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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之秘!”
“讲!”洛宫铭心头一紧。
泽珺语速极快,将自己潜入“凤栖梧”、发现赵虎、目睹“养煞匣”以及被困石室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当他说到“养煞匣”无法被“惊鸿”剑刺穿,以及一个神秘声音在石室内响起时,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养煞匣?幽冥阁的邪物?!”赵崇山吓得面无人色,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这……这可如何是好?靖难王殿下被困其中,岂不是……”
“闭嘴!”洛宫铭厉声呵斥,眼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泽珺,你确定那石室的具体位置?里面还有什么?”
“回陛下,”泽珺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石室位于‘凤栖梧’树洞下方,呈六角形,中央有黑曜石祭坛,供奉一漆黑石匣,上有蝎形印记。此外,石室顶部有幽绿磷火,地面有血色法阵‘缚灵索’。臣尝试攻击石匣,未能成功,反被其法阵困住。最后,有一神秘声音响起,自称……‘本座’。”
“本座?”洛宫铭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寒光暴涨,“幽冥阁余孽!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此邪术!”
他猛地一拍御案:“传朕旨意!命沈啸即刻率三千禁军精锐,封锁整个御花园!任何人不得出入!另,命钦天监正刘大人,携带所有驱邪法器,火速前往‘凤栖梧’!朕倒要看看,是哪个魑魅魍魉,敢在宫中作祟!”
“臣遵旨!”
泽珺却并未起身,他依旧跪在地上,声音低沉:“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
“说。”
“臣在石室内,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信号传递。赵虎被吸入‘养煞匣’,似乎是在向某个地方……发送某种信息。臣怀疑,这‘凤栖梧’下的祭坛,并非孤立存在,而是某个更大阴谋的一部分!”
洛宫铭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当然明白泽珺的意思。这意味着,敌人的目标不仅仅是泽珺,或者他本人,而是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大齐!
“另外,”泽珺继续说道,“臣在探查过程中,发现北狄萨满教大祭司的气息,似乎曾在附近出现过。此人与幽冥阁余孽勾结极深,很可能是此次阴谋的主使者之一!”
“北狄萨满教大祭司?!”洛宫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阿史那摩诃!好一个阿史那摩诃!朕原以为他只是一介蛮夷,没想到竟如此狡诈狠毒!”
他猛地看向泽珺:“泽珺,你被困石室,可有脱身之法?或者……那神秘声音的来历,你可曾察觉?”
泽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回陛下,那‘养煞匣’材质奇特,蕴含强大的邪力,臣的‘惊鸿’剑亦无法破开。石室法阵‘缚灵索’专克魂魄,臣的浩然真气虽能抵御一时,但若持久相抗,恐也难支。至于那神秘声音……”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臣感觉,那并非活人,而是由‘养煞匣’本身,或者祭坛中豢养的邪煞之气,模拟出的意志!”
“邪煞之气模拟的意志?!”满朝文武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等诡异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那……那靖难王殿下岂不是……”赵崇山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慌什么!”洛宫铭猛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泽珺是为朕,为大齐被困!朕岂能坐视不理!传朕口谕,命钦天监所有道人,即刻前往‘凤栖梧’,布下‘二十八宿镇邪阵’,务必将那石室连同里面的邪物,一并镇压、摧毁!”
“陛下!”泽珺猛地抬头,“不可!‘二十八宿镇邪阵’虽强,但需多人协作,调动天地灵气,动静太大!一旦施展开来,必然惊动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们若狗急跳墙,引爆祭坛,释放邪煞之气,整个皇宫都将化为炼狱!”
“那依你之见?”洛宫铭急问。
泽珺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陛下,臣有另一个办法。听雨楼秘传有一门‘燃血破邪’的禁术,可以燃烧自身精血为引,激发潜能,短时间内拥有撕裂空间、破除万邪的威力!臣若施展此术,或可强行破开‘养煞匣’,摧毁祭坛,并从内部打开一条生路!”
“燃血破邪?!”钦天监正刘大人失声惊呼,“此术太过凶险!一旦施展,轻则元气大伤,境界跌落;重则……爆体而亡!”
“臣知道。”泽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臣不能让陛下和娘娘,以及大齐的子民,再受到任何威胁。为将者,当马革裹尸,死而后已!”
洛宫铭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感动,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他知道,泽珺说得出,就做得到。
“泽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朕准你施展‘燃血破邪’之术。但朕要你答应朕,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来!”
“臣……遵旨!”泽珺重重叩首,额头触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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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凤栖梧”树下,气氛肃杀。
数千名禁军已将整个御花园围得水泄不通,刀枪林立,灯火通明,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钦天监的道士们,在刘大人的带领下,手持法剑、符箓、罗盘,围绕着“凤栖梧”站定,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布置“二十八宿镇邪阵”。
然而,泽珺却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他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那个狭窄的通道入口。
“王爷……”一名跟随而来的影卫队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决绝的眼神,忍不住开口,“让属下陪您进去吧!至少……也能有个照应!”
泽珺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此术凶险,波及范围难以预测。你们在外面,反而会成为我的累赘。记住我的话,若我三炷香之内未能出来,立刻封锁御花园,上报陛下,启动应急预案!”
“王爷!”影卫队长还要再说,泽珺却已经弯腰,钻进了那条阴暗潮湿的通道。
通道内,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泽珺粗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显然之前的探查和短暂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
他走到石室入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盘膝坐下,闭目调息。他需要集中全部精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加凶险的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石室内,赵虎的惨叫声已经变得微弱不堪,只剩下骨骼被挤压变形的“咯咯”声,以及灵魂被撕扯吞噬的、无声的哀嚎。他的身体,已经大部分被吸入了那个漆黑的“养煞匣”中,只剩下两条腿还露在外面,无力地抽搐着。
“桀桀桀……”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得意,“泽珺!你终于肯出来了!本座还以为,你要在外面躲一辈子呢!”
泽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精光爆射,如同两点燃烧的寒星。他没有理会那恼人的笑声,身形一动,再次进入了石室。
“来得好!”那神秘声音似乎更加兴奋了,“本座正愁祭品不够,你便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用你的精血和魂魄,来祭奠我这即将完成的‘万魂幡’!”
“万魂幡?”泽珺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所谓的“养煞匣”,不过是初步炼化邪煞之气的容器,而最终的目的,是炼制一杆能够号令万魂、威力无穷的“万魂幡”!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泽珺冷哼一声,体内浩然真气毫无保留地运转起来,淡金色的光芒在他体表流转,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神秘声音怒喝一声,“给我拿下他!”
“嗡——!”
石室地面上的血色法阵“缚灵索”再次亮起!无数道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凝实的红线,如同毒蛇出洞,铺天盖地地向泽珺缠绕而来!同时,石室顶部的幽绿磷火也暴涨数倍,散发出刺骨的阴寒!
“来得好!”泽珺不退反进,眼中战意高昂!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惊鸿九变·第七变——‘燎原’!”
他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右手“惊鸿”剑猛然挥出!这一次,剑光不再是单一的匹练,而是化作无数道细密的金色剑气,如同燎原之火,席卷整个石室!
“嗤嗤嗤——!”
密集的剑气,精准地切割在那些缠绕而来的红线上!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红线被剑气斩得纷纷断裂、消散!
然而,那神秘声音控制的邪力似乎无穷无尽!红线虽然被斩断,但很快又从法阵中再生!而且,数量越来越多,力量也越来越强!
“不够!还不够!”泽珺心中暗道。寻常的剑法,根本无法彻底摧毁这些由邪煞之气构成的“缚灵索”!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就是现在!”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精纯真元和本源之力的心头血,喷在了“惊鸿”剑的剑身之上!
“嗡——!”
“惊鸿”剑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清越龙吟!剑身之上的金色光芒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柱!一股更加强大、更加纯粹的浩然正气,从泽珺体内喷薄而出!
“燃血破邪·开!”
泽珺发出一声震彻灵魂的怒吼!他体内的精血仿佛被点燃,化作熊熊烈焰,疯狂地燃烧起来!他的气息瞬间飙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高度!原本清俊的面容,因充血而涨得通红,双目赤红如血,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破!”
泽珺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冲入了那片由红线组成的死亡之网!他不再使用剑气,而是将“惊鸿”剑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每一剑都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能,剑光过处,红线寸寸断裂,邪力纷纷湮灭!
“什么?!”神秘声音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之色,“燃血破邪?!你竟然敢施展这门禁术?!找死!”
“死的是你!”泽珺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无尽的杀意!他无视了神秘声音的咆哮,身形一晃,瞬间突破了红线的封锁,来到了祭坛之前!
他举起“惊鸿”剑,剑尖之上,凝聚着足以洞穿一切的金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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