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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支漆黑的弩箭如同暴雨般从芦苇荡中激光而出,惨叫声瞬间划破戈壁的宁静。猝不及防的北狄骑兵人仰马翻,鲜血在暮色中泼洒开来,如同绽开的诡异花朵。
“杀!”
李广信拔出佩刀,寒光一闪,当先冲出。身后,玄甲军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出,刀光剑影在昏暗中交织成死亡的罗网。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不到半个时辰,北狄前锋斥候全军覆没。李广信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登上城楼,将其掷于阶下:“传令全军,加筑工事,多备火器!北狄主力不日即至,甘州将是他们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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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与此同时,玉门关以西的狼嚎谷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沈啸拄着剑,半跪在临时搭建的营帐中,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他面前摊着一张简陋的地图,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北狄大军的动向。
“将军,”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冲进来,“北狄主力……主力在黑风口外扎营,人数……不下两万!”
帐内诸将脸色煞白。沈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敌军虚实如何?”
“探马回报,北狄辎重营设在谷口东侧三里处,由两千老弱护卫。其主力营地戒备森严,但……但粮道似乎不稳,每日仅有少量补给进入。”
沈啸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抬头:“你是说,他们缺粮?”
“是!”斥候肯定道,“我军之前劫掠的几处部落,据说已将存粮尽数献于左贤王,但仍不够分配。不少士兵已开始宰杀战马充饥。”
“宰马……”沈啸喃喃自语,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他霍然起身,抓起挂在帐壁上的披风,“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全军饱餐一顿,喂足战马!明日……明日随我演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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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
北狄大营外,一支稀稀拉拉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将领面色灰败,盔甲上沾满尘土,胯下战马更是瘦骨嶙峋,一看便知是打了败仗的残兵。
“站住!”北狄哨兵厉声喝问,“哪部分的?为何不举狼旗?”
沈啸勒住马缰,故意让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我们是镇北军沈啸部,在黑风口……被你们打垮了。”他指了指身后,“兄弟们逃了一夜,就剩这点人了。”
哨兵狐疑地打量着这支不足千人的队伍,正要下令搜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将军有令!”一名传令兵飞马而至,“左贤王命尔等速去大营听候发落!其余闲杂人等,退避!”
哨兵不敢怠慢,连忙让开道路。沈啸心中冷笑,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带着残兵缓缓向大营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山丘上,韩破虏正用单筒千里镜仔细观察着这一切。当他看到沈啸队伍中那几匹异常肥壮的战马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狐狸……”他放下千里镜,对身边的副将低声道,“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告诉埋伏在谷口的弓弩营,放他们‘败军’过去后,立刻封死谷口!告诉火箭营,准备好火油箭,等我的信号!”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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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北狄大营辕门外,沈啸一行人被带到中军大帐前。
左贤王阿史那骨咄禄端坐虎皮大椅之上,鹰目如电,扫过这群形容枯槁的败兵,冷哼一声:“沈啸?就是你丢了黑风口?”
沈啸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末将无能,中了左贤王的埋伏,损兵折将,罪该万死!”
“废物!”阿史那骨咄禄怒喝一声,拍案而起,“我大狄勇士的铁骑,岂是你这等懦夫能抵挡的?说!镇北军主力何在?玉门关守备如何?”
“末将……末将不知。”沈啸低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极力压抑悲痛,“突围时与主将失散,只带了身边亲卫逃了出来……”
“不知?”阿史那骨咄禄眼中杀机毕露,“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祭旗!”
“且慢!”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华服、面戴金面具的男子缓步而入。此人正是北狄大祭司,萨满教的领袖——骨伦赞。
“大祭司。”阿史那骨咄禄神色稍缓。
骨伦赞径直走到沈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沈将军,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啸抬起头,满脸悲愤:“大祭司明鉴!末将确实不知!”
“是吗?”骨伦赞突然俯身,凑到沈啸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那你告诉我,为何你的亲卫队里,会有大齐禁军独有的连环弩?嗯?”
沈啸瞳孔骤然收缩!他藏在袖中的手瞬间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原来如此!对方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
电光火石之间,沈啸做出了决断。他猛地抬头,脸上悲愤的表情瞬间转为狂喜,嘶声喊道:“左贤王!大事不好!镇北军主力并未受损,他们……他们正埋伏在狼嚎谷外,就等您的主力进入谷口!”
“什么?!”阿史那骨咄禄脸色大变。
骨伦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你以为这种拙劣的谎言能骗得了我?拿下!”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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