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北上列车与人心隔肚皮 (第3/3页)
…你知道咋整。”
彪子把最后一口蛋黄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抓起军用水壶灌了一大口凉白开,才算顺过气来。
“明白,二叔。要是这老毛子敢跟咱玩聊斋,俺就让他知道知道啥叫东北炮子。”
彪子摸了摸腰后面那个鼓鼓囊囊的硬家伙,那是临走前李卫东硬塞给他的,不是枪,是一把特制的卡簧刀,钢口极好,放血都不带沾刃的。
车厢里人挤人,过道上都站满了扛着大包小裹的旅客。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被挤得没地儿站,李山河给彪子使了个眼色。
“那谁,大姐,坐这儿。”彪子虽然长得凶,但听二叔话,起身把座让了出来。
那妇女千恩万谢地坐下,彪子就跟个门神似的杵在过道里,那一身横肉把后面想挤过来的人都给挡了回去。
这一路晃荡了一天两宿。
李山河脑子里始终转着那个念头:要是安德烈那条线真断了,是不是得亲自去趟那边,找瓦西里那个老军阀碰碰头?
瓦西里那是三驴子的老丈人,也是那边军方的大佬。但这层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那是最后的底牌。
火车进站的时候,那种特有的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疼。
哈尔滨站,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秦家岗,那大钟楼上的指针正指向下午两点。
最热的时候。
一下车,那股子热浪扑面而来,比乱石砬子那种干热不同,这里的热带着股柏油马路烤化了的油烟味。
站台上全是人,扛包的、倒票的、接站的,乱哄哄一片。
李山河整了整衣领,那件皮夹克早就脱了,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
“走,去公司。”
李山河拎起那个简单的帆布包,大步流星地往出站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