。但市井之中,不可太过招摇,别整天搞些什么噱头,免得引起纷争。至于那鉴齿镜……做得精巧,朕没收了,留在宫里把玩。”
这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打在徐御史身上是实心的板子,打在陈越身上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鹅毛。
最关键的一句话是——“继续作为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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